楚翎夏迅速镇定下来,淡然地说:“既然如此,云锦交到你手上,那我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
楚翎夏以走,云霓就上前说:“二小姐,大小姐莫名过来送东西,准没安好心。”
楚翎羽自然知道:“我也不傻,你带着这匹云锦去找人验验,又没有藏虫子、有没有淬毒药……哼,要是让我验出点文章,我就告到爹爹那里,让她绝不好过!”
云霓领命下去,那云锦就是普通的云锦,自然什么也验不出来。
不说她们二人的小动作,只说楚翎夏这边送完云锦,带着浣溪和秋画回到芷兰苑。
在芷兰苑中刚一进屋,浣溪就忍不住说:“没想到二小姐竟然怀孕了!”
“什么?”秋画大吃一惊,接着又感到欣喜,“这下好了,未婚先孕,看她如何遮掩这桩丑事!”
楚翎夏冷笑道:“她这几日频频往五皇子府上送情书,看来,是想让五皇子接下这个烂摊子。”
“这!”秋画一思量,觉得浑身发冷,“二小姐好大的胆子!在皇族血脉之事上欺瞒,可是要灭九族的!”
浣溪也是心中一惊。
楚翎夏淡然地说:“所以我们要在她美梦成真之前就把这桩事搅黄,不过,也要让她顺便吃点教训……秋画,这几日你安排人密切关注楚翎羽的动静,千万不可放松。”
浣溪和秋画二人见自家主子一副心中有主意的样子,顿时安心了。
转眼间就到了初三,楚翎羽一大早就穿戴一新。
楚家没有女主人,老太太也过世了,因此几个女儿每日都是在楚江下朝回来后,来书房向他请安。
早膳上的还算丰盛,可惜楚翎羽哪有心思吃饭,一心只想着找借口出府。
却在这时,楚江不知是吃什么呛到了,微微咳了一声。
楚翎羽连忙面有戚戚然:“爹爹可要保重身子啊。”
楚江一
摆手:“无事。”
楚翎羽连忙说:“爹爹是楚家的根基,是楚家的主心骨,唯有爹爹安康,我们楚家才能兴盛不衰啊。”
楚江显得十分欣慰:“你能懂事就好。”
楚翎羽连忙说:“这段时间府里不太平,出了许多事,女儿这心也静不下来。我看今日天气尚好,想去寺里给爹爹求一柱平安香。”
“上香?”楚江也不傻,觉得八成是女儿觉得府中沉闷了,想个借口出去玩。
他犹豫一下没有立刻回应。
倒是楚翎夏在旁开口:“爹爹,妹妹说的有道理。原本这祈福之事,女儿也想去尽一份力,只是今日庄子上有管家过来汇报事情,实在走不开。妹妹既然提了,不如让妹妹去吧。”
楚翎羽诧异地瞥了楚翎夏一眼,没想到楚翎夏竟然会替她说话。
她哪里知道,楚翎夏不过是为了促成她和容硕的“好事”而已。
楚江终于点头:“既然如此,就让尤安带几个人陪你一起去吧。”
楚翎羽连忙推辞:“且不说尤大管家诸事缠身,就说上香祈福讲究个心诚则灵,女儿带着云霓去便可以了,不宜太大的阵仗。”
楚翎夏心中冷笑,楚翎羽身上穿金戴银、香粉涂了厚厚三层,这“阵仗”还不够大?
楚江点点头,这时,一旁的楚翎羽坐不住了。
“父亲,女儿也想随二姐姐前去……”
她话没说完,就收到楚翎羽一记冷冰冰地眼神:“妹妹前两日还说抄经书慰藉老太太亡灵,不知抄完了没有?”
楚江一听,眼中有些动容地看着楚翎鸢:“倒是难得鸢儿有心了,等经书抄完给爹爹看看。”
楚翎鸢哪里说过要抄什么经书?不过此时看楚江这么说,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吞,低声答:“是。”
楚翎羽终于得偿所愿,欢天喜地地出门了。
楚翎鸢看着她的背影,一阵
咬牙切齿,转身去了四姨娘的院子。
四姨娘的院中向来清净,楚翎鸢一到就关上房门,将方才的事情与四姨娘说了一通。
“娘,你说两位姐姐这是打的什么算盘?楚翎羽肯定不是要出门烧香的,怪就怪在连楚翎夏也出言帮她。”
四姨娘好看的眼睛眯了眯:“想不通就不用想,反正楚翎夏与楚翎羽绝对不会是一路人,她们二人如今已经是斗得你死我活的地步,我们嘛……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坐拾渔人之利……”
楚翎鸢一想是这个理:“还是娘亲深明大义。”
四姨娘叹了一声:“什么深明大义,不过是在这尚书府中被逼的。不过,如今林淑云已经被赶走,楚翎夏也在府中留不了几年,只要鸢儿争气,咱们的好日子就快来了!”
楚翎鸢点头应是。
却说楚翎羽顺利出府后,带着云霓早早地在容硕去竹林的必经之地等,没多久,果然见容硕路过。
楚翎羽与云霓装作赏景,无意往容硕的方向一瞥,欣喜道:“五皇子殿下,民女有礼了。”
容硕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免礼。”
楚翎羽连忙站起来,羞涩地绞着帕子:“五皇子今日可是出来散心?正好,相遇即是有缘,我听说附近有片竹林,想必能让五皇子瞧得上眼,都说君子爱竹,五皇子不如随民女前去赏玩一番?”
容硕脸上表情无动于衷,眼底也显出鄙夷:“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吧,本君这就先走一步了。”
“慢着!”楚翎羽见人要走,顾不得礼节大喊了出来,然后又委屈地说,“五皇子,难道没有话对我说吗?”
“什么话?”
“我……我对五皇子一片痴心……”
容硕轻蔑地一笑:“本君并无此意。”
楚翎羽委委屈屈地说:“其实,民女也知道此番大胆的举动,有违妇德,恐怕被五
皇子看轻了去。可是民女实在是一片芳心向着您,日日在府中茶饭不思,民女这年纪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被爹爹许配她人了……但是民女不甘心啊,即便日后不能得偿所愿,民女努力争取过这一回,便也了无遗憾了……”
容硕瞧了她一眼,只见此时楚翎羽低眉掩面,帕子上还有几点水渍,像是泪痕一般。
不过这番委曲求全,并不能让五皇子完全动心,他心中所想之人,除了样貌,更要有出人的才智,才能助他继承大统……
楚翎羽多番纠缠,见五皇子容硕始终不为所动,眼神一冷,低声说:“五皇子只怕,看上的是我家姐姐楚翎夏吧。”
“你还不算愚笨,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纠缠本君?”
“这‘情’之一字,不能随心,若是能忘记殿下,我又何苦自寻烦恼……”楚翎羽说完,又拿起手帕揉了揉并没有泪水的眼角。
被美人倾心尚算好事,又见楚翎羽真心实意,容硕表情稍微缓和。
楚翎羽见有戏,继续说:“其实,民女知道五皇子心系家姐,因而才会更加主动追求五皇子,因为,五皇子若是娶了民女,民女便有办法帮您争取到姐姐的芳心,祝您得偿所愿……”
“哦?”容硕顿时来了兴趣。
“若说五皇子对民女的话不感兴趣,那姐姐楚翎夏身后永乐王府的势力,五皇子您也不感兴趣吗?”
容硕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算计:“你倒不算个过于愚笨的,是本君先前看走了眼,你说你有办法让楚翎夏甘心嫁给我?”
楚翎羽想到自己竟然还要借着楚翎夏的名义攀上皇子,心底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仍然按捺住心情说:“民女在府中与姐姐日日想见,对姐姐的言谈举止、厌恶喜好都了然于心。只要有了民女的相助,五皇子殿下想必就能心想事成了。”
容硕眼中算计了一番,他不能否认,楚翎羽说的话十分有道理。
再说,有了楚翎羽,楚翎夏的一举一动,还不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想到这里,容硕心中有了算盘,说:“既然如此,你就随本君一同去竹林走走吧……”
楚翎羽大喜过望,连忙跟上。
二人进竹林走了一圈,容硕三言两语,所问之事都是与楚翎夏有关,憋得楚翎羽心中气急,只得谎称累了,提出要去茶楼坐坐,吃点点心。
容硕无可无不可,遂一同前往。
这间茶楼,早已被楚翎羽打点过。二人进了雅间,云霓亲自布茶,趁着容硕被楚翎羽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往茶水里下了药粉。
这药便是那日在庄子里林淑云塞给楚翎羽的——单独喝下去无色无味,但若是混合此时楚翎羽身上的熏香,却堪比烈性春,药,让人无法自持。
果然,五皇子容硕喝了两杯茶,就觉得身子燥热,楚翎羽见好事已成,朝云霓使了个眼神。云霓立刻会意,退下关好了雅间的门,亲自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出。
没多久,房内就传来男女呻吟之声,云霓听得脸红心跳,直到一个时辰后声音方消。
听到楚翎羽低声唤她,云霓立刻推门进来,见二人衣衫不整登时羞了个大红脸。
“愣着做什么!”楚翎羽呵斥一声。
云霓连忙回过神来,帮着主子穿好衣服。然后楚翎羽拿出准备好的带血迹的手帕,放在沉睡的五皇子身边。
“走吧,我们回府。”
他们一出茶楼,角落里便出现一个人影,此人正是楚翎夏布下的眼线。
今日发生的一切,还没等楚翎羽回府,就原原本本地传到了楚翎夏的耳中:“二小姐回府的路上,面带得色,十分喜悦的样子。”
楚翎夏冷哼一声:“爬的越高,摔下来就越疼,且让她先得意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