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殿外只是一门之隔,门又是虚掩着的,周边寂静无比,里面的谈话不高却异常清晰的传了出来。
朝阳偷偷往里面瞟了一眼,世煊跪在地上,低着头并未说话。
只听得皇上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世煊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安氏入府已有五载,始终无所出,臣弟认为她已不配居郡王妃之位。”
皇上道:“妻年五十以上无子,才可立庶以长。安氏不过双十,还年轻,以此条休妻,朕不同意!”
“休妻?”朝阳心一凛,世煊这是唱的哪一出,安竹筠对世煊一往情深,世煊怎会好好的想要休妻?
皇上道:“朕知道这些天你纳了不少如花美眷,你要胡闹,纳多少妾,朕都不管。只是安氏是你的结发之妻,是先帝赐婚的,她又恪守妇道,秉持王府有道,就算她无所出,怎能说休就休?此事,朕绝不同意!”
世煊缓缓的道:“臣弟去妻之意已绝,请皇兄成全!”
皇上大怒道:“你敢违抗圣旨?”
世煊道:“家丑不能外扬。恕臣直言,安氏一无所出,二善妒,三犯淫罪,七出之中犯有三出,臣不得不休。”
此言一出,朝阳也一惊,安竹筠竟然犯淫罪?看得出皇上也很惊讶,问道:“此话怎讲?”
世煊不紧不慢的道:“安氏与人苟且,臣亲眼目睹。皇兄,您说这是不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若非臣弟念在她侍奉臣弟多年,又是先帝赐婚,不愿有损先帝英名,所以才以无所出去妻。还请皇兄成全。”
皇上道:“世煊,此事关乎安氏清誉,可大可小。你可千万莫糊涂了。”
世煊道:“臣弟无能,家事纷扰,望皇兄顾念臣弟,给予成全!”
皇上默默的看了世煊良久,叹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夫妻结缘实属不易,你好自为之,莫沉迷美色,痛失贤妻!”
可见,皇上对安竹筠与人苟且之事还存有怀疑,只是世煊说话已到此份上,他又怎能拒绝。
男婚女嫁本就是两相宜之事,情浓则合,情淡则分,莫不过如此。
皇上无力的挥了挥手,世煊行了跪别礼,慢慢的退了出来。
朝阳站在一边,别过头,不想看他。
他见了朝阳倒也不意外,反而落落大方,上前毕恭毕敬,行了个福礼道:“给懿贵妃请安。”
朝阳只能淡淡的行了个颌首礼,他起身走近轻轻道:“你都听见了,犯了淫罪是要被休妻的!”
朝阳浑身一颤,愤恨的盯了他一眼。他竟然撇开嘴自顾自笑了两声,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天哪,这还是那个曾经跪在怡和殿外一夜抱着朝阳痛哭的世煊吗?这两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每一个人都伤痕累累,性情大变。。
他变得玩忽所以了,而朝阳,也慢慢的变得阴沉歹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