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途中,皇上没有让朝阳单独坐车,而是传朝阳一同坐上了龙撵。
两人并肩坐在车上,靠的那么近,在这静寂的黑夜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如此清楚。
没想到,一晚上笑意满面的皇上一上车,立马变脸,顿时铁青,一言不发,严厉的目光看得朝阳心里发咻,只觉得后背隐隐发冷,脸色苍白,大冷的天竟然细汗迭出,朝阳紧张的侧坐在边,一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两人一路无语,朝阳一直送他到怡和殿,陪他进了殿门,才舒了口气,忙行跪安礼道:“臣妾先行告退。”
他看着朝阳,忽然伸手用力抬起朝阳的脸。朝阳心虚的一动也不敢动。皇上脸色严峻,狠狠的盯着朝阳,像是有一股怒火,他忽然出手狠狠的打了一记耳光,直接把朝阳打倒在地。
朝阳被打蒙了,捂着脸,怔怔的看着他。
他怒道:“林朝阳,你入宫以来,朕记得只打过你一次,这是第二次!你还记得第一次朕为什么打你吗?”
朝阳低着头不说话。
他怒道:“朕第一次打你,是你欲与世凡私通情信,还胆大妄为公然与朕撕抢,朕盛怒之下打了你。为这事,朕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朕知道,朕逼迫了你,让你当夜受尽屈辱和折磨,是朕对不起你。可是,林朝阳,你想过朕的感受吗?不是朕不念旧情,不是朕不顾及兄弟情谊,不是朕不念及你与世凡多年的感情,可是当日形势之下,朕能放你出宫,放你与世凡双宿双飞吗?放你出宫,就是放虎归山,就是让你与世凡继续行谋逆之事,就是让朕逼着杀你和自己的弟弟!”
朝阳痛哭流涕。
“林朝阳,先前你对朕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很阴白。可是朕现在对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有数,就算朕曾经伤害你,也是爱之切,恨之深。回到长安,你对朕情意绵绵,体贴入微,朕一直以为,你的心已经到了朕这里,那日朕就说过,朕不要你的道歉,朕只要你答应朕,从此一心一意对朕,绝不再做任何伤害朕的事情。为什么,今日你又要如此残忍,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朕,为什么你的心又要站在世凡那一边!”他破口怒吼道。
朝阳的心顿时释然了,果然,果然他一切都知道了。
但是朝阳不能承认了呀,她只能无力的解释道:“皇上,您说什么,臣妾不阴白。”
他冷笑几声,幽幽的道:“你不阴白?林朝阳,装傻是你最大的本事。不过朕告诉你,他既然已经不念兄弟之情,欲取而代之,朕何须再顾忌。”
朝阳大惊失色,挣扎着爬到他脚边,仰头求道道:“皇上,王爷并没有做什么呀。臣妾的心也没有到王爷那一边,臣妾不希望看到皇上与王爷兄弟阋墙,手足残杀。您不可以这么狠心的!”
他冷笑道:“没有做什么,你自己看!”
说罢,他转身从大大的书桌上拿起一份奏折,扔在了朝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