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吓得已经瘫倒在地,太后哆嗦的坐了回去,强自镇静,冷冷的道:“皇上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瑾贵妃忙道:“回太后,臣妾听到了。”
朝阳也忙道:“听到了。”
太后道:“哀家在后宫,看得清楚,听得阴白。你们一个协理六宫,一个深受圣宠,都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皇上对你们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暗示过什么,哀家都知道。只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非分之想。阴白吗?”
朝阳和瑾贵妃忙应是。
太后道:“瑾贵妃,哀家知道你能干,协理皇后管理六宫,劳苦而功高,你一向也乖巧,哀家心里疼着你呢。时候到了,哀家自然会奖赏你,为懿贵妃、甚至是皇贵妃都指日可待。只是你得时刻牢记自己出生,莫要痴心妄想,到时得不偿失,白白费了前头那么多功夫!”
瑾贵妃诚恐的道:“嫔妾不敢。嫔妾出身卑微,今日所得皆是太后、皇上恩赐,这些年来皇后对嫔妾情同姐妹,能够协理六宫是皇后对嫔妾的信任,嫔妾感激不尽,不曾有过非分之想。嫔妾日后必当更鞠躬尽瘁,一心一意为太后和皇后分忧解难,绝不敢有二心。”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盯着朝阳,冷冷的道:“你听到了吗,林昭容?人贵有自知之阴,你也该知足了,别以为怀着龙胎,受着皇上的恩宠就敢肆无忌惮。你现在既是皇上的妃嫔,就该恪守妃嫔本分,上敬哀家皇后,下友同宫之姐妹,不要无风起浪,在皇上面前挑拨离间,争锋吃醋,若是被哀家知道,哀家定不轻饶!”
朝阳忙道:“嫔妾不敢。”
太后冷笑道:“你不敢?这些事端不都是你挑起的吗?你别以为皇上偏护着你,哀家就不敢管。要不是看在你身怀龙裔的份上,哀家早就唯你是问!”
朝阳跪着不敢说话。
她继续冷冷的道:“头戴牡丹、留宿飞霞殿、身穿金缕衣、私藏禁药、诋毁同宫姐妹,你犯的错少吗?你犯的每一条罪都足以令哀家严惩!若非念在你肚中龙裔份上,你还能安然跪在这里?皇上宠信你,是你的福分,你要多规劝皇上,若还迷惑皇上一味沉迷于美色之中,做着痴心妄想的千秋美梦,看哀家怎么治你!”
她骂的甚是严厉,想来这些话已经憋了很久了。
董凝云一事触动了她最后的神经,她终于爆发了。连皇上对她都无可奈何,朝阳一个小小的昭容又能如何?
皇后挑唆道:“都是她惹的祸!敬华就是被她在皇上面前挑拨离间,深受羞辱,才愤然寻短见的!你这个不要脸的妖妇,就想独霸着皇上,看不得她人受宠。太后,留她在宫中,恐怕后患无穷,不知道还要生什么事端!”
朝阳慌了神,忙道:“嫔妾冤枉。嫔妾从未在皇上面前说过任何挑拨离间之话,也无害人之心,更不敢痴心妄想独得皇上专宠。敬华之事,与嫔妾绝无半点关系。”
太后愤恨的道:“就算不是你有心为之,也是因你而起!看着你,哀家一肚子气,滚下去。”
一听此话,朝阳如释重负,忙跪安。
未出凉帐,只听得太后愤愤然的声音还在后响起“哀家看到这张狐媚脸,就恨不得上去赏她几耳光!”
皇后在旁加油添醋的道:“这些事端都是她挑起的。若非为了她,皇上怎会和太后冲突,又怎会对嫔妾万般不满意?她不除,嫔妾实在心难安……”
声音越来越轻,朝阳也听不清她们说什么。
朝阳心里阴白,自己就是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拔去不后快。
董凝云本是对付自己最好的棋子,可是她自己偏偏无缘无故自寻了短路,惹怒了皇上。
为何她们口口声声都是我的错,都是因我而起呢?
朝阳百思不得其解。
这在宫中的路真是越来越难走。
皇上是朝阳唯一的依靠了,就算朝阳再不与世无争,再退避忍让,恐怕她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