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正准备起身,忽然腰间一阵刺骨酸痛传来,身子坐也坐不直。朝阳暗叫一声“不好”,赶忙去叫李泽骞过来。
朝阳起不了身,也来不及洗漱,只是放了床帐,把手伸出,让李泽骞把脉。
朝阳道:“怎么一觉醒来,腰酸的不行,直也直不起来。”
只听得帐外李泽骞请过脉象,道:“昭容这几日忧思过度,又动过胎气,今日胎像略有不稳。”
朝阳着急的道:“可有大碍?”
李泽骞道:“微臣这就开副安胎药方,昭容早膳后即刻服下。这几日,昭容最好卧床休息,莫轻易走动,以免再动胎气。”
朝阳急着追问道:“那到底有无大碍?”
李泽骞沉吟片刻道:“若是腰酸症状得以缓解,或是无出血之症,那该是无碍。吃过这贴药后,若是昭容腰酸加重,或是下身有出血之兆,请务必立马前来通知微臣。”
朝阳心里揪紧,手轻轻抚摸小腹,暗暗焦急,上天呀,一定要保住朝阳的孩子,他这么小已经历经生死,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事。
李泽骞劝慰道:“昭容,莫心急。怀胎三月之内脉象时有起伏,也是正常。只需小心调理,莫受刺激,过了这三月就好多了。”
朝阳不悦的道:“在你嘴里,什么都是正常的,无胃口是正常,无精神也是正常,现在腰酸也是正常!可是,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焦急吗?你就不能开一副好的安胎药让我心安吗?”
李泽骞苦笑道:“昭容初为人母有些紧张也是人之常情。昭容也是饱读医书,应知天下根本无万能之药,若有,微臣也不用在这当差了。”
朝阳道:“我何时饱读医书了?”
李泽骞道:“藏书阁内的医书昭容都借去一大半了。”
朝阳想起在长安城为躲避怀孕之事苦读医书以寻求药方之事,便不作响。
李泽骞道:“微臣先行告退。午时三刻再来给昭容请脉。”
一旁候着的颜蓝道:“奴婢在怡和殿曾是负责皇上汤药,就让奴婢去为昭容取药吧。”
小青不放心的看着朝阳,朝阳略一思吟道:“好,那你跟着李大人去吧!彩棠,你去传早膳过来吧。”
两人应声离开。
小青不放心的道:“昭容的药一向是由奴婢和晓芝经手,这新来的,不知……”
朝阳道:“她是皇上的人,应该不会有差别。若是有差错,那也定是皇上的意思了。”
小青道:“皇上对昭容怎会……”
朝阳道:“所以说,放心就是。”
话虽说如此,其实心里还是担忧的。
按照太医署的规定,太医开好药方后由所带的司药学徒至药王殿领取,然后亲自煎熬,药煎好后,由学徒和太医分饮一口,确定无误后最后才送至宫中。
只是有时候药剂太多,司药学徒一人会忙不过来,所以一般各宫都会派宫女前去照看药剂。
而且太医署与各宫一同负责取药、煎药也好互相监督,毕竟这一过程中间环节太多,药物又是极不能有差错的,所以宫里这么多年都是这么约定俗成的。
李泽骞一直是朝阳的随诊太医,对于他朝阳是信任的。颜蓝虽说是皇上的人,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信。
在宫中,防人之心不可无。
尤其是此事发生之后,朝阳更如惊弓之鸟,对一切都不甚放心。
她现在身怀龙裔,若是龙裔和自己有个闪失,就算斩了她们,也是得不偿失的。
只是颜蓝这么说了,也不好不应,毕竟她是皇上派过来的人,对她不信任岂非是对皇上不信任。
朝阳想想还是不放心,对小青嘱咐道:“你去和李大人说一声,让他分外用点心。”
小青点点头,立刻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