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一直装睡的凤凌玥忽然闻到一股淡淡清冽的青木香窜入鼻尖,床榻也随着某人的动作往下一陷,轻轻蹙了蹙眉。
楚元漓深邃缱绻的眸光落在女人粉扑扑的小脸上。
想起刚刚被无辜踩了的枕头,不由从喉间溢出一丝低沉的笑,长指抚着鬓侧的一缕发丝:“傻丫头,当着如此生为夫的气?连为夫的枕头都不放过?”
凤凌玥:“……”
生气,她很生气,非常极其生气!
而且是踩几下枕头也消不了的那种气。
凤凌玥正欲拍开某人在自己脸上放肆的大手,忽然间,唇上传来一股柔软的触感。
楚元漓只敢蜻蜓点水,可还没来得及退离,后脑勺被一只小手紧紧扣住,后腰被也一条修长的腿死死缠着,唇上的触感愈发强烈……他猛然间瞪大双眼,却见身下人双眸紧阖,热情只增不减。
暧昧的气氛瞬间蔓延开来,寝房像是升起了一股萦绕的异香,将两人缠在了一起。
许是素了太久,还没怎么深入,楚元漓只觉一阵口干舌燥,浑身炙热难耐,在身体起了异样的同时,忙不迭推开凤凌玥的禁锢。
知道她醒着,怕她质问自己,楚元漓连鞋都没来记得穿,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冲出了内间。
“楚……”
某王爷逃跑的速度太快,凤凌玥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只听到“嘭”的一声,房门被合上。
凤凌玥:“……”
好你个楚元漓,老娘送到你嘴里,你都不吃!
别后悔……
翌日。
天还没亮,凤凌玥就起了。
守在门口的春花听到房间里的动静,连忙推门进来伺候。
凤凌玥拢了拢身上的睡袍,走向外间的书案:“春花,让千流进来一趟。”
“是,王妃。”春花听凤凌玥的声音有些着急,忙小跑着出房间,唤来暗处放哨的千流。
千流进门,走到书案前,瞥见凤凌玥穿着睡袍,虽然裹得严严实实,还是蹭的一下红了脸,连忙低下头:“王妃有何时吩咐属下?”
“给本王妃传个话给你家主子。”凤凌玥提笔写着什么,嗓音淡淡,“就说,本王妃要休了他!”
千流瞳孔一缩,下意识抬头:“王、王妃,这种玩笑开不得。”
“谁说本王妃是在开玩笑。”凤凌玥放下紫毫笔,提起宣纸,指尖轻落在字体娟秀的‘休書’两个大字上,“看清了吗?”
千流点头,又猛的摇头:“王妃,属下……”
“看清了还不快去!是等本王妃把休書丢到他脸上吗?”凤凌玥眸光冷了三分,声量也提高不少。
千流不敢再说什么,垂首:“王妃,属下这就去。”
此时,睡在西厢房的楚元漓已经醒了,正慢条斯理穿着衣服。
门外,响起千流的声音:“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进来。”
千流推门而入,还没往里间走,楚元漓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走了出来:“何事?”
“王妃、王妃说要、要休了主子。”千流吞咽了一下口水,结结巴巴说道,“主子,属下觉得……”
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一阵风呼啸而过。
他定睛一看,房间里哪里还有自家主子的身影。
守在门外的惊风:“???”
惊风朝房内探了探脑袋:“你跟主子说了什么事?”
千流走出房间,担忧地望向主寝房:“你说,王妃和主子感情那么好,连龙凤胎都生了,王妃为何还要休了主子?”
“什、什么?你、你说什么?”惊风震惊得差点咬到舌头。
上次听到这句话,还是王妃刚嫁入王府那会儿。
如今,王妃倘若真的休了主子,主子不得发疯啊。
主寝房。
楚元漓破门而入,眨眼掠至书案后方,身影快到抓不住。
猩红的眸光落在‘休書’二字上,瞳孔和心脏皆是一震,一把揪起休書,用内力化了个粉碎。
凤凌玥“啪”的一下把紫毫笔摔在桌上,言语是难以掩饰的愤怒:“楚元漓,你凭什么撕了!那是我刚辛苦写好的。”
话音刚落,她只觉腰间一紧,一阵天旋地转间就被楚元漓扛在肩上。
下一瞬,整个人被丢到软榻之上。
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欣长挺拔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强悍有力的双臂将她完全禁锢在那一方小小的空间,无处可逃。
凤凌玥心底暗喜,小样,跟老娘逗,你还嫩了点。
面上却一副不耐烦的神色,秀眉紧蹙:“楚元漓,你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
“没有本王的允许,你若敢逃,本王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