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姑娘走出了御书房,她一身白色宫装,裙摆上绣着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衬托着一张精致绝伦的俏脸。
她的脚步轻快而富有节奏感,在险险撞上门口立着的男子时,脚步一转,精确的避让开来,“宁王叔。”
林舟施了一礼。
宁王已经在御书房门前静候许久,他看到林舟出来,笑了笑,“你是静安吧,长这么大了,王兄他……”
林舟点头应道,“父皇已经在内等着了,王叔快请进吧。”
“好好。”宁王笑着点头,走向御书房的方向。
“进来,”里面传来昭宗的声音,林舟带着宁王推门而入。
宁王才从西北大营回来,几年不在朝,关于这几年的朝堂变化,他知晓的不多。如今朝中局势动荡,昭宗一道谕旨颁发让他回朝等候,他就来了。
两人来到御书房,昭宗还未说话,林舟便吩咐了几个小太监搬来一把椅子,宁王目光一凝,这位公主殿下,似乎有些太过大胆了些。
然后他的王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着看着林舟的一系列安排,听之任之。
宁王不由内心对林舟多了一层评估,静安公主昔年一道善举,号召国民富商捐款,三省灾荒得以平定。
如今三年下来,静安公主深受昭宗宠爱,都越过了太子,看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林舟暗中瞥了瞥宁王,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然后这三年来,她所做的努力,又岂止这一件事呢。
她从那时起就逐渐发光,从小事务开始,帮助不想处理政务的昭宗分担奏折,一本本批注,大事小事都分开,到头来昭宗只需要照着林舟修改过的批注来处理,简直是他最贴心的“小棉袄”。
更何况林舟与太子不同,皇位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她一个女子,她这种做法,无疑是为了自己的亲生哥哥——太子作铺垫,与王丞相打起了拉锯战。
昭宗明白,他不否认自己的女儿这些小心思,反而更喜欢她了。王丞相再怎么说也是外人,静安则是属于他的“自己人”。
这样子他就更放心的“修仙”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与仙长们的论道和督促炼丹上。
这三年来,林舟一点一滴的磨掉了王丞相一系的爪牙,更在不引得昭宗厌恶的情况下,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影响着昭宗的想法。
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她都培养了不少属于自己的人手,如今羽翼已丰,早已不受任何人的钳制。
让宁王从西北大营回朝是她的意思,她暗中看了看昭宗黑气缠身的面庞,叹了一口气,所有人都想不到,再过几天,他们的陛下,就会丹毒爆发身亡吧。
林舟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怜悯,本该御极天下的帝皇,却沉溺于不切实际的长生之说,不自量力。
她不来这里,情况反而会更糟。
——如今,她至少能保下大部分人。
昭宗坐在上首,声音中有了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疲惫,“这些年你一直在西北领兵,防着那群游牧民族,真是辛苦你了。你所做的一切,朕都看在眼里呢!”
他轻微的喘息了一声,“马上就要新年了,召你回来,我们一起过个团团圆圆的好年!”
宁王心思百转,他自然想不到昭宗召他回来是出于林舟的授意,没想明白真实原因,他便低头下拜,“皇兄眼重了,臣所做的一切,当不得皇兄如此盛赞。”
再抬起头,他的眼中已经微微含泪,“不过想到能与皇兄一起共享天伦,过这个新年,就忍不心中的喜悦啊!原来皇兄还一直记挂着臣弟。”
昭宗微微动容,站了起来,扶住了他。
一旁的林舟看着他们“兄弟情深”,有些好笑,宁王这演技,起码也是个奥斯卡提名奖。
她安静的退了出去,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了他们——昭宗死后,就属掌控着西北大营的宁王与大将军司马刀权势最重。
然后这三年来,她已经将司马刀的幼子司马谦收服成了自己人,几道接连而下的命令也都很优待西北军,司马刀必定会站在她这一边。
至于宁王,他是中立党,昭宗的旨意大过一切,不然原剧情也轮不到太子继承皇位。
啊?如果你想问王丞相哪去了,林舟笑的很温和。
王丞相的嫡长孙王淼在上书房毒害太子这件事当年可是人尽皆知,王党也是从此一蹶不振——虽然没多少人知道,他从哪里带进去的毒药,又为什么恰好被林舟发现了。
“呵”,林舟微微冷笑,若非出于嫉妒,他自动接过了那包毒药。或者心志坚定一些,不中圈套,又怎么落得这个下场呢。
……
一个玄衣的少年在门口,他身材挺拔如松,眼神深邃,目光灼灼,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贵气——正是被林舟教导了三年的太子,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他远远的看到林舟过来,先开口,“吓死我了,你去接宁王叔也不说一声,那个杀神,我看到还有点懵。”
林舟笑了笑,“我觉得宁王叔也没有那么可怕吧,这种话在我面前说说得了,可不要被别人听见了。”
“宁王叔如今正在殿内与父皇单独相处,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出来,我们走吧。”
太子语气淡淡的道,“妹妹,今晚母妃设宴,要求我们一同前往。”
他说话的口气完全没有一丝郑重,仿佛邀请的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
林舟有些诧异,皇贵妃?
说起来自从她借着昭宗的势去年拒绝过一次去见段绍光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就有些凝重,今年基本上还没有正式见过面。
“她来找我做什么,真是稀奇。”林舟嗤笑道。
左右不过又是那件事。
太子目光灼灼,“妹妹你不想去的话,我们就不去了,你就当没听到。”经过三年来的相处,皇贵妃与昭宗在太子心中的地位直线下降,他自然不愿意为了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让林舟为难。
“不,”林舟摇了摇头,“走吧,我倒是想知道她有什么话说。”
皇贵妃虽然对于他们兄妹没多少真情,却不是个蠢人。
莫非她还抱着那用婚事来牵制林舟的想法,林舟倒也有些奇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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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公主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