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锦解释:“我这次离开京城的时间太久了,宫里也有事情要处理。至于我的病,已经快要好了,不必再为它费心。”
程来雪不清楚宫里的情况,自然不知道沈重锦这就是在胡说八道,又不愿意耽误人家的正事,只好委屈巴巴地答应:“那好,沈姐姐回宫也一定要记得吃药。”
沈重锦失笑:“好,我保证每天都记得吃药。”
出发那天,程立又带着一大屋子人在城门口送行。
沈重锦踏上马车,正准备放下车帘的时候,程来雪红着眼睛大声喊她。
“沈姐姐!”
沈重锦回头看她。
“你还会再来玉都看我吗?”
沈重锦弯唇,轻笑道:“有缘再见。”
说罢,车帘被她放下,马车渐行渐远。
米雪忍不住开口:“殿下这次回了京城后,必定是要着手准备去修真界了,为何还要同程小姐说有缘再见?”
沈重锦笑了一下:“本宫是要去修真界,但也未必就是一去不回了。”
米雪虽然没有再问,但她打心里觉得沈重锦不会再回来了。
沈重锦也没有再多费口舌解释。
回到宫里,沈重锦第一个见的就是国师燕枞。
她直接把玉牌放在燕枞面前。
燕枞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冷静地教沈重锦使用玉牌。
沈重锦试探道:“其实国师大人早就知道我这次去玉都要做的是什么了吧?”
燕枞却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你需要做的是什么,更不知道玉都会出现这么严重的雪灾,我只知道你在玉都会获得一笔功德。”
沈重锦确实是获得了一笔功德,一笔很大的功德,因为她救下了雪灾中的所有玉都人。
尽管她的初心只是程来雪。
但她救下玉都人的时候确实没想过从中获利。
如果沈重锦提前想着要拿功德才去救人,反而收获不到多少功德。
就这点来说,燕枞不说才是好事。
沈重锦干脆道:“既然已经有了办法,那我明天就准备走,我离开的事需要如何遮掩?”
燕枞早就替她考虑好了:“殿下不若当众被仙长收作弟子?”
沈重锦皱眉:“上哪儿找人配合我们演戏?”
燕枞解释道:“玉牌其实并不能直接把你送到修真界,而是会引来一位我的同门,届时找他帮忙即可。”
沈重锦敲了敲桌子,算是答应了。
“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国师为何如此帮我?”
燕枞诚恳地说:“殿下想必已经知道我是云霄宗的弟子了,我因为陈年旧事无法为云霄宗出力,却是希望殿下能替我参加五年一度的宗门大比。”
沈重锦掀了下眼皮:“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宗门大比我也不是不知道,每个宗门能参加的人数有限,以云霄宗的水平来说,最多五个名额,你这是叫我三年就赶上其他人的水平?”
燕枞镇定道:“云霄宗近年来一直收不到资质绝佳的弟子,宗门大比已经连续失利三次了,我知道殿下肯定不愿意在云霄宗久留,故而出此下策,只望殿下帮云霄宗这一回。”
沈重锦把玩着玉牌,可有可无地说:“参加宗门大比倒是没问题,但是替云霄宗争光这种事我可就未必做得到了。”
云霄宗不算大宗门,只是因其特别的教学内容而有名,在宗门大比中往往是挨打受欺负的那个。
燕枞果断答应下来,然后送走沈重锦,自己去找皇帝商量明天做戏的事情。
镇国公主被仙长收作徒弟,还被带去修真界,这对皇帝来说就是绝佳的宣传素材。
借着这件事,皇帝指不定能再次压各大世族一头,重新收回权力,不必再哄着慕容家或者其他哪个世家了。
沈重锦自然对燕枞的想法心里有数,但多做一场戏而已,反正不耽误她的事,她也懒得戳破。
第二天,沈重锦带着玉牌,跟燕枞在靠近宫门口的一处亭子见面。
定下的好戏开场时间是午时,玉牌自然要提前捏碎。
玉牌破裂的那一刻,一个宗门的虚影出现,然后慢慢凝实成一个人。
燕枞难得露出一点欣喜的神色:“衡无师兄!”
衡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点温和宠溺的笑:“是小燕枞啊,燕枞这是找到有缘人了?”
燕枞显然已经习惯被自家师兄调侃,面不改色地回答:“是找到了,就是这位沈重锦道友。”
燕枞称呼沈重锦“道友”,意思是沈重锦已经入了修仙的门道。
衡无把目光转移到一旁站着的漂亮姑娘身上,发现对方神色并无一点异常,就好像他的到来理所应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