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猜错,白莲花昨天晚上和文南生约好见面,就是希望他拉弓时下狠手,好让晏北辰心疼她。
但是她穿来了。平儿善意提醒时,由于没有透露应云衍的名讳,自己只当是个没有存在感的炮灰,一个不留意就鸽了人家小侍卫。
最后的最后,小侍卫文南生气急败坏,半夜三更跑进原主屋里…
宁冰滢盯着应云衍的脸,思绪乱发。
果然,世上就没有她连不上的逻辑线。
待她下次设计抓住文南生这个大变态,就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应云衍见人嘴角大有上扬的趋势,半蹲下来。“宁家的二小姐素来喜爱显腰线的白衣,今日倒是特别,两者皆不沾。”
而他的视线从宁冰滢那张美到极致的脸蛋,往下移去。只见一身鹅黄色的衣裙,细看便能发现很多污泥留下的印迹。
宁冰滢感受到应云衍扑面而来的美感,脑袋一片空白。
对方极具诱惑力的眸子正打量着她,似乎在透过深邃的目光传达着无法言尽的“爱意”。
要不是提前知道了应云衍的人设,真就容易被那纯情的外表蒙骗。
宁冰滢惊慌失措,不明白对方不惜出卖色相是为了讨到什么答案,只好撇开头道:“冰滢想着,总以以以...”
没想到,男子直接打断了她的废话文学,站起身来,语气认真道:“你走吧,小女儿家的事,本王还不感兴趣。”
“你只需记住,答应本王的事情必须给本王做到!”
“不然,你过得肯定不会太舒心!”
…
同日,宁府的婵兰房,有耳目传来话。
宁冰姝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非常生气。
“我不明白,北辰王明明什么也没有参与,为什么还要被卷进他的棋盘里。”
“为什么?”
然而并没有人能够给她个准确答案。
当她意识到这点的瞬间,便伸出细长的手将桌子上的青花瓷,往地上一推。
清脆的破裂声后,完好的瓷瓶瞬间分崩离析,摔成好几瓣,碎渣一地。
“不是说,只让宁冰滢挡一下箭的嘛?”她红着眼拽起旁边被吓到的丫鬟。
夺她父母之爱,抢她心仪之人,令她无法在世家小姐中立足,让她腹背受敌。
宁冰滢,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丫鬟望着面前的主子,蓝色的衣裙本衬得人温婉了些,可这一张口,通身的威严就压得她不敢说话。
只好驼着背,乖巧地回复道:“宁冰滢没有接住,文侍卫说,总要伤一个!晏北辰把宁冰滢保护得太好了,没有办法下手。所以…”
“所以,让晏北辰负伤!再拿我的人出来顶罪?”宁冰姝忍不住嘲讽地笑道。
“宁冰滢那个死丫头的计策!失败了却要别人替她买账。”
丫鬟战战兢兢地去搀扶着宁冰姝:“小姐,您注意身体!”
宁冰姝一把推开身边的小丫鬟,破口大骂道:“应云衍那个蠢货!”
“平日里桀骜不驯、自作聪明也就算了,一遇到事脑袋就像个榆木头,简直百无一是!”
另一个丫鬟听到声音后推开门,见状后赶忙冲了过来,缓缓拍着自己家小姐的背,道:“小姐,应云衍不过一个小小的异姓王爷,等您嫁入北辰王府,依仗的可是当今圣上。就没有人能是您的对手了!我们再也不需要担心应云衍的威胁,也不需要再受宁冰滢的欺辱了。”
丫鬟见宁冰姝双手抵着桌子,眼里还有怒气,只好又接着劝道:“到时候,应云衍!宁冰滢!那还不得小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宁冰姝眼底闪过一丝的阴霾,这才抚平头上抖动的流苏,缓缓镇定下来。
与此同时
“小姐,老爷请您去一趟书香斋。”刚踏下马车,宁冰滢便被门丁叫住了。
这么快,晏北辰遇刺的事情就传到家里来了?
估摸着横竖也躲不掉一顿训。
宁冰滢:“好,这就去。”
宁家的牌匾很大,院子也多,曲曲折折的,很难让人走上两遍就能记住。
“平儿,你走前面帮我先看看,爹爹会是什么表情。”
“小姐,您莫要担心,老爷和太太最是心疼小姐了。小姐就放心好了!”
如果宁冰姝没回来之前她倒是信,但剧情发展到现在,那简直是在自我安慰。
宁家世代为官,到宁付常这一代时,举全家之力辅佐没有背景的妃子杨氏,使其登至后位。如今,杨氏已经成为了当朝的皇太后,她的两个亲生儿子:一个当了皇帝,另一个封了北辰王。放眼全天下,没有谁家能及宁家的地位。
然而,一次在寺庙上香时,宁家太太与乡下的农妇阴差阳错内同时生产。农妇与临时遇到的接生婆是婆媳,一念之差,农妇将自己的孩子宁冰滢和宁家太太的孩子宁冰姝互换了。
进了高门大宅宁家的是宁冰滢,进了农家的是宁冰姝。宁冰姝在农家生活的艰苦,十五岁就要被农妇卖给达官贵人。农家婆婆觉得愧对自己的良心,便去宁家告发了自己的媳妇。
宁冰姝受苦了十五年,一朝回宁家,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宁家长辈也想帮她摘下来。
宁冰滢跟着平儿左拐右拐,才到了宁家的书斋。
书斋门口栽了几棵竹子,又摆放了些奇异的怪石,除了高雅以外,还有种闲云野鹤般生活的趣味。
可没想到的是,还没有见到宁家老爷,一阵怒吼声就先一步传了来。
“宁冰滢!”
接着,面如恶煞般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戒尺,气冲冲地快步走出。
这个架势!
歪歪歪?
白莲花可是个名门闺秀,怎么能挨板子!
一时间,慌得不只是宁冰滢,还有丫鬟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