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王爷,属下怀疑是宁冰姝动的手脚。”那白衣少年目光坦诚,看上去似乎无所隐瞒。
听到“宁冰姝”三个字后,宁冰滢惊了,面上虽不显,缓缓将脖子伸直了一点,恨不得将前因后果都听个仔仔细细。
不应该啊,剧情怎么偏离了这么一大截。
先不说那射向她的箭,力度之轻,后不说这突然来的总结大会,批斗对象竟然会是女主宁冰姝。
“文南生,你的证据呢?”应云衍闭着眼睛,若有所思道。
“属下从那人身上搜出了信函,确实是宁冰姝的字。”文南生从怀里摸出一张信笺,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眼尖的宁冰滢不由得眉头一跳,注意力连忙从信面移到了白衣少年手上。
只见文南生白皙的右手,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应云衍随便扫了两眼纸面上歪七扭八的字体,心下明了,只勾唇笑了笑,眼神也温柔起来了。
“嗯,是挺像她能写出来的。”
文南生愤愤地说道:“王爷,既然敢将手伸到了楠王府,便不宜再留了。属下这就去把她绑了,给带回来。”
“慢着。好歹也是冰滢的姐姐,宁府的嫡长女。岂能是随意就能抓了的!”应云衍吹了吹握着的茶,缓缓喝下,双眸却是朝宁冰滢身上瞧了瞧。
宁冰滢接来文南生传来的泛黄的纸张,仔细瞧了两眼对方包扎的手。除大拇指外,其他手指都被裹住了。
确认了伤情!
文南生!嫌疑人二号!
她偷偷吸了口气,却无意间接受到了来自应云衍的目光。一种寒意从脚底板升起,便缓缓移开看向白衣少年的视线,双手抑制不住地发抖。
“宁冰姝一个小小农户之女,都能打乱到王爷的计划,想来是...巧合。”
“咳咳咳。”正在品茶的应云衍,听到巧合二字,呛得狠了。“巧合,好个巧合。那你手里拿到的是什么?”
是…生死簿!
决定宁冰姝会不会异死他乡。
应云衍握有兵权、喜怒无常,凡是算计他的人都活不太久。
“一个闺中女子,既没有自己的势力,又没有靠山。”宁冰滢摸不清楚应云衍眼神里的意思,又看不懂古代人的字,只好模糊不清地回复道。“单凭一张含义模糊的信,也没有办法给她定罪。何况,就算她收买了我们其中的一个人,也不能说明她对楠王殿下您居心叵测。说不好只是…小女人一时为爱,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嫉妒?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应云衍笑了,轻蔑意味深长:“当朝皇帝的胞弟被她牵着鼻子走也就算了,就连朝堂的权臣家——宁府也任她摆布。”
“你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
言下之意,宁冰滢嫉妒宁冰姝还差不多。
好家伙,是很有理,应云衍直接怼得她哑口无言。宁冰滢重新把头低了下去,目视着对方的那张太师椅。
一时缄默过后,应云衍敲了敲木椅椅子的扶手:“罢了,宁冰姝留着她还有用。”
听到这句话,她才敢抬起头,目光上移。
对面人一身白色里衣外加薄绿衫,坐在木椅上显得格外俊雅,嘴角隐隐噙着笑意,美如冠玉。
她心里不免疑惑起来,应云衍不也喜欢女主喜欢得欲罢不能嘛?
亏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担心大女主提前被干掉!
紧接着,应云衍又朝着宁冰滢说道:“本王记得,昨夜的风倒是比往日刺骨冰冷些。这吹得久了,是人都容易迷糊。最好现在回去好好躺一躺,以后便不要再做这样的蠢事了。”
昨晚?
忙着找铁皮、忙着做噩梦、忙着和变态斗智斗勇的她,报以万分困惑的神情投回。
对方却笑了,笑不达眼底。
而后,便听到文南生不情不愿地回答道:“属下遵命。”
随着白衣裳由满是的褶皱变为平坦,那男子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睛,似是满含话语般地注视了她一眼。行走间,挺拔的脊梁,为之侧目。
关门声后,房间里便只剩应云衍和她两个。
香炉中有轻烟腾起、缭绕,再慢慢消散,美得格外不真切。通过这袅袅烟雾窥探人,怎么也都能见其三分仙姿。
现在的宁冰滢观察应云衍,便是这样。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男人柔和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看着应云衍走来,她手抖得越发厉害,只好将拿着的信纸别到身后。
“嗯?”
该知道些什么?
应云衍见人微微歪着头,脑袋上翘起的一根呆毛,道:“早听说贵女多忘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宁冰滢纳了闷,这贵女是指她吗?
忽然,脑子里闪现出一段有关白莲花和小侍卫的描写。
“‘这世间的美好都不及她那双装满善意的弯月眼。若能逗她笑,便是千金散尽也都愿。’应云衍的侍卫心想。”
应云衍的左膀右臂小侍卫是文南生!
那只能说明小侍卫文南生扮演蒙面人时,拉弓的时候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