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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第 17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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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尤且在笑, 朱棣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在他的记忆里,上一世老父亲直到驾崩都一直是强悍的,毫无弱点的, 甚至于在死后仍旧能够以一种精神图腾一般的力量庇护着建庶人,若非后者昏招百出,只怕自己如何也坐不上那个位置。

可是此时此刻,他就坐在自己身边,满面风霜, 两鬓生斑, 居然显露出一种少有的脆弱感来!

朱棣的心骤然间被刺痛了。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而今时今日、在他面前交代身后事的皇帝,又何尝不算是英雄迟暮?

朱棣怆然泪下,不由得将头靠在了皇帝背上,小声的抽泣起来。

这样的动作,大抵只有现在的他能做了,七八岁的小儿,稚气未脱,先天就有一股对于强大祖父的眷恋与崇敬。

从前小的时候, 他也曾经在父亲的背上待过, 但是那时光太短暂了, 父亲又总是匆忙,以至于连过往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了, 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那真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而非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杜撰吗?

但现在不一样, 坐在自己身旁这个上了年纪却仍旧腰挺背直的, 迈入到老年行列的人, 仍旧是一个饱含人情味的,舐犊情深的祖父。

空间里的人瞧见他这动作,却没有人笑,连一向最爱犯贱的刘彻都怅然若失。

“我小的时候,我爹也时常抱我呢,等我有了儿子,就更加不必说了,千求万盼得来的,怎么疼爱都不为过……”

可是最后,却还是惨淡收场。

嬴政与李元达也是面露惘然。

天下帝王,谁会不对自己的长子寄予期待?

而孰人又不曾在父亲的臂弯里。

李世民的心情也很复杂。

他跟爹的关系也好,跟儿子的关系也好,都不是几句话所能描述的。

朱元璋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心下更是五味杂陈。

皇帝察觉到背上传来的重量,不由失笑,反手拍了拍他的背:“英哥儿向来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倒少有这样情深的时候……”

然后忽觉不对,心头生疑——我家大孙很少有这样多愁善感的时候啊?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能真正的理解生老病死吗?

皇帝麻利的把他提溜到前边来,深深看了几眼,马上就给大孙一个机会,让他证明自己还是自己:“走,咱们爷孙俩出去骑马跑几圈,活动一下筋骨!”

朱棣:“……”

其余人:“……”

刘彻:“讨厌一些破坏氛围感的老登。”

几双眼睛齐齐落到了他身上。

欲言又止。

刘彻面无表情道:“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舍友。”

其余人:“……”

……

御驾回到京师,皇帝首先召见了周庶人,先是训斥过他的罪过,又语出勉励,让他此去好好悔改,做出个人样子来,不要丢自己这个老子的脸。

周庶人都一一应了,又去辞别皇后跟太子。

两人自然各自有所劝勉。

周庶人强撑着应对完,出了乾清宫之后,叫那寒冬腊月的冷风一吹,鼻子就开始发酸,好悬忍住没有当场哭出声来。

如果说皇帝毁灭掉的是周庶人的物质生活,那他养在周王府的那些姬妾们摧毁掉的,则是周庶人的整个精神世界。

皇帝没有插手对于周王府后院一干女人的处置,故而此事便由皇后亲自操持,如先前对周王妃所言那般行事。

对于自己的妻子,周庶人还是有点逼数的——夫妻俩情分平平,他给的更多是敬重(他自己以为),而非情爱,所以他不强求王妃与自己同去云南。

甚至说即便王妃真的想去,他也会拒绝的。

理由很简单,世子年幼,不能离开生身母亲。

但是对于府里的其余姬妾,尤其是自己最宠爱的那些,周庶人还是怀着很大期待的,就算不全跟他南下,起码也得有一半的人哭着求着要跟他一起吧?

最终的结果相当打脸——最得宠爱的那些妾侍,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一道南下!

这结果刚听进耳朵里的时候,周庶人整个人都傻了,平日里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怎么到了关键时刻……

周庶人那颗温柔敏感的心遭到了致命性的打击。

反倒是有个他没什么印象的妾侍主动请缨,愿意随从南下。

周庶人闻讯还是有些感动的,甚至于在肚子里酝酿出了一首酸诗,等见了真人之后,那点兴致瞬间就淡了。

怪不得他脑海里毫无印象呢,这女子容色并不十分出众,只能说是中人之姿,亦不通文墨,在周王府的花红柳绿之中极不起眼,难怪并不受宠了。

只是周庶人到底是个风流才子,心下失落,脸上也没有显露出来,问过名姓,知道此女唤作杏娘,便也就朝她点点头,温声褒勉了几句。

周王妃听说这事儿,也有些诧异,特意点了人来问:“那个杏娘是怎么回事?是她真心想去,还是……”

心腹低声回她:“是真心想去。她祖籍南方,跟随父亲在京师卖唱为生,遇见刁吏调戏,父女二人脱身不得,几乎丧命,恰巧王爷在那儿听曲儿,英雄救美,后来她爹去世,也是王爷吩咐人叫好生收敛了。”

周王妃听得蹙眉:“倒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咱们王爷……”

也不能说是一无是处吧。

她沉吟几瞬,终于道:“这会儿天冷,多备些药物叫他们带上。”

心腹下意识道:“这些东西只怕皇后娘娘和东宫准备的比咱们还周到呢。”

周王妃白了她一眼:“皇后娘娘和东宫晓得杏娘是谁?”

心腹瞬间会意过来:“王妃宽心,我必当给杏娘好生筹备行装。”

……

周庶人老早就知道出京之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但是想象与现实毕竟是完全不一样的。

彼时正值寒冬腊月,一年之中最难熬的时候,往常年这时候周庶人都应该在烧着地龙的房间里烤火,兴致来了就带几个美妾出去赏梅,得了空再去跟几个哥哥喝酒。

但是现在,他正迎着十二月的冷风艰难前行,那张美玉般的面孔被寒风吹得红皱起来,手脚更仿佛已经没了知觉……

皇帝无意置亲生儿子于死地,当然不会过分为难,甚至于还准允他带几个侍从骑马,但是此外就什么都别想了。

醒醒,正在被流放呢!

到了中途歇脚的驿馆,周庶人更是连弯腿的力气都没了,直接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反倒是杏娘状况尚好,快步近前去将他搀扶起来,跟侍从一左一右将人带进了驿馆里。

周庶人的魂儿好像都被冻住了,只听得牙齿咯咯作响,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杏娘摸一把他的手,像冰一样冷,再叫一声,周庶人也不应。

她有些急了,竟然张口将他手指含住,用口腔的温度来暖化他。

周庶人最先感知到的不是暖和热,而是痛和痒,这也是人的手脚在手冷之后复又回暖的第一反应。

他回过神来,瞧见杏娘这动作,颇为赧然,又觉得自己一个男人却要弱女子来照拂实在叫人羞愧,慌忙要将手抽回。

杏娘喜道:“王爷的手有知觉了吗?”

周庶人对上她那双纯然皆是欢喜的眸子,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

要说容貌,杏娘其实并不算漂亮,可是此时此刻再看,他却觉得她身上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像是三月里一池春水被风吹动时的涟漪,莫名的叫人觉得舒服。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那其实是一份“真”。

周庶人有些迟缓的回应她:“好多了,多谢你。”

中途反应过来,“嘶”的一声:“怎么有些——”

驿卒送了热水过来,杏娘服侍着他脱了靴子,将脚泡进去,笑道:“疼是好事,没有知觉才坏呢!在北方的时候,我曾经见人喝醉了酒露宿在外,直接给冻死了,还有的在外边呆久了,骤然到暖热的屋子里去,伸手扯住耳朵,一撕就掉,这就是冻坏了……”

这是周庶人所不知晓的另一个世界。

他听得怔住,不由得追问几句,杏娘都一一答了。

最后他反应过来:“你祖籍不是在南方吗,怎么会知道北边的事儿?”

杏娘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我娘是北方人氏,天下大乱时跟随家人南下逃难,途中失散,嫁给了我爹,说起来,那时候皇爷还没称帝呢。”

她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才继续道:“我娘临死前的遗愿,就是想再回老家看看,她是去不成了,倒是我爹,带我北上住过一段时间。”

周庶人忽然间很是羞愧。

他如今落难,杏娘,这个并没有得到过他多少宠爱的妾侍,却枉顾性命,毅然跟随他南下,而他所知道的她的一切,也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周庶人沉吟良久,终于道:“杏娘,你还是回去吧,我给你写一封信,你再回王府去,想改嫁也无妨。”

他坦然道:“当初我帮你们父女二人,其实只是举手之劳,你追随我至此,便已经还尽,不必再与我同行了。”

杏娘摇头道:“天地之大,我哪里还有别的去处?当初王爷救下我们父女,固然是举手之劳,可是之于我们父女来说,却是救命之恩,不能不报。”

周庶人再劝,杏娘始终都不肯听,只得顺从她的心意,就此作罢。

不过有了这日的一场闲话,再之后两人的关系倒是亲近了许多,周庶人向来自诩博学多才,然而真正到了地方上,行路之时,他所读过的万卷书,又怎么比得过杏娘所行过的万里路呢!

她是吃过苦的女子,知道四时庄稼,了解平头百姓,等二月底野菜冒尖儿,还专程掐了新芽给周庶人煎菜饼吃。

周庶人起初颇觉新鲜:“你们在民间的时候,都是吃这些的吗?”

杏娘摇头:“现在是丰裕年份,田间地里才能找得到野菜,困苦年月的时候,树皮都被人吃尽了……”

周庶人为之愕然,若有所思。

行路难,而这一路的见闻,又哪里不难?

京师乃天下最为富庶之地,越往难走,百姓便愈发困苦。

卖儿鬻女的,衣不蔽体的,伛偻的老者,沟渠中溺死的女婴,多有触目惊心之处。

而除此之外,还有捉不完的跳蚤,臭气熏天的旱厕,怪癖难懂的乡音,为祸一方的乡绅……

而除此之外,其实也不是没有好的地方。

最最起码的就是,周庶人脱离了先前困住自己的精神牢笼,来到了一个崭新的,野蛮荒芜却又生机勃勃的新的世界。

他逐渐开始觉得这次流放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一扫先前在京师时的诸多骄矜浮奢之气,从前看都不会看的菜饼,这时候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甚至于还找到了自己能够胜过杏娘的地方:“这是穿心莲,医学典籍上有载,食用可以解热去毒……”

又指着另一种:“那是马齿苋,能清热利湿。”

杏娘钦佩的看着他:“王爷真是厉害,这都能知道!”

周庶人被她看得后背发热,赶忙摆手:“也都是从闲书里看到的,先前只是知道,直到出门见到了,才把文字跟实物对照到一起去。”

话赶话的说到了此地,他倒真是涌出了一个念头。

他不是一直都想著书立说吗?

诗词虽然文雅,足以传世,然而较之医书典籍来,却未免要稍显虚浮了。

在这之后,周庶人便开始着意将心力放到了这方面,此后每每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也时常致信当地长官替自己搜罗医书,亦或者亲自去名医药馆拜访。

消息传到京师,皇帝颇觉欣慰,不枉他老人家特意将这小子打发出去,你看看,这进步不就来了?

又特意下诏嘉许,令沿途官宦尽量配合周庶人的合理要求。

侍从听闻这道旨意,欢喜异常,对杏娘道:“咱们王爷眼见着就要熬出头了!”

又朝杏娘作揖,奉承道:“娘子此番的情谊,王爷都记在心里呢,此番回了京师,必然是要与一个侧妃名分的。”

杏娘却摇头道:“我追随王爷至此,并不是为了名位。”

又说:“只怕现在皇爷传召王爷回去,他也不会回去的。”

侍从面露不解。

杏娘注视着厅内周庶人忙碌于案牍之间的身影,神情温和:“王爷他啊,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

周庶人的路途还在继续,然而出京时他心里的那股不平乖戾之气却早已经消失无踪。

他脱掉了带出京的丝绸衣裳,如杏娘一般改穿粗衣,二人一道上山采药,亦或者勘察各处县志记载,择有用者详细记录下来。

长久的风吹日晒之下,周庶人的面容不复昔年玉郎之态,臂膀也结实了许多,身形上倒有些像燕王了。

他养了一只鹦鹉,极通人性,他出门采药时,时常跟随在侧。

又为了这只鹦鹉,周庶人在身边带了一只铃铛,晃动铃铛让其作响,喊杏娘来喂鹦鹉。

时间久了,周庶人连开口的功夫都省了,铃铛晃动一下,那鹦鹉便自顾自的大叫起来。

“杏娘!杏娘!!!”

杏娘抓着一把豆子从外边进来,满面无奈。

周庶人坐在椅子上乐不可支。

上一年冬天,他们从京师出发,直到第二年夏天,才抵达云南。

彼时皇帝的圣旨早就传到,受命戍守此处的沐英前来与周庶人叙话,倒是也邀请其入府上居住,最终却被周庶人婉拒。

“老实说,最开始离开京师的时候,我是有些埋怨父皇的,但是到了今时今日,倒真有些想明白了……”

周庶人道:“人生一世,还是应该留下些什么的。”

沐英失笑:“看起来,这回五哥感悟良多啊!义父若是知道了,只怕会很欣慰的。”

周庶人笑而不语。

他在云南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拜访名医,核实旧籍,亲自上山采药,闲暇时候还去本地医馆坐堂看诊。

没有人知道这个年轻人竟然是当今天子的第五子,从前蜚声天下的风流才子周王。

直到一场瘟疫袭来。

周庶人连同沐英稳定云南各处,又召集本地名医商讨对策,抄了几家坐地起价的奸商,一边用可行的药方救治灾民,一边用强硬的行政策略稳定人心,双管齐下,短短一月之内,瘟疫就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唯一令人措手不及的是,杏娘死了。

这个跟随周庶人一路南下,陪伴他度过了最艰难年月的女子的生命,也悄无声息的终结在了这个春天。

侍从不知道该如何去劝慰周庶人。

沐英知道杏娘长久以来与周庶人相伴,感情非比寻常,特意让夫人前去为其操持丧仪,以亲王侧妃之礼安葬,以全周庶人之心,却也被周庶人婉拒了。

周庶人平静的说:“我如今只是一个庶人,杏娘怎么能如此逾越,用亲王侧妃礼来安葬?”

他找了铁锹出来,自己在居住的院落外边挖了坑,亲自写了墓碑,将杏娘葬在了住所的不远处。

沐春很担心他:“五哥……”

周庶人笑了笑,反而安抚他:“我没事。”

他仍旧往医馆里去坐堂,得了空便去翻阅旧时医书,也时常背着背篓上山采药,好像杏娘的离开,对他没有影响一样。

直到这年秋天周庶人生辰,沐春夫妻带着孩子前来拜访。

周庶人很高兴——这两年他跟沐春夫妻相处的极好。

这一高兴,难免就喝多了,他起身的时候太急,脚下一个踉跄,撞翻了搁置在旁边案上的笸箩。

沐春听见一声清脆的响铃声,继而就是“扑簌簌”一声振翅响动,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倏然飞到了窗前,响亮的叫了起来。

“杏娘!杏娘!!!”

空气好像有瞬间的凝固。

周庶人原地呆住,回神之后,放任自己跌坐在地,失声大哭。

“杏娘……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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