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裴思渡一起来时, 封憬短暂地吃惊了下,看了桑絮一眼,当即明白些什么。
她换上热亲和的笑容, 丝毫不冷场地招呼:“裴小姐来了。”
裴思渡摆出同样自然的微笑, 温询问:“听说桑絮找你吃饭, 刚好我也没吃, 一起的话, 封老板介意吗?”
“怎么会介意, 求之不得, 我一直很想跟裴小姐聊聊。刚好有生意上的困扰, 想请教您, 这顿我来请客。”
裴思渡的笑容愈发温柔, “我请, 思然常来十七重打本。蹭吃蹭喝,还常折扣,我早就欠封老板一顿饭。”
封憬老道地答:“哎, 裴小姐哪儿的话, 思然他们照顾我的生意, 我打点折是应该的。”
“就别跟我客气了, 我跟桑絮说了我请, 她才愿意让我来。是你请,我就食言了。封老板若是想请, 改再喊我吃, 我一定来。”
桑絮:“……”
求求,让她离开行不行,这两个人棋逢对手,都是自来熟界的高手。
没有人拒绝裴思渡, 改变她的想法,话说到这个份上,封憬只好答应。
两人客气后,不约而同地注意到桑絮拉下的脸,都把客套话收起,步入正题:“去哪儿吃?”
封憬夜还有一车带,为图省事,三人步行在附近找了家餐馆,点了道招牌家常菜。
她跟桑絮聊订下的本,其中个城限是重头戏,已准备演绎和内测了。
裴思渡只是听封憬讲就觉得好玩。
封憬『毛』遂自荐道:“我们店之前基本上都开微恐剧本,但这个恐怖本在太精彩了,惊悚又硬核,裴小姐有兴趣以来玩。”
裴思渡爽快答应下来,瞥了眼桑絮,意有所指地说:“但我胆子小,玩的时候人保护。”
封憬识相地说:“桑絮保护你啊,她胆子大。”
裴思渡笑着看了眼桑絮,后者脸上没多高兴,但也没拒绝。
“后劲大吗,我怕我晚上回去都不敢关灯睡觉了。”
“桑絮陪你睡。”封憬直接安排。
桑絮筷子一顿,幽怨地抬头盯住封憬,也不用这么撮合她们吧。
裴思渡犹嫌不足,添油加醋地埋汰桑絮:“十七重的服务太好,顾客打完本害怕,还把当家送出去陪人,封老板会做生意啊。”
被做为调侃对象的桑絮脸『色』难看,瞪了眼封憬,后者一脸无辜。
她埋头吃菜,不想搭她们俩。
心琢磨,裴思渡的验证悄无息。封憬一定没察觉出来,而她表现得“大方无私”,裴思渡总该相信人家对她没有别的心思了吧,就是纯纯的友谊。
她想起裴思渡吃醋时的神态,虽然嘴边还留着些笑意,但眼睛漠然一片。音不是平的温柔平和,稍稍发冷,以听出在慢条斯中压抑绪。
裴思渡也有这一面,会因为别人接近她、亲近她而不悦,这是因为喜欢她吗?还是占有欲在作祟?或许都有。
言而总之,裴思渡没有她表现出来的温柔和明朗。
她会有负面绪,会在不适宜的环境下引诱别人做出格的事,受得心安得。
指尖和掌心上的触感仍在,尽管隔了层布料,但无济事。反而因为布料的遮掩,让桑絮发挥出足够的想象力,将那晚所见景像与当下触感结合,萌发出『淫』靡的渴望。
裴思渡教唆起人那般自然,好像只是让桑絮帮她按了下肩膀,并无不妥之处。哪怕桑絮手掌探进去时,她难以抑制地抬腰想躲开,还在桑絮耳边长长地出了口气,又急促地吸进去。
她的反应足够桑絮满足和陶醉,但她脸上光明磊落,忠诚她的身体和心灵。
她让桑絮的接受度越来越高,胆子越来越大,好像无论做什么,在裴思渡眼都是正常的事。
大概在她的圈子,没人在意这些。
以至桑絮逐渐认为自己的贪恋健康而合,得到肯定和鼓励。她无需自责脑海不雅的想法,无需在释放自己后羞愧而惊恐。
裴思渡是一个包容的领路人。
桑絮当时慌慌张地按指令行动,没投入享受。这会反而回味起来,觉得刺激,兴奋劲全涌到脸上。
糟糕心不复存在,换上轻松飘然的神『色』。
这种欢愉不知疏通了她哪根神,她想,就算,也是下个月的事。现在难受只是徒增烦恼,还惹得裴思渡不高兴。
她们爽不就行了。
裴思渡是个通达的人,到期后她说不继续,人家未必多么留恋。是桑絮自个儿玩不起又放不下,将这事想得严重。
说不定在裴思渡那儿,好聚好散也很正常,谁有历为客死活。
裴思渡已三十多岁,很知道怎么宠人和恋爱,但她才没那么想不开。
离开她,自己一定会不适应,但裴思渡心强大。
这样的念头让桑絮心松快一点,她只有伤感,少了些自责。毕竟对她自己狠心不难,这种事她得心应手。
恨不得一分钟一个想法。
桑絮心不在焉地吃饭,耳边是封憬关店运营向裴思渡进行的请教。裴思渡嘴上说她验有限,则给出了很多建议。
连桑絮这种对店事务不感兴趣的人,也听得津津有味,觉得行『性』高,容易『操』作。
听到一半,她又嫌枯燥,起身去洗手,将空留给位老板。
裴思渡看她离开,将正在谈论的话题说完,笑着问:“店的事你一个人忙,不会怪桑絮吗?”
封憬没想这个,向她解释:“我们开店的时候就明确说分工,而且我忙的多,拿的也多啊,桑絮也接受。”
“你们两年前开剧本杀店算明智了,那时候正火起来。”
封憬笑,“对,多亏桑絮最终发话,说行,让我大但干。她当时愿意把她所有积蓄拿出来,我还蛮惊讶的,感动很久。”
“不是合伙吗,惊讶什么?”裴思渡不太解,这是应该做的。
“她那时候挣钱不易,大学四年就没休息一,寒暑假全在外面忙,年都不回家。我以为她很需钱,存钱一定有她的大用处,不会轻易动。但商量开店时,她居然全部给我,愿意陪我承担风险。”
封憬现在想起还是不思议,那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敢保证开这个店一定赚钱,桑絮却很信任她。
还说:“如果亏本,也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决定。”
“她年也不回去吗?”裴思渡敛眉,第一次知道这事,“我以为她只是勤工俭学锻炼自己,才去做家教。”
封憬没想说太多,是裴思渡好像对桑絮知之甚少,她赌了一把,“不是锻炼自己,她大学连学费都是自己出,家也不给她打电话。”
“不是跟她一个宿舍,知道她家庭结构正常,我都以为她家就她一个人。”
裴思渡端起桑絮刚才喝的雪碧,喝了一大口,正常吗?她觉得不然。
桑絮的『性』格时而像鸵鸟,将一切诱『惑』和欲望隔绝,埋头在自己的星球;时而又像候鸟,你以为她会远行不归,她却愿意留下守护暖意。
但这份陪伴是暂时的,到了她远行的季节,她好像不会违反规律。
大学时候她忙成那个样子,成绩居然优异,该参加的比赛,该考的证书,该拿的奖一个不落。那是一个多么上进的桑絮。
跟裴思渡现在所见的桑絮不一样。
桑絮对工作的态度是以把任务完成,上面提怎样的求,她出怎样的方案。但她本身不会对工作上心,只是被动地在完成,也不想着往上升。
这个态度没问题,但放在桑絮身上就很怪。
按说一个习惯努力的人,永远不甘心平庸,会不断地突破自己。
桑絮不是,她似乎在将自己的简历得漂漂亮亮,存够钱,进行大胆的投资之后,忽地满足现状,起随波逐流的平静生活。
她的朋友圈子不大,也不恋爱。
在感和技术上,都是个生涩到让人无奈的新手。
她又不是长得难看,在这么优秀的况下,一定不乏人追,为什么一直单着呢。
裴思渡继续套话,“大学时候,有很多人追她吧。”
“当然了。我大一见到她就觉得她漂亮,但那时候她很朴素。后来稍微上点妆,认真穿搭,从学长到学弟,追她的太多了。”
封憬想了下,客观补充:“哦,也有学姐学妹。”
裴思渡笑了下,温笑问:“她一个都没接受吗?。”
“她没谈。”封憬暧昧地眨眨眼睛:“命中注定她等你出现。”
裴思渡被她一句土味话催笑,桑絮回来的时候看见她们两个人笑,不明所以,“这么开心啊你们,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封憬夹了块鸡丁入口,“我不敢。”
“最好是吧。”
吃完之后裴思渡去了趟洗手顺结账,封憬趁机对桑絮说:“你很喜欢她,她也在乎你。谈谈吧,趁着年轻。你怕什么,你看她都不怕。”
年轻人玩得起,就算谈个三年五年分了,桑絮也再找个称心如意的。
反倒是裴思渡应该慎重,但人家主动了,聪明人当然冲。
桑絮在玻璃杯上看见浅淡的口红印,照着印子喝完最后一口雪碧,“你怎么知道我很喜欢她。”
封憬:“哦,你跟她在车亲得嘴都肿了才舍得出来,我当你们难舍难分呢。”
桑絮:“……”眼神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