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紧闭, 月末的夜风已经适合吹，被果断抛舍。
“我要找封憬，展会后, 还跟她当面聊过。晚饭我陪她吃, 你先回。”桑絮跟封憬发消息商定着, 顺便通知裴思渡。
回校虽然是早就约好了的事, 但内容和发展却在她预料之中。
桑絮说清是开心多些还是难过多些, 想复盘看看自己从哪句话开始偏移轨道, 却有多余的精力。
只是迫切地想逃离裴思渡, 她今彻彻底底地为一漂亮的、坦诚的、可爱的裴思渡心动。与她抛下工作, 回到校园里谈恋爱。
本是美好浪漫的事情, 无奈, 她偏要拧巴。
她喜欢裴思渡的皮囊, 欣赏她与生俱来的一切，但明确知道，该靠近。
是什么时候开始, 拼命克服彷徨和恐惧, 大着胆任由自己的心被干扰？
是知道裴思渡对自己感兴趣, 还是第一次接吻, 第一次做有关她的春梦？
亦或是, 第一次吃醋，失态地逃离淮城。
从裴思渡追到云城, 桑絮到车站接她, 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她的全部抗拒都起效。
她的脚步可以朝后撤退，但她的睛和她的心，却始终围在裴思渡身边。
这过程里, 她给了自己更多压力，无限地在认可自己和否定自己之间徘徊。
桑絮遗憾自己是裴思然那类『性』格，大大咧咧，乐得逍遥。如果是，她现在就能高高兴兴地跟喜欢的人约哪里吃饭，询问晚上要要一起睡觉。
可惜她是桑絮，愉快过后，就给自己找痛快。
总之，现下她想跟裴思渡在一起了，一会儿笑，一会儿悲，像神经病一样。
裴思渡认可她的安排，反问：“我也吃晚饭，我先回做什么？”
桑絮闷答：“我帮你点外卖？”
摇头，裴思渡按了下喇叭，提醒面的车主绿灯，以财大气粗的语气说：“我陪你一起见她，我来请客。”
桑絮看了她，心里埋怨，平时裴思渡都跟人精一样，人做表情，她就能揣摩出别人的心活动。
今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裴思渡居然还听出来她压根就想带她吗？
还是她在装傻。
桑絮狠下心，将话说得更直：“我很久见封憬了……”
“想跟她过二人界是是？”裴思渡悦地打断她。
“……”好像可以这么说，但也能这么说吧。
“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吗？”
“问什么？”
裴思渡压制着情绪，“封憬有有追过你，或者说开玩笑，表达过对你的喜欢。”
桑絮都懵了，怎么说着说着又『乱』吃醋起来，“你在想什么，人有男朋友。”
“你这么难搞定，说定她是因为聪明才挑破，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你身边。”
裴思渡自认胡搅蛮缠起来，向来有对手。
“有那种可能。”
桑絮蠢，别人想跟她交朋友还是想追她，她心里都有数。
傻才感觉出来吧，除非想玩暧昧。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懒得搭杨晶晶，更是很快就发现了裴思渡的心思。
而像宋尹锐跟卫涵涵那类，对她错又有歪心思的，她才能坦然地与之相处，说笑也关系。
所以封憬要是对她有意思，会六年都曾表『露』，但凡表『露』出一点，桑絮就会跟她做好朋友了。
她果决地否定之后，开心，“你说我难搞定。”
虽然是实话，但是能这么直接吧。
“我实话实说。”
桑絮反击：“如果你认为封憬是因为聪明才追我，岂是变相骂自己笨。”
她凶相毕『露』的样让裴思渡很满意，这才鲜活嘛，无论吵架还是打闹，都能蔫巴地说“你先走吧”这种话。她怎么可能放心地离开。
“感情是考试，有数和排名，聪明跟愚笨都重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才是赢。”
裴思渡表达看法时像芭蕾舞者，自信优雅，“如果她真的像我说的那般隐忍，那她可怜了。只是聪明而已，什么也得到，有什么好表扬。我虽然笨，多吃了点苦头，可是能跟桑小姐共枕眠，在桑小姐身下享受的正是我吗？”
“……”也知道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刚才讨论了半怎么称呼，现在还是喊桑小姐，哼。
桑絮说过她，原来她也知道，跟自己在一起是在吃苦头。吃苦还跑，傻。
默然片刻，她恍然反应过来，这都哪跟哪啊。她就是想跟裴思渡待在一起，所以找借口见封憬。
怎么扯上了这些『乱』七八糟的。
桑絮仍死心地想把人撵走：“裴总，你真的想早点回吗，说定有很多工作需要处呢？”
“我要。这才多少，你就耐烦了？”裴思渡给了她一记刀。
桑絮原本有这意思，可是既然说到这里，便无所谓地接下：“对啊，我就是这种人，喜新厌旧，钟热度。”
人接话，气氛又变为沉寂。
被她气得面部表情险些管控住，裴思渡到达七重附近，将车找了位置停下。
她脸『色』好看，咄咄『逼』人地问：“你什么意思，现在就想继续了？”
桑絮鲜少看见裴思渡真的动怒，一时说出话。倒是被吓住，而是有些自责，能把裴思渡气着，她确实厉害。
刚才那句话该应。
裴思渡冷脸将安全带解开，在桑絮准备下车时，按到调节按钮，将副驾驶座椅的靠背放下。
然后在桑絮的错愕下，跨坐在她腿上。
桑絮第一反应就是看窗外，挣扎说：“这是在外面！”
“我介意。”裴思渡豁出了，居高临下地质问：“我今哪句话惹你高兴了，让你想跟我在一起，连装都装下。”
“有，我只是……”
话被堵在喉咙里，裴思渡把今在林里的遭遇奉还给桑絮。
桑絮被咬，疼得倒抽凉气，却舍得推开，安静地受她摆弄。
等裴思渡吻够，桑絮快喘上气，她才休战。
“你让我走，要见封憬，就算知道你们是朋友，我也吃醋。还有那杨晶晶，他拿神看你的时候，我恨得他是瞎。”
桑絮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又扯到这了，刚才是因为这些生气啊。
“宋尹锐，卫涵涵，都是我嫉妒的对象。”
“我嫉妒你身边所有的人，比我早认识你的，都是我的心头刺。”
“这种心是健康的吗？”
裴思渡一股脑地倾斜完，沉询问桑絮。
桑絮忍住心底深处的雀跃，假装冷静地回答：“当然健康。”可是这种健康是为了她，她竟很受用。
裴思渡听了，笑容趋近妖冶，角上挑，咬着耳朵自诉：“所以我也是什么好人，桑絮，你放松一点。必要拘谨，跟我客气。”
她的话有深意，桑絮还来及深思，她又问：“你真的想提结束？”
“我有。”桑絮这下好好说话了，“我只是，想喘一口气。”
“我让你喘过气了？”
“是我自己的问题。”桑絮嘴唇被咬疼，自己抿着『舔』了几下。
裴思渡紧盯在她唇上看，忍耐住地勾引：“你『摸』『摸』我吧，说定『摸』完你心情会好一点。”
虽然知道她哪来许多坏心情，但经历得多，她习惯了。何拉着桑小姐干点坏事呢，
桑絮脸上发热，一本正经：“□□能解决一切。”
“试试就知道了，我做好准备了。”
她话里的暗示似乎更深，完全指的是『摸』她。
“封憬……”桑絮的手机震了下，才吐『露』出这两字，裴思渡又俯身开始吻她。
拉着她的手，将拉链解开。
桑絮从做过尺度这么大的事情，虽然停车的地方在闹市，可外面也有人啊。
“行！”
她要紧，但裴思渡在淮城大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被人看到或是拍到就社死了。
“你特别爱装。”裴思渡咬了下她的耳朵，“明明喜欢，很会耍疯，每次总要我扮演主动的角『色』。为什么？”
桑絮被控诉得好意思，弱说：“再怎么也能在这里啊。”
裴思渡疑『惑』：“车震是很正常吗？我认识的人里，很多这样的。”
也知道她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
“我错了。”桑絮正『色』地反省自己：“我应该赶你走，应该在协约到期之跟你说我喜新厌旧。”
她现在就一念头，让裴思渡冷静下来。但她忘留心，说的是“协约到期之”。
“吃饭带我？”
“带你。”
“好，你『摸』『摸』我，『摸』完我就下。”
“『摸』哪儿。”
裴思渡气笑了：“拉链都解开了，你问我这？”
桑絮忍下抓狂：“我已经认错了。”
“算惩罚了。”
“哪有这种惩罚啊！这是让我占便宜嘛。”爱占便宜如桑絮，也终于忍住说了句公道话，裴思渡傻了。
裴思渡微微动腰，蹭了蹭她，“你为什么占？”
桑絮桎梏住她，许她再瞎动，“这种环境里，我哪有心思啊。”
“我有，桑絮，我想你碰我。”既然心与心忽远忽近，那就强求了，□□的接触总是真实可靠的。
她说这话时表情认真，像在调情，桑絮说出拒绝的话，又想快点结束。只是『摸』『摸』，外面的人也看出来。
说服自己之后，将手探进。
裴思渡配合地抬腰，好让她整手掌完全覆盖自己。
“什么感觉？”
桑絮咳了一才说话，“热的，很软。”
两人保持着这种姿势，谁也动，裴思渡问得直：“你对我有过奇怪的念头吗？”
“当然。”桑絮已经被她骂装了，好再说假话。
“我对你有的更早。”
裴思渡察觉到她要把手抽走，偏放行：“你那时候还我，有晚上，我梦到你跟我发生关系，你很情愿，但是一点都心慈手软。”
桑絮心想，是我的做派。
“第二我起迟了，你问我是是睡得好。记得吗？”
“忘了。”桑絮想起来。
正僵持下，铃响起，桑絮迅速把手抽出，接起电话。
封憬：“你是说你快到了吗，人呢？我都下楼等你半了。”
裴思渡笑了一下坐回。
桑絮看着她，指腹之间无意识的摩梭，嘴上说：“这就来。”
两人一一后地走，桑絮得承认，裴思渡的办法很好。
她现在满脑都是那些东，心情果然坏，就是胸腔里的火烧起来，熄下。
也是很想跟封憬吃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