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高玉娇不解,高连章看重白夜弦,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我只是觉得爹爹太偏心了,明明我才是他唯一的儿子!可在他心中,就只有那个白夜弦!”
想到方才高连章的话,他心中又是气愤又是哀伤。
高玉娇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夜弦一直跟着爹爹在战场上厮杀,爹爹看中他也是应该的。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别咬着这些小事不放,看开点!”
此话一出,高景瑜顿时愣住了。
要知道,高玉娇以往可是这侯府里最看不上白夜弦的一个人,如今她竟帮着白夜弦说话!
他眉头一皱,“踩低捧高这句话可真是不假,姐姐你以往可不是这样说的,如今那白夜弦得了陛下封赏重用,姐姐就转变态度了!”
语气强硬,丝毫不留情面。
“你!”
高玉娇气得语塞,却又不知该如何
反驳,毕竟他说的都是实话。
直到高景瑜愤愤离开,她这才缓过神来。
方才在院中已经受了高连章的呵斥,这会儿又被高景瑜这样说,她只觉得自己心头怒气越攒越盛,却难以发泄,整个人快要憋死了!
“这个白夜弦!我日日去看他,日日献殷勤,他却还像樽木头似的!我再怎么说也是侯府嫡女,这般放低姿态,他却这样不知好歹!”
越想越气,高玉娇直咬牙。
柳叶连忙扶着她,安抚道:“小姐莫急,好事多磨嘛!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小姐你将心思用到了,白将军的心早晚会被小姐你捂热的!”
“磨磨磨!我已经与他磨了大半月了!那个冷忧月还时不时地上门来,眼看着白夜弦的伤势恢复的越来越好,你说我能不着急嘛!”
按照白夜弦的性子,只怕伤势一好,他就要上门提亲了!
到那时候,还有
她高玉娇什么事!
“可这种事情也急不来啊!”
柳叶有些犯了难。
说到底还是高玉娇自作自受,若不是她之前百般嫌弃白夜弦,现在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只不过这些话,她不敢说罢了。
高玉娇有些烦闷地跺了跺脚,“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法子倒是有。”柳叶犹豫片刻,才道:“只是可能不太体面!”
“我现在日日上赶着献殷勤,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不体面的!你快说!”
高玉娇现在一心想着怎么能俘获白夜弦,毁了他和冷忧月的婚事,哪里还管的上什么体面不体面!
柳叶闻言凑上前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高玉娇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这个法子,确实不太体面。
见她犹豫,柳叶道:“小姐,白将军的为人你我都清楚。只要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他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更何况,
就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他也必须迎娶你,到时候还有她冷忧月什么事!”
此话不假!
可,高玉娇沉了口气。
上次和范有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如今故技重施,若是不能成事,那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别的不说,高连章定然第一个容不下她!
“此事,容我再想一想!”
主仆二人并肩离开。
冷忧月来到侯府时,正巧看见白夜弦在院子里,由古二扶着。他恢复的一日好过一日,如今已经能下地正常行走了。
“看来师傅真的花了不少功夫在你身上。”
她走上前去,很是自然地从古二手中接过白夜弦,扶着他继续行走。
“是,所以待我伤好之后,一定要亲自登门道谢。”
二人相携着在后花园中散步,闲话几句。
“今日师傅找我,说朝中形势不大好。”
冷忧月嗯了一声,“是不大好。”
白
夜弦望着他的侧脸,想了许久,才道:“我想尽快回归北营。”
“此事不急。”冷忧月扶着他,走的小心翼翼,“朝中形势不好,太子蛰伏,可晋王却蠢蠢欲动,王紫鸢手握陈王乱党名单迟迟不肯透露,这桩桩件件都不是好事!”
王紫鸢,便是王美人。
如今朝中人人自危,而白夜弦因伤在府上休息,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实在不想让白夜弦拖着受伤的身子,参与到这些事情中去。
“晋王?他最近有动静?”
上次楚胤决被禁足,这才解除禁足不久,他竟这样迫不及待?
“只怕,他想利用冷忧雪。”
冷忧雪那个蠢货,在楚胤决那样的老狐狸面前,只会被利用的彻彻底底,渣都不剩!
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冷忧月不由地叹了口气。
白夜弦轻握住她的手,“不用太勉强自己,并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