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冷忧云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拉门。
“范涟漪,你以为你将门锁上了,我们就不能拿冷忧月怎么样了么?我告诉你,只要我一直在这叫,外头的人总会听到的,只要我们出去,冷忧月一样要完蛋!”
范涟漪懒的与冷忧云吵。
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慢慢的喝。
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那一头,冷忧云喊的撕心裂肺,这一头,胡钰瑶却安静的有些诡异。
她反复的思考范涟漪说的那句话——好好想想,你是怎么摔下山的,你的好表姐又是怎么摔下山的,想好了随时叫我。
“郡主,我想好了!”半晌之后,胡钰瑶说道。
她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翻身下床,整理了一下仪容,
而后上前。
冷忧云见胡钰瑶走过来,连忙拉住胡钰瑶,“钰瑶,你放心,她难不倒我们,只要出了这个门,我们还可以告她一个帮凶的罪名,有梁大人在,我便不信,还没有天理了!”
呵……
天理!
范涟漪将那攥在手中的钥匙一抛,“出去吧,祝你们好运!”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就这么放她们走了?
冷忧云有些回不过神来,但这会,显然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她急忙捡起钥匙,‘咔擦’一声,便开了锁,拉着胡钰瑶便冲了出去。
两人皆是披头散发,胡钰瑶的身上、裙摆上全是血。
而冷忧云伤的最重的则是她的那张脸,一条条血痕爬在脸上,如同一条条爬行的蜈蚣,看着
不仅吓人,还有些渗人。
楚蕙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好在是青天白日的,如若不然,旁人定然以为是见了鬼了。
“大人,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冷忧月嫉妒表妹胡钰瑶和镇平候世子情投意合,故起了杀心,将胡钰瑶推下茶山,至钰瑶腹中胎儿不保,还险些丧命,民妇前去制止,却遭到了冷忧月的恶行,亦将民妇也一块推下了茶山!”
冷忧云声泪俱下,再配上她此时狼狈的模样,要不让人动容都有些难。
十八、九的年纪,成婚不足两年,还未有所出,便弄成了这副模样,怕是往后的日子都得毁了……
她的丈夫还能和她恩爱如初么?
这犯罪之人,还真是蛇蝎心肠。
旁人在同
情这二人,可胡氏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听到冷忧云的说辞,她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看来……范涟漪的医术也不过如此,连胡钰瑶腹中有没有胎儿都诊不出来。
害她白担心一场。
空有虚名罢了!
“毒妇,你还有什么话说?”高景瑜刚刚被冷忧月怼的哑口无言,这会见风头一转,他又立马来了劲,上前指责冷忧月。
‘啪’的一声,梁大人一掌拍在案台上,冷眼扫了高景瑜一眼。
镇平候高连章在大良是战神,是良将,是人人敬佩的英雄。
却不曾想,高连章的儿子竟这般的鲁莽不懂事。
这桩案子还在审理当中,他不仅武断的屡次下定论,还阻碍办案,若不是看在高连
章的份上,怕是梁大人这会已经让人将高景瑜请出场外了。
“本官审案,世子若是不满,尽管向朝廷弹赅本官,何必在此阻碍本官断案?”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
高景瑜这才意识到,他一直在打断梁大人的问话。
心中虽是憋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再吱声了。
“胡钰瑶,你有什么话可说吗?”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冷忧月,胡钰瑶的证辞一出,怕是这桩案子便可以结了……
胡氏和冷忧雪皆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红珠跪在一旁,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就在大家皆以为胡钰瑶定然要指认冷忧月这个杀人凶手之际,她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推民女和冷忧云的并不是冷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