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忧月来到帝都学院的时候,有不少人在议论关于昨天夜里胡将军府的副将和冷国公府的下人的那桩稀奇丑事。
“不是吧?五旬老妇?”
“那副将还未娶妻……”
“看来这冷国公府连下人都如此风骚,主子只怕……”
“哈哈哈!”
众人一顿哄堂大笑。
楚括的脸色阴沉,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带头起哄的人,‘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长孙旭,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正笑的前俯后仰的少年随声回过头来。
他不过十七、八岁,长相还算俊美,只是眉眼之间带着冷漠和一股子这个年纪的少年少有的狠辣之色。
一看就是不好招惹之人。
长孙旭。
长孙志的嫡孙。
镇平候那位当家主母的侄子,亦是高景瑜的表弟。
上一
世,冷忧月托高景瑜的福,也曾和这位长孙旭见过几回,长孙旭每每瞧她的眼神都带着鄙夷,总在背后称呼她为‘无知村妇’。
竟没想到,冤家路窄,他竟也在帝都学院求学。
“哦?楚世子有意见?那就请楚世子说说,我们方才说的那些话,有哪句不对,指出来……我们也好改正!”
长孙旭阴着一张脸,嘴角的笑意特别的渗人,阴阳怪气的语调,又惹来一阵哄笑。
冷忧月瞧见高景瑜也几不可见的抿嘴笑了笑。
此时,除了楚括,这个学堂里,唯一没有笑的人,大概就是冷忧雪了。
她眼尖,瞧见冷忧月来了,立马就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冷忧月,若不是你没有管好你院子里的下人,我们冷府也不至于被人嘲笑至此,冷
国公府的人都被你给丢尽了!”
指名道姓是‘冷忧月院子里的下人!’
倒是聪明,懂得将大家的视角转移。
将源头引到冷忧月这里来。
如此一来,大家都会觉得她冷忧雪是被连累的。
楚括此时也瞧见冷忧月来了,他连忙上前,“村姑,你赶紧回家吧,我替你向先生请假,今天是谈先生的课,他最好说话了!”
纵使冷忧月的脸皮比一般的女孩子厚,楚括也担忧她受不了这些闲言碎语。
正要将人往外推,却被冷忧月一手扒开,“站一边去!”
她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正好与长孙旭对上。
“长孙公子觉得我冷国公府的一个五旬妇人和胡府的一个年轻副将勾搭,这叫风骚,对吗?”
她竟还有脸重复了一遍方才那些人的胡
话。
冷忧雪听了,气的直跺脚,“冷忧月,你还要不要脸!你不要再说了……”
冷忧月却不理会她,看着长孙旭再问了一遍,“对吗?”
这小贱人,该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长孙旭的嘴角勾着邪冷的笑意,目光如同上一世一样的带着浓浓的鄙夷之色,“对!”
跟在他身后的一群贵家子弟还没来得及说出声,便听冷忧月扬高了音调说道,“如果这样叫风骚,那么,长孙大人以八十岁的高龄强娶人家十六岁的妙龄少女,叫什么?叫龌龊?无耻?下流?老不要脸的?”
长孙旭的脸色骤变。
他爷爷强娶十六岁少女的事,极少人知道,并且家中都捂的严严实实的,冷忧月如何会知?
“胡言乱语!”
众人也都跟着长孙旭一块
指责冷忧月,“简直是一派胡言,长孙大人两袖清风,一向洁身自好,怎么会娶十六岁的少女?”
冷忧月从鼻吼里发出一声冷哼来,而后一把揪起扮作旁观者的高景瑜,往众人的面前一推,“你说说,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其实也不用你说,大家都是贵家子弟,稍微一查,就见分晓了!”
高景瑜冷不防的被冷忧月推出来,竟有些手足无措。
“高世子,冷忧月是恼羞成怒,一派胡言对不对?”
“高世子,你倒是说话啊!”
高景瑜能说什么?他说‘是’,那就是当众得罪了长孙旭;他若说‘不是’,改明儿这些人一查,他就成了撒谎!
入仕之人,最忌的就是撒谎!
往后同窗要怎么看他?先生又要怎么看他?
“我……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