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桩事后,宾客也都纷纷告辞。
冷靖远送同僚离开之后,脸色骤变,只冷冷扫了一眼与各家夫人道别的胡氏,“你跟我过来!”
胡氏脸上的笑容也骤然收起,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被冷忧月那小贱人反摆了一道,她就做好了被冷靖远秋后算帐的打算。
“母亲!”
冷忧雪见冷靖远面色不善,上前挽住胡氏的胳膊。
“没事,你回房休息去,明儿个还要上学!”胡氏拍了拍冷忧雪的手背,这会倒是将背脊挺的直直的。
冷靖远住在墨竹居,因喜静,因此,便是胡氏也是极少过来,只偶尔替他整理东西,才会来一、两回。
刚一进了院子,冷靖远的脚步一定,而后转身扬手就给
了胡氏一个重重的巴掌。
这一巴掌比方才在杏花院时打的重得多。
她的半边脸直接就肿了起来,嘴角有鲜红的血渗出来。
胡氏不哭也不闹,只一步一步的往里走。
进了屋子,没等冷靖远吩咐,她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爷今天要打要骂,妾都毫无怨言!”
竟是先发制人!
“说说乌山是怎么回事?”
冷靖远的性子是吃软不吃硬,胡氏就是拿捏了冷靖远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来,才能在冷国公府立足,并且哄着冷靖远连个侍妾都没有纳。
今天他突然提到乌山,胡氏的身子微微一僵,“妾不知道老爷说什么!”
‘哐’的一声,冷靖远将桌面上的茶盏重重的摔在了胡氏的
腿边,“你不要以为我老糊涂了,忧月上乌山救涟漪郡主那天,你兄长胡坤良怎么会在?”
胡氏和胡坤良一向交好,来往密切。
若是胡坤良真和乌山有什么牵扯,胡氏绝不会浑然不知。
“老爷,兄长那日分明就是上乌山剿匪,兄长这些年一直在追查乌山山匪的事,老爷也是知道的,到底是谁跟老爷嚼舌根,竟要挑拨老爷和兄长的关系?”
“既然是上山剿匪,为何会与忧月动起手来?”
胡氏一听,立马痛心疾首起来,“老爷这是怀疑兄长上乌山是为了杀忧月?”
“难道不是吗?”
竟是早有怀疑。
胡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冷靖远,“老爷,妾这些年来为您操持国公府,为您生下
一儿一女,却没想到,到头来竟惹来老爷的猜忌!”
对于胡坤良上乌山一事,其实胡坤良私底下已经和冷靖远解释过了。
他的说辞是,发现了乌山山匪的行踪,机缘巧合之下,上了乌山,与冷忧月动手是因为当时正处黑夜,一时错手!
若只是乌山的事,冷靖远或许还半信半疑,可今天,又发生了这种事……使得冷靖远不得不怀疑胡坤良的用心了。
“最好如此,否则我定不会放过他!”
胡氏的身子晃了一下,“老爷,忧月没回府之前,我们一家人不是和和睦睦的吗?何时有过争吵?可忧月一回来,老爷就对我们母女诸多猜忌,妾受着就算了,可忧雪她何其无辜,她那般努力,就
是为了给老爷争气,可老爷您……”
却处处护着冷忧月,不仅没有给过她关怀,还动手打了她。
说到这里,胡氏已是泣不成声!
人心也是肉长的。
冷靖远的内心触动了一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些时日的确有了偏颇,他只想尽力的弥补冷忧月。
却忽略了冷忧雪,以及远在松山书院念书的冷裕杰。
他定定的看着胡氏,好一会儿,才上前将人扶起,“有些事,也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我以后会多加注意,夜深了,你早些回去吧!”
胡氏点了点头,“好!”
人刚出了墨竹院,胡氏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亏得她临时唱了一出苦肉计,如若不然,冷靖远定然要察觉乌山山匪与胡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