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弦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他看着那只抓住马儿缰绳的手。
这匹马是大良国最烈的马,除了主子,其他人只要靠近它,都会惹它扬蹄嘶鸣来表示不满,严重者还会被它前蹄所伤,因此,得名惊雷。
而此时,冷忧月一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还向征性的拍了拍马头,可惊雷却没有丝毫的反感,乖乖的由着冷忧月拍马头,若说它有什么反应的话……
白夜弦只看见它微微眯了眯眼,发出只有求食时才会发出的讨好之声!
“何事?”
“白将军能不能捎我一程,我有急事要去一趟监察衙门!”
上一世,她一直搞不明白范涟漪的死到底会和什么事牵扯,而方才在茶馆听了那么一出,她立马就想通了。
若说范涟漪是昨天被掳的,那么,破案的日子便只剩下
六天了。
若是这六天之内不能将范涟漪救下,那么事情的一切走向,还是会和前世一模一样。
“不能!”
白夜弦想也没想,直接就拒绝了冷忧月。
一挣缰绳,正要离开,却见冷忧月一脚跨上马蹬,身子轻快的便跃上了马背。
两人的接触只是转瞬之间,白夜弦便迅速的跳下了马背。
“白将军别误会,我不是有意轻薄你,只是事态紧急,我脚程太慢,不得已之下只能借你的马儿一用!”
这一回,白夜弦并未多说什么,却是拉着缰绳狂跑了起来,他身段颀长,加上长年练武,跑起步来,速度极快,虽比不上驾马,却是比赶马车要快了许多。
冷忧月便是重活了一世,也想不到白夜弦竟会给她来这一出。
一人牵着一马,一马驮着一人。
够引人注
目。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监察衙门便到了。
冷忧月翻身下马,正要正式的给白夜弦道个谢,不仅是方才,还为上一世,却见白夜弦面色冷淡,一言不发的便跨上马背,双腿一夹,扬长而去……
小气!
不过是坐了一下他的马而已。
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就被冷忧月抛之脑后了。
“大哥,能不能帮我通报一声,我要见冷国公!”
门口的衙差面面相觑,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早前只听说过当街拦皇子投怀送抱的,却还没见过敢找男人找到衙门里来的。
“姑娘稍等,我立马去通报!”
片刻之后,衙差带来口信,冷国公忙不开身,谁都不见。
“大哥,你再去一回,你就说我有紧急事要禀报,和他眼下要查的案子有关,拜托了!”
衙差见
她态度诚恳,便又进了一趟。
奈何出来的时候,带的口信,仍旧是——不见!
“老顽固!”
冷忧月嘀咕了一句,打量了一遍门口的两位衙差,这两人身板单薄,和她动起手来,绝对赢不了。
估量了双方的实力之后,她正打算硬闯,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大小姐!”
冷忧月抬头,“陈叔!”
衙差,“……”竟是冷府的大小姐,好在方才没有说错话,连忙退到一边去。
“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事态紧急,冷忧月也懒的和他解释这么多了,连忙上前,“陈叔,你务必转告我父亲,涟漪郡主的案子和乌山山匪有关,你让我爹爹立即派人围剿乌山,若是晚了,怕是就来不及了!”
她原本想说范涟漪被掳是和菁州刺史与京中
官员勾结一案有关,但又怕自己说的太过复杂,反而没有说服力,因此避重就轻,先将人救了再说。
因为只要范涟漪不死,那么范大人和瑞明郡主就会继续查官员勾结一案,她爹也就不会因为这事而被降职,惹恼皇帝,兴许往后也不会有皇上怀疑她爹图谋造反一事了。
“这……”
陈七皱眉,很显然心中满腹疑惑。
她一个刚从山上回京的闺阁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些?即使真的在青山山脚下看到了什么,也不一定就是乌山的山匪。
“陈叔,你相信我,涟漪郡主真的在乌山!”
冷忧月再重复了一遍。
陈七这才点头,“好,我立马汇报国公爷!”
听到这个,冷忧月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陈七为人正直,只要他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办。
“谢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