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禹那震惊的表情,沈汀舟抿了下嘴。
“我随口问问的。”
然后他转身走了,这次没回头。
陆禹看着这背影,啧啧感叹。
沈汀舟坐上车的时候,收到了陆禹发的信息。
[真想点回来啊?不至于吧。]
沈汀舟瞥了一眼没再回,他心里明白,就算把痣点回来,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回到原点。
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刚刚情绪上来了,那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助理在前头开着车,用后视镜看了一下自家老板的表情,然后问。
“沈总,A市的行程你这边要取消吗?下周三那边有一个招标活动,您这边要参加吗?”
他沉思一下想到了云城好像就在A市。
“去。”
助理:“好的,沈总。”
他一定要去亲自了解孟晚意和他过去,看看到底他是有多好。
好到能让孟晚意对他如此念念不忘,以至于他身死后她得了抑郁症,
为了一张相似的脸就能和自己呆在一起三年。
对自己却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
那晚过后,沈汀舟怕把孟晚意逼急了,也再没强留在病房里。
只是每天饭点还是会准时到场,看着孟晚意吃饭和吃药,然后再往公司跑。
一星期后,孟晚意顺利出院。
看到沈汀舟过来接她,她一点也不意外,也不作任何抵抗。
他不愿放,她能逃到哪里去。
她面无表情的上了车,等了好一会,发现沈汀舟还没上来。M..
正当她疑惑,车门打开了,接着她手心里被塞了一串糖葫芦。
“你这是干嘛?”
“看你刚刚瞧了好几眼,猜你应该是想吃的。”
孟晚意神情有点复杂,手扣了好几下下边裹着的纸巾,最后还是没忍住尝了一口。
沈汀舟看着她鼓起的腮帮子,轻轻的笑了。
本以为沈汀舟又会把自己带回御汤湾,没想带却开到了她租的那套房子楼下。
孟晚意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
只见沈汀舟下了车,绕到她这边,自然的给她开了车门。
“愣着干嘛,下车呀,还是说你想跟我回别处?”
孟晚意闻声立马下车。
等到了家门口,她似乎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猫叫声,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输密码的时候,手都在抖。
好几次都输错了。
就在门锁要被锁上的时候,她终于打开了房门。
一进去,她就看到了火山。
火山估计也是闻到熟悉的味了,尾巴竖得高高的,骂骂咧咧冲着孟晚意跑来了。
仿佛在问,孟晚意这段时间去哪了,是不要它了吗?
孟晚意热泪盈眶的把火山抱在怀里亲了亲,感受到它身上柔软的皮毛和跳动的心脏,才确定火山真的活着。
她几乎是立马破涕而笑,狠狠的亲了几口火山。沈汀舟站在一旁,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有一丝庆幸。
还好没真把这只破猫弄死。
心里默默给自己催眠,追媳妇要紧,猫什么的,哪里知道爸爸妈妈的,他咬咬牙把它当自己崽吧。
等孟晚意缓过劲后,发现自己的房子被重新复原了,坏了的家具被相似的或者同款代替了,
而那天被砸的东西,都被沈汀舟一点点的拼了起来搁在茶几上。
孟晚意放下火山,走向茶几,拿起那个许愿瓶,抚摸着上边的裂痕,
然后把额头抵在上边久久不说话。
沈汀舟看着孟晚意的背影,只觉得心口很闷。
那句对不起在他喉咙里滚了滚,还是没说出口。
第二天沈汀舟一大早坐上了飞往A市的飞机。
招标会上,他难得心不在焉,频频看腕表。
江烨把玩着手上的手牌搭腔。
“听说最近沈总在感情上屡屡碰壁,需要我帮忙吗?”
沈汀舟没搭理他,眉宇间尽是不耐烦之色,结束后直接离了场。
江烨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掏出了手机,编辑了一段文字发了出去。
沈汀舟开着助理给他备的车,直奔一百多公里外的云城。
在踏上云城的这片土地时,他有点紧张又有点熟悉。
仿佛他曾经来过似的。
很快他把这个想法抛掷了脑后,没有多想。
云城这几年得了政府的扶持,开发了好几个旅游景点和岛屿,比之前几年热闹富庶了很多。
他到的时候,正值中秋前后,游客也有点多,熙熙攘攘的有些热闹。
海风很凉快,有轮船在鸣笛,几只海鸥匆匆略过,太阳刚好下山,沉入海岸线里,余晖落在海面上,闪着光。
他下意识想起了孟晚意那张合照,好心情顿时打了一半的折扣。
他按着助理给的地址直奔了孟晚意的家,却只见到两个破败的院子。
他花了点钱和周围的大爷大妈打探了一下消息,他们都长吁短叹,造物弄人,可惜了靳灿那孩子那么早就死了,感叹孟晚意的遭遇。
结合他们提供的信息和助理给他调查的结果,他慢慢的拼凑出了一个画面和故事脉络。
孟晚意和她妈妈是九年前搬到云城,和靳灿一家是邻居。
靳灿母亲怀第一胎时,因为摔倒导致早产,那个女娃娃在保温箱只活了一个月就夭折了,对此她是一直难以释怀。
所以当孟晚意和她母亲搬过来后,她瞧着孟晚意伶俐聪明的模样,越看越喜欢,几乎是当亲闺女来疼。
相对于靳母的热情和疼爱,孟晚意的母亲对她却很冷淡,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像母女更像是宿敌仇人。
而孟晚意的母亲就是申城当年赫赫有名的女法医柳芫。
一个在尖刀上探寻真相,用自己的手术刀让死者说话的女人。
在职十年,配合各个组织侦破了无数案件,却在九年前一场重大的碎尸案结束后,
退出了众人的视线,至此销声匿迹,然后带着孟晚意来到了云城。
靳灿和孟晚意一开始是欢喜冤家,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到后来关系越来越密切。
后来的他,对孟晚意可以说是无所不应,孟晚意的性子被他惯得有些骄纵和任性。
并不是在他身边那样乖巧温顺的模样,很多时候,孟晚意在前边闯祸,靳灿在后边给她撑腰。
而那男人是无条件的,信任和偏爱。
直到五年前那场变故,在当地可以说是很是轰动,但是网上的报道却少得可怜。
至此两家命运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