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星禾在片场耍大牌的新闻第二天就传的沸沸扬扬,虽然热度不够却也有人在讨论,点进写有他名字的词条,都是粉丝的洗白言论,可爆出来的照片没有半点弄虚作假,任由粉丝说破了天,吃瓜路人都不信。
其中还夹杂着真真假假自称是剧组工作人员的人,肯定了这件事的真实性,还透露出董星禾进组时间晚,一来就惹事,耽误大家拍摄时间。
本来路人粉丝吃吃瓜也就够了,可这件事一直发酵到晚上,一堆营销号跳了出来,纷纷控诉董星禾人设欺诈,在片场根本不是网上说的温柔阳光,都是公司给他做的包装,实际上脾气很差私生活混乱,还po出了他和不同女人出入夜店酒吧的照片。
突然间董星禾玩咖的热搜被顶了上去,再加上对家给他买的黑料,场面好生热闹。
陈安安抱着手机给蒋意念董星禾粉丝和路人吵架的沙雕言论时,蒋意正躺在床上敷面膜。
他以前对这种事是嗤之以鼻的,可今时不同往日,靠脸吃饭的总归得好好保养,于是只能用手指撑着面膜不敢笑得太过分。
“还是小意哥有办法,董星禾这种人就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一提到董星禾陈安安就气得不行,恨不得再去微博骂他两句。
蒋意则淡定许多,他把面膜水拍在脖子上,含糊不清的说:“董星禾这性子容易得罪人,又才拿了最佳男配,眼红他的人不少,我只需要推波助澜一把,后续的交给他对家和黑子就行了,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他被高腾影视的高总养着,还敢在外面玩的这么花,也不知道是太蠢还是胆子太大。”
“管他的,反正出了这事肯定得换人,咱们以后也看不见他,好在他刚进组省得重拍,”陈安安说着,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对了,我来时听副导说,今天在片场方老师问起你了。”
“方寻野?”蒋意皱了皱眉,“他问我干嘛?”
“不知道,副导说导演放了你一天假让你休息,他就走了。”
大作家的心思过于复杂,蒋意猜不透,刚好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把面膜扔进垃圾桶擦了擦手,拿过手机看了眼,按下接听键,还未来得及拿远,电话那头立马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
“意儿!我的意!你没事吧,有没有毁容,有没有受伤,还活着吗!董星禾那狗逼崽子可千万别落我手里,要不然我不找108个壮汉爆他菊,我就不叫钟小北。”
蒋意掏了掏被震的有些发麻的耳朵,无奈的叹气,“别哭丧,你爹还没死。”
钟小北情绪高涨,哭天抢地,又哀嚎着了句,“不行,我得看一眼才放心。”
话音落下,他啪一下把电话挂了,微信视频紧接着就打了过来,蒋意接过陈安安给的毛巾擦干净脸,才不急不慢的接受视频邀请。
画面刚开始是一片漆黑,只能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一张大脸突然出现在屏幕里,随着屏幕拉开,一张五官精致比例完美脸露了出来。
不管看多少次,蒋意都不得不承认,钟小北这张脸确实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看,更何况这种零距离的美颜暴击,可这人一开口就能让这份美貌大打折扣。
“我日他个祖宗腿的,怎么下手这么狠,都肿了。”
蒋意被他这模样逗笑了,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我是谁,我可是钟小北,”钟小北抬了抬下巴一脸得意,“就算马赛克打的再厚我也能认出你蒋意。”
“别,千万别,这话要是让霍总听到,怕是又得在心里记上我一笔了。”
钟小北笑得开心,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像是背着家长偷偷打游戏的孩子,“你放心老霍不在,他回他老婆那儿了,家里就我一个人,要不是老霍不准我就能来看你了。”
“你还是别来了,我拍戏可没功夫伺候你。”一想到钟小北那无法无天的娇气性格,蒋意就有些头痛。
听着这话钟小北不开心的瘪了瘪嘴,“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关心你你还不识好歹。”
“心意我领了,人就别来了,我给你带了礼物等拍完戏给你带回来。”
钟小北是小孩儿心性,哄他两句立刻就能乐呵起来,追着蒋意问董星禾的事,听完又气的不行,“董星禾心眼和鸡儿一样小,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抓着不放,他有本事去找那老肥婆算账啊,盯着你算怎么回事。”
蒋意没说话,他其实明白董星禾为什么耿耿于怀,任谁被指着鼻子骂:
不过是只高级鸭子,不见得比外面卖的干净。
估计都会气得不行。
就连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当初怎么那么欠揍,骂的时候舒坦,谁曾想把自个儿也骂进去了。
电话那头钟小北又把董星禾骂了狗血淋头,心里头的火才消下去些,和蒋意聊起了别的,“对了,你在片场有看见野火吗?”
“嗯哼?”蒋意挑了挑眉,“我怎么不知道你也是他粉丝?”
“怎么可能,你知道的我一看书就想睡觉,”钟小北连忙解释,“我乐队里的键盘手是他粉丝,天天拿着他的书在那儿看,说他多酷,多特立独行,多有文才,为了追寻灵感一个人在山洞里待了一个月,别人喷他废物,他就写了《追云者》狠狠□□粉的脸,装逼如风,恐怖如斯,我听得多了就有点好奇。”
“别的不好说,装逼这点确实没错。”蒋意没忍住笑出声。
钟小北本来正聊的上头,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对着镜头里的蒋意摊了摊手,“肯定是老霍打电话来查岗了,他忙着陪他老婆儿子吃饭,怎么还能抽出时间查岗呢,唉,想不通,改天再聊,我先去应付他,拜拜。”
话音还未落下就急匆匆挂断了视频电话。
陈安安一直在一旁听着,见状叹了口气,“小北哥也挺可怜的,霍总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蒋意握着有些发烫的手机,脑海中浮现出钟小北那张总是没有烦恼的笑脸,冷笑了声,“不过是养出感情舍不得丢掉,又见不得别人拿走而已,说来说去都是占有欲作祟。”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扭头望着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瞳孔中流动这绚烂的色彩。
红色鲜艳,蓝色忧郁,橙色热情,一点点汇聚在玻璃杯中,美丽又神秘,像是带毒得罂粟花,倒映在方寻野的双眸里。
他坐在吧台处,任凭周遭的音乐声快要震送天花板也无动于衷,只是盯着一杯酒,透过这杯酒去看形形色色的人。
徐斯远端着酒杯从群魔乱舞得舞池中挤出来,扭动着身子坐在方寻野身边,对着美女吹了个口哨,才笑嘻嘻收回目光,怼了怼人肩膀,“大哥,你不是吧,来酒吧当思考者?难得出来玩,就别想那些烦心事了。”
方寻野仰头将酒一口闷了,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再想点酒时右手边推过来一杯威士忌,抬头便见一个红唇卷发的美女笑得风情万种,“帅哥,能请你喝一杯吗?”
“哟,”徐斯远吹了个口哨,笑得意味深长,“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好好玩。”
美女挥了挥手,才又继续盯着眼前这个男人,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指慢慢掩着方寻野骨骼分明的手背向上,一直停在小臂处,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平缓的脉搏,桌子下的腿更是有意无意撩拨着方寻野的小腿,双目含情,直勾勾往人领口里望。
一种暧昧缠绵的氛围在二人之间流转,连周围的温度都变得滚烫起来,“我是一个人来的,一会儿回家有些害怕,不知道能不能劳烦帅哥送我一程,嗯?”
她上半身快要倒入方寻野的怀里,见人没拒绝自觉已经胜劵在握。
方寻野用手虚抚着女人的腰身,没推开却也没拥入怀中,而是半眯着眼睛朝人脸上吐了烟圈,勾唇笑了笑,“你读过《安东尼与克里奥佩特拉》吗?”
“什么?”
徐斯远正左拥右抱玩的不亦乐乎,突然间听见吧台处传来一阵骚动,他转身一看,就见刚刚那个风情妖娆的美女阴沉着脸,朝着自个儿兄弟那本就和正常人不一样的脑袋泼了一杯酒,随后大骂了句,“你神经病吧。”
骂完拿过小挎包踩着恨天高,怒气冲冲的离开,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带着好奇和八卦。
没办法,徐斯远只能抛下美女跑了过来一头雾水的问,“刚刚氛围不是挺好的吗,发生了什么?”
方寻野一边擦着脸上的酒一边控诉,“没什么,她觉得我脑子有病,我觉得她无知,正好互相看不上对方。”
徐斯远嘴角抽搐,无言以对,只能朝人竖了大拇指,“兄弟,我服,你是真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