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巡视了一圈,指导了工匠们的冶炼工作,就预备回豫宁县了。
到了作坊的侧间,随从上来,拿手巾擦一擦身上的汗水。
湿透的中衣脱下,换了一套。
再套上长衣,出来了。
出了门口,凉风拂面,让锻造炉的火热消去。
诸葛亮并不贪图凉爽,赶忙又披上了刘备赠送的狐裘。
左右又递上鹅毛扇。
伸手接过,弯腰上了车。就要回豫宁县。
廖化突然从矿山外面跑过来。
“孔明先生!慢走!”
诸葛亮挑起车帘,“元俭,有何要事?”
廖化嘿嘿一笑,“先生,把我调走吧。”
“不是说要往南迁了吗?先生带着我一起去吧!这矿山上一切顺利,不需要再让我再这里钉着了。”
“嘿嘿,把我调到前线,去打仗吧!”
诸葛亮笑着用羽扇点了点廖化。
“你呀~!”
“你且收拾东西,过几日自有调令。”
廖化听完,兴奋的一挥拳!
等他再回过神来,诸葛亮已经放下车帘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廖化又高喊一句,“先生!可不能骗我啊~!!”
诸葛亮在车内不仅莞尔一笑。
片刻后,回到了豫宁县。
就要派人叫来关羽议事。
关羽早在侧间等待。
“先生!”
“关将军!”
两人坐下。
“先生,一应人马已经整装待发。”
“嗯~。”
诸葛亮点点头。
“人马不必全部带走,多留点在豫宁县。那铜矿虽说隐蔽,北线也无敌军,但还是要谨慎。”
关羽抚须赞同。
“先生,我等离去,何人留守?”
诸葛亮羽扇轻摇,“我已派人送信,调德艳来豫宁。北线就交给邓芝和宗预了。”
“另外往刘景升处的大船已经派了出去。几日后应对能满载而归。德艳已经提前与荆州联系,愿意贸易。”
“我等先行离开。几日后让元俭押船南下。”
“至于学堂和家眷等,几日后与廖化一起乘船而下,让子仲先生带队。”
关羽没有意见了,诸葛亮安排的很妥当。
糜竺其实还是留在北边的好。
毕竟他善于与钱财打交道,这铸币的工作,以及和荆州贸易的工作都是他的本职,得心应手。
但是糜竺毕竟地位太高,不仅妹妹是刘备的妻子,自己也是刘备阵营里的元老。
所以这样的人,是不能让他偏离权力中心太久的。
虽然糜子仲是个老实人,不会偏激,但是诸葛亮仍然要照顾好,未雨绸缪。
所以还是把糜竺也调到南边,和刘备在一起吧。
而如今诸葛亮虽然能决定糜竺的去留,但并不是说就地位高于糜竺了。
只能说是分工不同,术业有专攻。
诸葛亮属于决策型人才,所以让他总管北线修水一带。
所以他在这边有人事调度的权利。
但是糜竺无论是和刘备的亲近,还是在团队中的资历,地位都不是诸葛亮现在可以比的。
但糜竺是经济型人才,自然要受决策者调度,索性糜竺人不混,看的透彻。
所以诸葛亮一应命令,都执行的很好。
从糜竺在徐州就跟着刘备也看得出来,这个人也是不缺狠劲的。
也许这就是商人的眼光和农户不同吧。
……谷開
西昌县。
董良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回到建昌了。
庞统却毫无动静。
“士元先生不走吗?”
“存初你先回去复命。我在此地镇守,待主公令下,我与元直换防,方可返回建昌。”
“这新得之郡,不可马虎,我怕此地只留一群莽夫,出了差错。还是要留下我这个聪明人看一看。哈哈!”
董良笑着摇摇头,“士元先生,真不谦虚。”
“那都是谁走谁留?士元先生可有安排?”
庞统摇了摇小扇子,“只我一人留下即可,坦之跟你回去。”
“伯纪和丁家兄弟也是。”
董良笑道:“旁人还要安排,伯纪是不用说,人家还要回去完婚嘞!”
“哈哈哈哈!”
董良在步骘死后,与庞统一闲聊,问及那两兄弟的时候,还大吃一惊呢!
没想到丁奉被庞统给捡了回来。
真是让人感叹,庞统的运气真是离谱啊。
董良不一会儿就收拾完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
毕竟现在的董良地位不低了,这些什么衣服之类的其实不用来回带着。
哪里缺的了啊!
不过董良还是念到创业不易,勤俭节约也是美德。
再者也有前世和今生的习惯,两辈子都不是有钱人。
衣服洗到发白是正常事,虽然不至于穿破衣服,但是旧衣服是没理由扔的。
包裹递给左右随从。
一群人早在外面等着了。
他们没有什么东西收拾。
一行人说说笑笑往河边走。
如今从庐陵郡回豫章,就可以行船了。
几人打算走水路。
毕竟如今两郡合一,又有李巨和甘宁大军扫荡。
哪里还有匪徒敢露头。
因此水路好走,又快。
在南方,水路的航运实在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船帆摇动,就晃晃悠悠的飘扬着,顺流而下了。
庞统还在岸边目送。
而在刘备团队忙碌又清闲交杂的时刻。
吴郡却来了一个搅动风云的礼物。
让孙权整个团队,变得动荡起来。
有信使手持木盒,到哪里,哪里摇头,谁一见,谁大惊失色。
怒气萦绕在整个县城的上空。
乌云盖顶,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县城中虽然仍然是寥寥的行人。
而达官显贵个个都安静了下来。
但是在孙权这里,却雷鸣不断。
原来,庞统这个缺德的,把步骘的人头用石灰腌了,用精致的木盒送到了吴县。
这真是把孙权忽悠完了,还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这不是欺负傻小子吗!
周瑜还在外面征讨没有回来。
张昭等众谋士,看着被孙权砍的稀巴烂的桌案上放着的木盒里的步骘的人头。
才知道孙权神神秘秘的背着自己等人干了坏事。
哪怪最近没见到步骘,没想到再见到他,人头到了盒子里。
这些人个个怒气冲冲,是恨庞统欺负江东无人,侮辱戏耍他们。还有些幸灾乐祸,谁让孙权敢绕过他们,搞小动作。
孙权怒气冲冲,一恨庞统,二恨孙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