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长璟不解地看向他,“这不正是外祖父他们用的着的吗?”
“这些东西他们当然用得着,可王川和翅卫队长急着回去向你外祖父汇报你的平安,你这些东西又多又笨重,可以后面派人再送过去,不急在这一时,我那些药膏不占位置又不是很重,可以交给王川他们带去,表达你关心他们的心意。”
沈长璟听了这话就失笑了,“是我想偏了,就按照你说的,咱们干脆后面再派人满满地装上几车东西送去,还有给外祖母他们的东西,我们慢慢收拾了再送过去。”
思语点头:“你给你外祖父写信了,干脆再写封信给你外祖母,让她也解解相思之苦。对于他们这些长辈来说,没有什么比报平安的信更重要了。”
“是,我知道了。”
“那我们回太子府吧,我赶着回去收拾些药膏,好带给他们。”
沈长璟便对叶山川说:“你让王川他们等一等,阿语的冻疮膏和伤药最是好东西,让他们带给外祖父。”
叶山川应下后立即去找人给王川传话。
思语和沈长璟立即又转回了太子府,让手下几个丫头赶紧收拾了一大包药,自己又仔细地写好用途和用法,包进每一个药包里,这才交给凌霜,让她送到铜锣巷的宅子里。
没多久,凌霜就回来禀报说王川和那个送信之人已经离开了,沈长璟听后惆怅了很久。
随后,他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
日子里,都因为与外祖父取得了联系而兴奋不已,直到信鸽送来外祖母的亲笔信,他直接看得泪流满面。
思语心里叹息一声,她的阿璟是真的可怜。从小缺少亲情的人就越是渴望亲情,所以他才会那般依赖信任姚太后,可惜姚太后将阿璟一颗赤诚之心踩在了脚底下。
如今一旦得知自己外祖父一家,多年来一直都在惦念着自己,感受到了亲人的关爱,他高兴得都有些疯癫失常了,这一次哭出来之后或许就能平静下来了。
思语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静静地陪伴着他,直到他自己止住了哭声,她将自己的绢帕递过去。
沈长璟接过绢帕擦拭泪水,哽咽道:“我好想去一趟漠北,见见他们。”
思语想了片刻,说道:“最近你不可离开华都,太后正在疑心你的身份,这次她去信给你外祖父他们,但你外祖父却联系上了你,知道你就是真正的沈长璟,他们肯定就不会理会太后,那么太后肯定会很快就采取下一步行动。我们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对付你,所以最近你都不能离开华都。”
沈长璟将思语的绢帕拿在手里仔细地折叠着玩儿,嘴里却和她说着,“我知道呀,所以我就给你说说而已。”
思语伸手准备去拿那张绢帕,却被沈长璟手一紧压住了。
“我心情不好,不给你。”
思语迁就地笑着说:“好、好,不还就不还,送给你就
是。”
话说完,她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送过任何东西给他。
果然,沈长璟很开心地将绢帕塞进了自己的袖袋中,笑道:“这算是你私相授受给我的定情之物了。”
思语正要说话,沈长璟就摘下脖子上那个玉坠,“我身上只有这个是我最贵重的东西了,我今儿把它送给你作为我的定情之物。”
思语下意识就推辞:“阿璟,不可,这是你母后留给你的唯一念想,它对你太重要了,我不能接受。”
“正因为是母后留给我的,我才会送给你,这也表示我向母后通报了,你是我沈长璟这辈子唯一喜欢并要娶的人。”
思语看着沈长璟满脸认真的神情,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如此赤诚的沈长璟,对待善待自己的每一个人都恨不能捧出自己全部所有来回报对方,姚卉依那毒妇简直就是瞎了眼睛、失了心肠,才会那般苛待于他。
思语伸手慎重地接过那枚玉坠,戴在脖间,“我的就是你的,戴在我身上就和戴在你脖子上是一样的。”
她这话似乎让沈长璟非常地开心,他用力地笑着,笑得连眉眼都张扬开去。
“对,我们本来就不分彼此!”
门口初夏探头探脑进来,思语叫住了她,问道:“什么事?”
初夏对着不甚高兴的太子一吐舌,“凌霜姐姐让我来叫两位主子去看看,送往漠北的几大车东西都装好了,两位主子去看下还有没有遗漏。
”
沈长璟立即将刚才那点被打扰的不快忘记了,拉着思语的手就往外走,嘴里还在问初夏,“我说的那张虎皮和那些番族进贡来的狼皮貂皮和银狐做的大氅有没有都装上,那可是极好的御寒之物,送给外祖母他们正好。”
初夏笑眯眯地回答道:“装上了,都装上了,还有好多内供的皮子都一起装上了,殿下说的那些人参鹿茸什么的药材,也装了满满一车,还有小姐赶着配置的那些药膏药丸都装上了。对了,还有小姐让钱管家送过来的精油呀、花露、蜜水呀什么的,都装了很多。”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走到了外面院子里,整整二十多车,吃的、用的、喝的、治病的,应有尽有,沈长璟恨不能将太子府搬空,全都装上车送去漠北。
思语没有去查看车上装的那些东西,她相信几个丫头非常细心,反而拉着小七叮嘱个不停。
“这次就满足你想亲眼见见战场的愿望,让你跟着王川他们去漠北,记住一路上一定要听王大哥的话,他刚从漠北回来,路上比较熟悉,你必须听他的指挥,否则回来后就别怪我收拾你。”
小七对她做了个鬼脸,笑嘻嘻说道:“小姐惯会吓唬我,每次都说要用笋子焖肉招待我,结果每次都舍不得下手打,还不如不说呢。”
秦思语气笑,“要不,还是让我请你吃一顿笋子焖肉之后再走?”
小七跑得风一样快,“
还是不了,那焖肉吃了哪儿还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