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欠了那么多的钱,自己都还没有想过要死。
这位姐姐只是喝了那么几口的白酒,她怎么就想要死了?
一刹那,桑幼宁听完此话,也猛地吓得抖了一个激灵。
人生第一次,遇见这么一位奇葩的大姐,猛然之间,亦也猛地说出来这么一句奇葩的话语,谁不害怕?
又一刹那,桑幼宁抖完激灵,大着胆子,伸着头颅,瞪着双眸,强忍着自己那跳得‘砰砰砰’地心跳声,往丽姐的脸上看了过去。
一眼而已,便似看出来了,丽姐此刻的内心应该是非常的痛苦。
一边还在那里不停地嘟囔着她自己想死,一边用着她的那一双手,也还在那里不停地捶打着她的心口。
再一刹那,桑幼宁从小凳子上‘呼啦啦’地站起来了身子,‘蹭蹭蹭’地走到了那一扇白色的房门跟前。
直接推开了房门,进到了房门的里面。
一边看着位总,弯着腰身,勾着头颅,沾满着满手的精油,正在‘吭哧吭哧地’为那一位趴在美容床上的客户推着后背,一边又走到了位总的身旁。
张口就对她说:“位总,你别在这儿忙活了,你快点跟我出去看看吧。”
看什么?
位总异常的冷静和淡定,手里该是怎么样的忙活还是怎么样的忙活。
忙活之中,微微地分了一分心神,侧转着她的那一颗头颅和那一双眼眸,侧看着桑幼宁问道:“出啥事儿了?”
出啥事了?
外面有人说想死呢。
桑幼宁张了一张嘴角,垂了一垂头颅和眼眸,看了一看趴在美容床上,正在倾情地享受着位总服务的那位客户。
看完过后,也不知道当着这位客户的面,说出来合不合适。
说出来了,会不会对丽姐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
丽姐不是说,她在这里生活几十年了么?
生活的越久,认识的人越多。
认识的人越多,她那喝完一点酒,就说她想要死事的被人知道了,也就越丢人现眼。
转而一想,不管怎样,人命关天。
桑幼宁还是选择了,对位总实话实说:“丽姐的嘴里,一直在那嘟嘟囔囔地叫喊着,她想要死,我没有见过这阵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
听见此话,位总直接收掉了她自己的那一双手,也不管她身上的那一套衣服好不好看了,又直接抬起着她自己的那一双手,往她自己的腰窝两边蹭了一蹭。
一边蹭掉着手中的精油,一边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了丽姐的身旁,又一边蹲下了她自己的那一副身子。
望着丽姐的那一幅模样,‘唰唰唰’地教训了起来。
“你说你是不是给我找事儿?你明知道你不能喝酒你还喝酒?我现在又没有钱,你要是出事儿了,我可没有钱去为你看病。”
……
教训完了丽姐几句,位总转了一转头颅和眼眸,看着桑幼宁那一幅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当即,强势地对她说道:“老桑,你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你还不赶快出去给咱姐买点解酒药回来。”
“买多少?”
“你看着买。”
“…,哪有卖的?”
“外面。”
外面?
外面是哪?
桑幼宁傻乎乎地愣了一愣,刚想再问一问位总,她所说的外面,究竟指的是哪一片地方。
外面那么大,外面哪有卖药的?
自己十几年不在这里呆了,自己几乎是哪哪都不知道。
又一想,还是别问了。
自己胆敢再多问一句,自己定然是也得挨训。
走出店面,来到外面。
桑幼宁站立在位总店面门口的路边,张望着自己的一双眼眸,扭转着自己的一颗头颅,来来回回地开始了不停地观看。
看一看,到底哪里有卖解酒药的地方。
片刻过后,桑幼宁就看见了,马路对面那一排的商铺之间,一百米左右的范围之内,居然分布着两三家的药店。
那还傻等什么,那还不赶快随便挑一家进去买药吧。
进到了其中一家药店,桑幼宁张口就问了里面的人一句:“老板,解酒药怎么卖的?”
“可以论支卖,也可以论盒卖。”
“如果一个人喝醉了,需要喝几支才能快一点醒过来?”
“不知道,这个主要看一个人的体质。”
“那,你给我来两盒。”
……
买完解酒药,桑幼宁一刻不停地走回到了位总的店里。
刚一进到店里,就见位总还是蹲在丽姐的身旁,似在一直地看顾着丽姐,别让她出个什么意外。
丽姐这会儿,正眯着一双眼睛,平平静静地躺在那一只小沙发的上面。
平静得,已经不喊她想要死了。
看完了,位总和丽姐的样子。
桑幼宁又一刻不停地打开了手中的解酒药,飞快地取出来了一二三四支的解酒药瓶,攥在自己的一支手心里面。
转着身子和眼眸,找到了一把剪刀,‘咔咔咔’地敲开了那四支药瓶。
敲完了药瓶,递到了位总的面前,并且说了一声:“你喂咱姐喝下去吧,这种事我不太会做,我没有伺候过别人。”
……
“你不会什么你不会?你见过谁家喝解酒药是这么喝的?”
“那,怎么喝?”
“兑些温水再喝。”
“哦。”
就在,桑幼宁表露出来了些许恍然大悟的时候。
位总嘿嘿一笑,笑着对她说道:“老桑,我说你傻吧,你还不承认。”
……
谁傻了?
谁不承认了?
桑幼宁暗戳戳地暗了一暗眼神,听完了位总的话,又转着身子,转着眼眸,找了一找这间小屋子里哪有温水。
看到茶台上方有一把水壶,伸手探了一探水温。
仿似,不热不冷正合适。
兑好了解酒药,桑幼宁重新把解酒药递到了位总的面前。
下一刻,就见位总一手端起着解酒药,一手抬起着丽姐的一颗头颅,把那一杯解酒药喂到了丽姐的嘴边。
等到,丽姐喝完了解酒药,位总接着忙活客户去了。
临去忙活客户之前,对着桑幼宁说了一句:“你从现在开始,你就坐在这儿,你哪也别去,你看好她,她要是出事儿了,我找你算账。”
“…,行。”
整整一个下午,店里面的客户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桑幼宁当真是兢兢业业地一直坐在那一只小凳子上面,一直看着丽姐喝完解酒药之后的情形。
看的时候,时不时地抽一抽香烟。
烟,抽了一支又一支。
时间来到了下午五点多,店外的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
那一位丽姐,也渐渐地醒了过来。
丽姐醒来过后,先是从小沙发上坐起来了她的那一幅身子,静静地靠坐在小沙发上又醒了一会儿精神。
再是红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眶,看了几眼桑幼宁。
看完了桑幼宁,对她说了一句:“是你去外面给我买的解酒药?”
“是呀,姐。”
“多少钱?”
“没有几个钱,你不要放在心上。”
桑幼宁故作轻松地,回完了丽姐的话。
连忙从烟盒里面抽出来了一支烟,一手把那一支烟递到了丽姐的面前,一手举着一支火机,也举在了丽姐的面前。
见丽姐接过了香烟,又引燃了香烟,缓缓地抽了一口,小着声音问了她一句:“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有事儿了,你说这人活着,有啥意思,还不如死了呢,一了百了。”
……
听完此话,桑幼宁快速地愣一愣神,更快速地接了一句:“人们不是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么?”
“那是因为他们怕死。”
“也不能这么样的说,死了多容易呀,活着才叫难呢,所以,敢于勇敢的活着,比敢于勇敢的死了,更需要勇气,对吧?姐。”
“哎…,你们这些读书多的人,贪生怕死还能找出来这么多的借口。”
……
天色,完全地暗下来的时候。
街边的路灯,也完全地亮了起来。
位总送走了店里的最后一位客户,陪着桑幼宁和丽姐在那聊了一会儿天。
聊得过程之中,最主要的还是,一边宽一宽丽姐的心,一边又训一训丽姐的那一个人。
宽完了丽姐的心,训完了丽姐的人,丽姐也就走了。
丽姐走后,桑幼宁跟随在位总的身旁,陪她打扫过了店里的卫生,陪她关上了店里的灯光,又陪她关好了店里的卷帘门。
陪到最后,眼看着就要分别之时,对她说道:“你在哪住?你怎么回去?用不用我骑着电动车送一送你?”
位总听见此话,转了一转头颅和眼眸,看了一看停放在路边的一辆白色轿车。
看完了那一辆轿车,转过了头来和眼来,冲桑幼宁说了一句:“你晚上回去也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你今天晚上跟我走吧?”
“走哪去?”
“先去找静静,咱们两个人去占她的便宜去。”
静静的便宜哪里有那么好占?
桑幼宁似想也没有多想地便接了一句:“我…,我不去行不行?”
“不行。”
“那,咱们去占她的什么便宜?”
“你别跟我在这儿废话,你再跟我多说一句废话,我马上就想也教训你一顿,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去不去吧?有点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