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的冬天依旧特别的冷,鹅毛般的大雪乱舞,交织,缠绕成凌杂的画。
今天是除夕,随风飞舞的雪是自由的,飞驰的车辆有要到达的目的地,偶尔路过的行人三五抱团有说有笑。
洛兰向天桥最高点走去,没有灵魂的躯体摇晃地向前,停了下来将厚厚的羽绒服脱了下来,放在一旁,里衣是洁白的毛衣裙,包裹着瘦小的身材。长发被吹得凌乱,肆意抽打着惨白的脸,空洞的眼睛黯淡无光地望川流不息的河水。
男女围成圈嘲笑着无数只脚朝自己踢来,阴暗的角落被强壮的男人压着喘不过气来,母亲血泊中面目狰狞残暴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无数个画面清晰在脑海不断重现,跳进望不到头刺骨的河水。
还在备年夜饭的江城,听阿叔说洛兰又不见了,便派人四处寻找。幸亏江城及时赶到,不顾生命把她救起来,在上岸时脚踝处触碰到尖锐石头,瞬间蔓延全身的剧痛,血色布满了整只脚,每一步都是血印。
刺鼻的消毒水味,吊瓶滴答作响,凌乱的脚步和刻意放松的谈话声,伴随而来的事一股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到这里的人们,布满死亡气息的地方,绝望,悲伤,害怕...
洛阳刚下飞机,随后打车来到c城人民医院,直接往精神医科楼层走去,直到站到了门口面前,平复了许久内心复杂的情绪。
轻轻地打开门,缓慢地走向洁白的床边,床上白净虚弱的女孩,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地喃语到,“兰兰对不起,哥哥来晚了,没有照顾好你,快点醒来对不起...”,仔细端详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低头却看到洛兰手腕上好几道来回的疤痕,紧紧地握着洛兰的手,内心更加自责。
洛兰睡梦中好像听到哥哥在呼唤自己,她想要去追,全身完全使不上劲,四肢被封印住了吗?又梦到了哥哥?还是难道她死了吗?
走廊上洛阳来回不安地徘徊着,停了下来他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喘着粗气,眉目间的狠戾让身边人不敢多看。
江城派人去医院暗中观察的手下,他不想再见她,真怕再一次引起她的情绪不稳定,昏迷了好几天。“为什么她还没有醒,这就是她的宿命吧,死了也好,这样也好,生死也跟我有半点关系,省得老子天天惦记着她,真是让人得神经病呀!”看着自己差点废了的脚,刚检查出来的躁狂症,眼前男人瞬间眉毛紧凑,握紧双拳砸向餐桌,一气之下将身边的餐具砸得稀烂,周围人不禁吓得激灵。
她真的讨厌自己吗?就这样死去吗?绝对不可能?如果她醒过来,真的不想在管她了,死了就算了。这几天止不住的埋怨和愤怒,男人眼睑下因为长期睡眠不足而导致的青灰色阴影深了很多。
在沉沉的梦乡中,回到小时候男孩在前面奔跑,女孩气喘吁吁追着,男孩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的妹妹,他们相差五岁,从小就是他的跟屁虫,走到哪跟到哪。
男孩不见了,回头凶猛的恶魔,长着血盆大口,朝她追了过来,她拼命地跑,回头看去眼前便漆黑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