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渐渐散去。回到宫中,他就去了白慕晴家,等他从柳妙之家出来时已近黄昏,在往回走的半路上遇到了韦寻菡、黛儿以及海岚。
黛儿道:“是星妤殿主派我们来的,从今晚起得加活。”
纪晓炎问:“几处?”
黛儿应:“六百四十九处。”
纪晓炎道:“这么多哎!”
黛儿也无奈:“九家一直在加人,你下月上旬又要出宫,没办法。”
湛蓝袍男人没再说什么,就照她们的安排去萧河灵家,接着去了翁宛妙、朱灵溪、抄从蓉等人家。他就像一台机械,昼夜开得嗡嗡响,转眼到了上旬,他从羽云梦家出来,看见夜色下、一颗巨大的长青树下站着小菁、艾株、巴清韵、扶牧歌、白宛儿、宁悦六人,吓得往后一退:“你们反悔了?”
宁悦莞尔:“仔细瞅瞅,小菁三人最懂伺候人,宛儿为墨儿的茁壮成长出了最多力,我们一致认为她最可能为你生出个后裔来,牧歌和我既能保护你,又能帮你搞资源,妥妥的是为你准备的寻亲探友的架势。”
听宁悦这么说,他才放心。披星戴月,昼夜兼程,把镇联、泯河殿、裂谷堂出来的人都看了一遍。一日一大早,山里的风带着许许寒意,来到一处白烟袅袅的湖畔,从湖中传来悠扬的歌声,其声动听悦耳。他听见纵身一跃,来了个一苇渡河,循着美妙的歌声而去,穿过层层烟雾,隐约见到一叶小舟,高喊:“姑娘,鱼多么?”
歌声一顿,站起二名身姿婀娜而高挑的白衣女子,星眸四顾。
纪晓炎渡着问:“打扰姑娘,小生想去太史堡,却在深山中迷路了。”
看起来较娇小的听见复又弯下身腰,握起桨往水里划:“迷路了就别去。省得祸害人家。”
昭儿却双手抓着鱼举起挥舞:“我在这儿呢!吾皇。”
纪晓炎脚下一用力,犹如踩着滑板一般,嗖地几个翻身落上船,见船的鱼是快满弦了,说道:“收获不少嘛!”
昭儿道:“可不!够‘醉烟阁’三天的用渡了。”纪晓炎道:“几十人,三天就要耗一船的鱼呀?”
昭儿笑道:“也不是全自己吃。周遭的姐妹们也会来阁中吃。”
纪晓炎蹲下身,与她们一起收拾鱼,见她们把鱼放入看起来有些脏的兽皮袋,微愣,瞅着二女纤手,因长时间泡在冰水中早已通红,的指上没戴戒子,他急忙从戒子里挑出两枚,说:“一红一绿自个选。”
雪儿扭开头哼道:“都是别人挑剩的。不要!”纪晓炎撸下手上戴的六亭戒,正要把里面的仙资腾进绿戒中时,她扭回头一把夺下:“拿来吧!这么多哎。”
“记得让你师尊栾齐心去分。”说着,为昭儿戴上绿戒。
一尚淡泊称著的昭儿杏目溢彩,戒中摆满了丹瓶,撸下还他,“我喜欢红的?”一戴上去,空间何止大绿戒百倍,塞满了,应有尽有,杏眼突睁,一脸惊愕:“吾皇,我不,”
“小是小了点,但自己选的,不许换。”纪晓炎一把握住她手,强行助她练化,此时她彻底懵了,因为练化的瞬间,戒子的空间猛然又扩大了百万倍,装得满满的。
纪晓炎戴上绿戒,复又蹲下身,去收拾鱼,岸上的宁悦等人听歌声突断,半天没有再响,也纷纷跃下渡来,见他正在船上忙得不亦乐乎。
……
栾齐心见弟子迟迟未归,有些担心,时时跑出去看,于桐见她心神不宁又从外面回来,出声相问:“没看么?”
“不省心的死丫头!那场如同炼狱般的浩劫才过多久就忘了。”
于桐听了忍不住哆索。伍心诺听见却低声说:“说也奇怪,满阁的修士都鬼哭狼嚎,成作灰烬,就咱们没事。”
醉烟阁的食客听见纷纷侧目,有些人也在私下议论:“当时,我正在街上走,突然可怕的威压压来我,把我锢定住,周遭的修士要么直接炸开要么匍匐于地或者翻滚着惨叫,大片大片的,没几息,地下就铺了一层灰。吓得我都,以为死定了,千钧一发之际,我小腹突然一热,迸出朵似火非火,似蝶非蝶的,刹那间又钻回我小腹,我正想内视时,天空一闪,我就来这儿了。”
“不不不,那是一把如同芽瓣大小的剑。”
“我可没迸出什么物来,只听到小腹轻呜。”
伍心诺听客人说的都跟她的不同,她的是只美丽的小凤凰,直接驮上她,飞到醉烟阁的。正当她们说的热闹,从外面冲进来的几个仙子激叫:“那人小坏蛋也来这了。”厅中有一桌的人齐刷刷站起:“在哪?”
“外面!”
伍心诺朝门外瞧,只见昭儿兴兴地推开阁门搁挡住:“‘吾皇’来了。”
“轮回也没这么快!不可能哎浩劫之时不是连男修的真灵都被灭了么?连轮回机会都没有。”伍心诺惊愕。
“是真的。来了好多人。”
一会儿,她就看到雪儿身后的一男六女,她扶住柜角,稳住颤抖,自从浩劫过后,她隔三差五梦到的人竟没有身死而灵灭,见他谈笑风生走进门,冲她笑:“怎么了,见到我没死,失去另找道侣的机会不高兴?”
伍心诺捏起小粉拳锤过来:“这也说。”拳头未落,身子先软,一没站住,跌进他怀里,扭捏着细若蚊音:“连我自个都不许触碰,谁敢要呀!”
纪晓炎心中一荡,正想作怪时,刚才站起的一桌人:“小坏蛋,果然是你。”
纪晓炎循声望去,十几个艳若桃李的仙子正怒目圆睁瞪着他,他搔了搔后脑勺:“十二年不见,依然如当初一样美艳动人,说起来也不能怪我,当时我不过是个七岁孩子,是你们要的,而我出于治病救人才干的。”
“你……”个个义愤膺,酥胸剧烈起伏,你了未半天也说不出下文。刚才猛然见到她们时,还有些小慌乱,此时他笃定地扫视着她们:“了不起,短短一个来月,都突破化灵了。”
其中一个方长脸双鬓留着一束垂发的女子率先平腹下激荡的心绪:“小坏蛋,‘释灵’意味什么么?”
“普及下呗!”纪晓炎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大而坚挺的胸口应道。
她气急,就如当年一样的口吻及神态,吐出一样的“普及下呗”,白嫩似羊脂凝成的脸瞬间潮红,十二年来既气又羞,却又常常想起的小坏蛋。同样的,纪晓炎也常常想起她邰蕾。她咬住鲜嫩似雨后盛开的瑰玖的红唇,杏眼看似因怒圆睁但却又似秋波暗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