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炎激道:“剑冢界,剑意滔天,不是一般修士能承受得住的?”
中年男人不急不缓地道:“剑意轰不穿她护身衣袍。为父只需她独自进去,取出一把剑就行。”
纪晓炎看向尚尔云,见她点头,也就同意了。
尚尔云一入剑冢,就听见剑声嗡鸣,一会儿就轰鸣起来,中年男人见她径直往剑冢深处遁去,身影越来越小,脸上的喜色渐浓,最终化作一点,消失了。他强忍下拍案叫好的冲动,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开始担心起来,几次都想出声说,进去看看,但没说出口。
终于有一天,剑冢不再鸣呼,洒下绚丽的莹辉,中年男人激动地说:“炎儿,你等着,我去去就回来。”
一会儿,尚尔云披着霞光从剑冢深处走出,渐行渐大,一出侧壁,剑冢轰然关闭。纪晓炎心急:“给我瞧瞧?”
尚尔云眉开眼笑:“我三力几乎被吞噬一空,唤不动它,是把暗紫色宽大巨剑,浑身游离湛蓝色的电弧。”
赵婉清激道:“剑刃是锯齿状的不?”
尚尔云一连应了几个对。
赵婉清愈发激动:“也有‘乾坤经’?”
尚尔云说道:“‘堙天’认过你?”
赵婉清应道:“果如尹黎师姐所言,她持的‘坤离’暗含天地、阴阳、双仪,必还有另一剑。”
纪晓炎本就疑惑,为何剑冢会有如此相似的二把剑,能凝出此类剑的,唯有经历相同、心灵相通且所修功典术法秘术一样的孪生姊妹或兄弟才有些许可能。他联想到尹黎师姐,她跟尚尔云长得虽似一人,但性格却截然不同,以相似的剑作为图基修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此时听婉清所言,似有豁然开朗之意,乾坤也是雌雄,我与尚尔云能炼制出‘造化气’也暗藏了乾坤、雌雄之意。他忽然明白了父亲匆匆离去究竟为了什么。心中似有万马在奔腾,时不时往门口瞧去,果如所料,一会儿,让他魂牵梦绕了无尽岁夜的尹黎终于出现了,低垂着螓首,跟在中年身后走了进来,她还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尚尔云虽听纪晓炎说过,她们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但见到她时,她依然震撼,不仅长像一样,穿的衣裳也是雪白女袍。她忽然明白了中年男人的意图。瞧她低落的情绪,该是不太乐意。
中年男人笑吟吟地瞅着尚尔云:“即日起,你即是我纪家儿媳妇了。我既是你师尊,也是你父亲大人。当然,你们也是。我们剑族纪家一直人丁稀少,但凡生产炎儿的后裔者即可像琼仙子一样独自出去开宫。”
四女中唯独尹黎泰然,连沐煜都心如鹿跳,瞟向纪晓炎。只见他皱了皱眉,说:“我打算尽快入住凤剑宫。若没有其它事吩咐,要孩子去做的,孩儿就带她们去烟云山脉了。”
中年男人沉思一会儿说:“也好!”
时间一天天过去,纪晓炎入住凤剑宫也有一段时间了,叶梓舒见他独出宫,追了出来:“去哪?下午得去白慕晴、柳妙之、杜羽三家。”
“本以为让沁剑宫出来的人都编入‘护卫殿’可以出入自由些,没想到你们,恨不得见缝插针,把我的时间排得满满的。我想出去看看,镇联、泯河殿、裂谷堂、忘忧阁出来的人过得咋样,需不需要帮忙。”
“我可不敢私自放你出去,四面八方的,这一去,没个个把月回不来,我会被她们活撕的。”
纪晓炎搂住她纤腰:“我知道你人美心里又好,不像她们见了九家的人,骨头都舒了。”
“说谁骨头舒了?”冷萱从身后叫。
纪晓炎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五、六个美女星眸圆睁,头皮一阵发麻:“呃!说我自个,瞧你们个个天生丽质,见一个就够人六神无主的,何况这么多,不舒才怪。今天,阳光明媚,是个游山玩水的好日子,要不……”
“这就是阳光明媚?”一袭黄衫的女子指着乌云密布的天打断他的话。
纪晓炎尴尬地搔了搔后脑勺:“咳,在叉兵世界咱不是常见,风疾容易散。”
“好你个纪色痞,又只带姐不带我。”黄衫女子抬脚就揣,纪晓炎前冲躲避,“那是修复祖器,不是去玩。”俩人一追一逃,诸女发现不妙,追出去。
黄衫女子见已翻过几座山了,气喘吁吁地叫:“再跑,我一天都不批了。”
纪晓炎放慢脚步:“我真不明白‘皇母’为何就让你星家姊妹一同出任殿主,论贡点,宛儿不比你少。”
“想知道?”黄衫女人一脸娇笑,眼里闪过狡黠,边走边说。
“嗯!”
“我偷偷告诉你。”黄衫女人脸上扬溢着女人该有的娇俏,让纪晓炎怦然心动,暗道星戈有时还真迷人。
黄衫女人见他愣神,徒然爆走,如风似电,一下窜近他,揪住他耳朵:“因为我能管住你。跟我回去。”
诸女见他被黄衫女子揪着耳朵拉回,都在偷笑。闻讯赶来的赵灵珂、陀天悦等人瞧见窃窃私语,姿态不一。唯独符云飞冲出愠道:“‘皇母’让你管他,是为了生儿子,不是让你揪耳朵的!”一把拍开黄衫女子的手,“再说,他惦记镇联、泯河殿等处出来的人,也没错,说明他有情有义,难不成你希望他是个穿袍忘人的人?”
狄茵茵、闾丘焱等人见洞主冲出,也跟着过来,一波波仙子掠出,大有二方阵营对峙的迹象。纪晓炎见形势不妙,喊道:“星戈大殿主同意下月上旬不用排,让我到烟云山脉走走,都散了。”
“哪怎么行?”看热闹的九家人不怕事大,“堂堂一宫之主,却被护卫殿殿主当众揪着耳朵拉回,传出去脸面扫地。”
“我都替他臊得慌,丢死人了。”
“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忍气吞声,真不是男人!”
“我的男人若被人欺负成这样,我可不答应,就算人少,也得跟她狠狠拼一场。”
各种煽风点火的话犹如锅中炒豆一般噼哩叭啦,纪晓炎左手揽上符云飞、右手搂住星戈:“其实我一点都不痛,心里还蛮爽!”
“变态!”
“别信他的,瞧他耳朵都红的。”
纪晓炎见她们还在指指点点,愠道:“再没走的,轮到她时,我就出工不出力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