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裙摇曳,欲之缭绕。
曲终,舞毕。
崔留央连礼都未行,厌恶自己,苦涩着匆匆逃也似地离开,脸上未有丝毫乞怜于人的神情。因为刀俎面前的哀求,只会沦为刀俎的笑柄,她不愿。
钟炎睿也速速离席告退,追向留央,执手相看,不忍,遂将其外袍将留央裹了个严实,说再多也无必要,静静陪着她走。
留央没有一滴泪,麻木地走在大道上,脑海中,挥不去的是余霖鄙夷的眼神,她发现承受不住,心塌了,低落得很,牵扯着痛。
受够了情殇,够了。她败得彻底。命运宛若牢笼,让她难逃。她不愿提及她的隐秘,更不能提。
许是此生不能碰情,一碰总碰一鼻子灰。与云南星那般有缘无份,与余霖亦是如此。
许是她贪心,那些都不该是她的。她离他们太远了,
走了许久,肚子咕咕作响起来。
钟炎睿打破了寂静,问道:“跟我走,填个肚子。”
崔留央摇了摇头。
“伤心当不了饭。”钟炎睿拉起留央的手去向驿馆。
“钟大人,拉扯着,这样不好!”崔留央用力掰开钟炎睿的手,不想再陷入情网,终于开口,冷淡道,“饿这么一会,还饿不死我。”
钟炎睿一脸真诚道:“你那样穿着,也不好。”
他喜欢眼前的女子,但不会趁人之危,他的确是想真诚帮她一把,想让她冷静着理清纠葛。
其实,他等着她。
崔留央狠下心,眸子明亮着说:“不好的都做尽了,还有何惧?”
夜长长,人影长长,她走得毅然,披裹着钟炎睿的外袍,疾步而行。
钟炎睿痴痴得站着,楞了很久,百感交集。
青楼内,剩得承武略孤家寡人,心里打着结。
她不后悔吗?然,他后悔了。
“是不是很过分?”承武略自言自语道。
旁边侍从不知如何接话。
四周沉寂。
想起了满布尘灰的记忆。他对她的厌恶,她对他的反击,印象尤为深刻是藏书阁张牙舞爪的她……到头来都化成了谜一样的情结,解不开。他更是难以放下,耐人寻味。
心绪乱了,她怎就又凭空冒了出来?他极想知道原因。
神游之际,祝真从宫内赶到了此处,连忙低声禀报了状况,承武略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正了正神色,连忙回宫。
龙城公主那边走丢了一个侍女,整个行宫纷纷扰扰都乱了。又是遣人给宫内帝皇送急信,又是四处打着灯笼乱窜在大都内。
龙城那帮人也是胡闹,不过是个侍女,算不了什么大事,不按着规矩办事,藐视西沧律法。大都之内的官儿们也慌了手脚,事关国本,且怕得罪了龙城。
等到承武略摆驾回宫,行宫那边也随之送信而来,告之一切安好,侍女已寻回,虚惊一场。
不过,这公主的书信,今日的字不同于往日。承武略未去深究缘由。
既然没事了,就好。明日再去行宫安抚一番。这功夫还是需要花的。
夜不眠,许是酒烈,许是舞乱。
纵然沉香木在旁,睡得依旧不踏实。
怎么都是浣纱舞,焚着一股妖气,炙热难解。
许是久不近女色?是夜,传召淑妃侍寝于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