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还未消散,却被人破门而入。
一群黑衣,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刀光剑影将五人围了起来。
“你们是谁?”一帮乌合之众的无赖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只有惊恐之色。
“哼……”一黑衣人不屑看着这帮无赖,“想活命,马上将这女人卖去妙花楼,其他的不要多问,不要多管!”
那李姓的仗着自己靠山还算硬朗,正要耍横,怎料还未出声,就被人一顿招呼暴打,血流满面,黑衣人脚踩着李姓道:“别耍花样,小心狗命!”
一帮地痞无赖见状自然是服帖了,顺应着点头,唯唯诺诺。
“想要项上人头,你们俩个马上去做事。”黑衣领头人指着其中俩人道,“把她送到妙花楼,一炷香之内回来,你们五个人都可以活命。”
妙花楼,是固原城内鼎鼎有名的青楼。
来往者皆达官显贵。
崔留央醒来之后,掐了一把自己,确定还活着,活着就好,摸着冰凉的泥地,环望四周。又是被算计了呢?是谁?
陌生的地方,她无路可逃。
一年前,本以为可以潇洒的离去,可结果……
她又落魄回到了西沧。
想着简简单单做些小买卖,能糊口就行。
然而,天不遂人愿。
心软真的没什么好处,这一次又栽进去了。为什么总不长点记性。她不愿回想过去。
门开了,进来一男一女。
女子盛装打扮,男子跟在身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半躺半坐在角落的崔留央,不似她人哭哭啼啼,不过神情冷到了极致。
“你会点什么?”女子问道,顺带将卖身契展在留央眼前。
崔留央平淡地扫过那卖身契,红红的手印,触目而惊心,这是在留央她不知情时被按下的。
“什么都不会。”崔留央目中失去了光泽道。
“样貌好是好,可惜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女子随之又问,“多大了?”
“二十有六。”
听闻答复,老鸨心头一痛,觉得银子给多了,万万料想不到是个大龄女子,心道是“那俩王八羔子,竟然诳妙花楼银两!”
“听说你女红还不错?”老鸨想挖出星点的价值所在。
“嗯。”崔留央点着头应下。
“你嫁过人了没?孩子有吗?”老鸨紧接着盘问起来。
崔留央一怔,滋味复杂地回道:“嫁过两回,孩子现还在襁褓中。”
她早已放弃了挣扎,只道是相互间的攀谈,没有一丝去拒绝回复。
这一切,看在老鸨眼里,除了那容貌,基本是拿不出手的货色,摆不上妙花楼的大台面。在妙花楼内,这种最多也就做个底层的陪酒女。妙花楼,是什么地方?是文人雅士、达官贵人消遣之地。肚里没点才华,光那点姿色怎么够用。
“倒个酒,可以吗?”老鸨问道,使了一个颜色给身边男人。
一会功夫,屋里就布置好了一套酒具。
苦境之中,崔留央倒起了酒,随后自己一饮而尽,品道:“这酒涩味太过,不算好酒。”
“你会品酒?”老鸨似乎眼睛里燃起了点希望,倒酒的姿势显得雅而美,乃可造之材。
“我猜的。”崔留央苦涩中露出了一点笑,“谁将我卖进了这里?得要多少钱能赎身?”
“卖身契上的手印是你自个的,实打实是你手按的。只要凑够一锭马蹄金,你就可以赎身。”老鸨飞快打起了算盘道,“实话跟你说,卖你进这里的人,你也惹不起,都护司马府的李三公子。别想着出去折腾闹事。”
黄金,且是马蹄金,上等的金子,卖多少头巾也是凑不足了。能买头巾的人,也不过是些草民而已。看来,想靠着卖头巾自救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