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 宝玉没玉的话会生病的”探春急道。
探春的话刚落音,贾宝玉就直直向后倒了去,把元春也吓了一跳,场面顿时失控了。
“这是怎么回事呀?宝玉怎么又摔玉了?”王熙凤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元春见王熙凤来了, 连忙带着黛玉她们给往王熙凤见礼。
“太医请了吗?”王熙凤直接坐在贾宝玉床边, 拿出手帕给宝玉擦了擦脸, “怎么发热这么严重?得快些降温, 袭人, 把帕子打湿给我”。
袭人连忙将湿帕子拿过来递给王熙凤, 王熙凤将帕子叠好,敷在贾宝玉的额头上。
“热了就给他换一条湿帕子”王熙凤站了起来嘱咐袭人道。
“是”袭人在贾宝玉床边坐下, 仔细照顾着。
“大妹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摔玉了?之前还好好的”王熙凤走到元春身边,问道。
元春刚想回答, 就听到下人进来禀报说老祖宗来了,随后贾母就在鸳鸯的搀扶下进来屋子,“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摔玉了?”贾母一进来就看到贾宝玉躺在床上高热不止,忙道:“我的宝玉呀,这又是怎么了?”。
“祖母, 你怪孙女吧, 都是孙女和宝玉对嘴, 惹得宝玉不开心,他才摔玉的, 孙女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元春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并未说贾宝玉轻薄林黛玉, 对林黛玉无礼她才出口教训宝玉, 如若她将实话全部说出来,自己的母亲必定对黛玉有看法,她在宫中待过五年,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
黛玉看着元春,眼眶红红的,她也能听得出元春的维护,大表哥和大表姐回来后,她才完全体会到被人维护的感觉。
王夫人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在门外她也听到了元春的话,连忙走了进来,骂道:“这个作死的,在姐姐面前也不会收敛自己的臭脾气”。
听到母亲维护自己,元春的眼睛也红了,她挽着王夫人的手臂,“母亲”。
“没事儿呀,他经常这样,一个不顺心,就喜欢摔玉,你不要难过,太医等下就来了,不要担心”王夫人安慰着元春。
“是呀,他这是老毛病了,元春有没有吓着?”贾母也关切的问候元春。
元春摇摇头,道:“宝玉怎么动不动就摔玉,女儿也只是说了宝玉不通礼节,在我们这些女孩子面前要规矩一些,宝玉便把大哥哥扯进来了,说我们都站在大哥哥这边,然后就要死要活的摔玉了,女儿也不知道玉对宝玉这么重要,母亲,祖母,你们罚我吧”。
“罚你做什么?合该让他大哥哥来罚他才是”看着躺在床上的宝玉,贾母原本心中的心疼烟消云散,之前她也是心疼宝玉的,只不过她更心疼元春,现在听到元春说明缘由,心疼也没了,反而觉得宝玉被她们宠的太过了,“宝玉是被我们宠坏了,这次非得让他受些教训才是”。
“老祖宗说的是”王夫人看着躺在床上还未清醒的宝玉,也是她也是十分的不满,姐姐才从宫中回府不久,就给自己的亲姐姐如此大的难堪,这让他姐姐如何想,会想这个弟弟是不是不欢迎自己,元春为家里牺牲这么大,现在婚事都难圆满,他居然还敢找自己姐姐的不自在,简直就是混账。
王夫人对元春的感情也不比贾宝玉的少,当初生下贾宝玉的时候,贾珠还在,王夫人的心思都在贾珠和元春身上,因为要照顾正在科举的贾珠,在贾母把宝玉抱过去抚养王夫人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后来贾珠没了,元春也入宫了,王夫人才将心思转移到贾宝玉身上,虽然贾宝玉是男丁,王夫人心中还是更疼爱元春的。
“瑚大爷来了”下人禀报道。
“什么情况?”贾瑚走了进来。
“大哥”元春看到贾瑚,心中彻底放下心来。
“就是和元春对嘴,元春说了他无礼,他便不乐意了,要死要活的摔玉,已经请太医了,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吃两贴药就好了”贾母道。
“不像话,元春还是姐姐,对姐姐都如此无礼,还得了”贾瑚看着床上还昏迷着的贾宝玉十分的不满。“祖母,二婶,弟妹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我必须让他受些教训,让他再也不敢摔玉”。
“那就辛苦瑚儿了,我们走吧”贾母叹了口气,对王夫人道。
王夫人点头,叫上王熙凤,一人扶着一只手,两人陪同贾母一同离去。
贾母和王夫人离开后,贾瑚才看向元春,“他又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
元春把在黛玉那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贾瑚说了,“不想祖母和太太怪罪黛玉,我便说是和我对嘴了,大哥,你让敬大伯好好教导宝玉礼节,实在太荒唐了,如若这事传出去,黛玉日后还怎么嫁人”,元春十分的不满,其实刚刚她一力揽下所有的错心中也十分的忐忑,她怕母亲和祖母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贾宝玉,好在赌赢了。
贾瑚看到远处吓到的黛玉和三春,柔声对元春道:“今日你也受惊了,先带妹妹们回去休息,这里有我看着呢”。
元春点了点头,然后她将黛玉她们也带走了。
贾瑚将人全部打发走后,自己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照顾宝玉的袭人有些惶恐,以前宝玉摔玉,府中上下都是急得不行,老祖宗更是亲自陪同,太太更是不用多说,急都要急死了,可是瑚大爷回来后,就这么轻易将太太她们打发走了,整个梧桐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陪着。
贾瑚四处打量了一下宝玉的梧桐院,没过多久,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整个屋子只见脂粉气,没有一丝男子的硬朗,角落里还摆着些制胭脂的工具。
“那些是你的?”贾瑚指了指角落制胭脂的工具,问道。
正在认真给贾宝玉降温的袭人被贾瑚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她就着贾瑚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角落摆放的制胭脂的工具,心中暗暗叫骂,“昨天晚上,她已经让晴雯那丫头收起来了,怎么今日又拿出来了”。
“是、是的”袭人心虚道。
贾瑚并未再说什么,而是起身,在屋子里踱步,四处看了看。
袭人被贾瑚的动作弄得紧张兮兮的,她知道,这个屋子里有太多不符合礼数的东西存在,可是,这些东西又偏偏是宝玉最喜欢的东西。
有贾瑚的帖子,太医很快赶了过来,他算是荣国府的老朋友了,荣国府的主子生病,都是请的这位太医过来的,“见过荣国侯”。
太医见到贾瑚后,先给贾瑚行礼。
“陈太医不必拘礼,还请为幼弟医治”贾瑚道。
“是”,陈太医坐在贾宝玉床边,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是老毛病了,荣国府的这位宝二爷也是他的老朋友,每年都会病这么几场,只是,以往过来医治,这位宝二爷的屋子里都热闹的很,今日却十分的安静,只有荣国侯一人守着,还真是奇怪,高门大户的事情,不宜多问多想,陈太医仔细给贾宝玉医治。
“陈太医,怎么样?”贾瑚问道。
“和以往一样的病,老夫先开两贴退烧药,先将温度降下来”陈太医道。
贾瑚点头,让陈太医下去开药了。
送走陈太医后,贾瑚询问袭人,“宝玉的玉呢?”。
袭人轻轻拍了拍贾宝玉随身挂着的荷包,道:“奴婢已经给宝玉挂上了”。
“拿过来给我瞧瞧”贾瑚道。
“是”袭人不敢怠慢,连忙将宝玉的荷包解开,从里面将玉取出,双手递给贾瑚。
贾瑚接过玉石看了起来,他仔细检查了玉石,材质与市面上的玉石都不太一样,玉石分为硬玉和软玉,因为和田地区的软玉质量最佳,软玉也能称为和田玉,而硬玉就是指翡翠,贾瑚看着这块石头,与硬玉软玉都不太像,倒像是彩石,彩石即为假玉。
玉的正面刻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八个字,背面刻着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贾瑚看着这块玉,嘴角露出一个冷笑,好一个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贾瑚看完了玉石,发现袭人一脸紧张的看着他检查玉石的动作,贾瑚将石头还给了袭人,问道:“怎么,你很紧张?”。
“不、奴婢不敢”袭人连忙跪下。
“你照顾宝玉多久了?”贾瑚问道。
“自从老祖宗将宝二爷接到身边抚养,奴婢就被老祖宗指给宝二爷,如今也有七八年了”袭人恭敬的回答道。
“宝玉一直是这样的性子?一言不合就摔玉?”贾瑚问道。
袭人听到贾瑚这样问,突然变得迟疑了起来。
“看你回答这个问题如此迟疑,看来小时候应当还是听话的,不敢随便摔玉?让爷猜猜,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如他的心意,就开始摔玉的。应当是有一次他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玉弄丢了,把自己给弄病了,然后府里上上下下都紧张起来,让他要注意这块玉,不能把玉再次弄丢,那时候他应当还算是挺乖的,同意了”。
“等他到第二次不小心把玉弄丢,再次把自己弄病,府上上上下下更急了,他应当就确定了,这块玉真的很重要,等有一次他闯祸了,要罚他,他害怕,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块玉,这块玉很重要,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摔玉,他心中应当还是有些许的不安和忐忑,结果发现,大家都在关心他,不再计较他闯下的过错,慢慢开始变本加厉”。
袭人通过贾瑚的话,回忆起了贾宝玉每次摔玉,发现确实如贾瑚所言,这瞬间,袭人的心情复杂极了。
“看你的表情,爷猜对了,其实也挺好猜的,人性不外如此罢了,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也是意外,有第三次,那就是蓄谋,发现这招好使,自然就屡试不爽,你说是吗?”贾瑚脸上挂着笑,只是笑容没有到达眼底,“我们贾家还真是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呢”。
袭人不敢说一句话,她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何这位瑚大爷回来了,宝玉失宠了,这个瑚大爷似乎有看透人心的能力,他看你一眼,似乎就能明白你心中所想,你心中那污糟不堪的事实在他的眼中原形毕露。
“去把玉给宝玉挂上吧”贾瑚目光冷淡的看着床上躺着的贾宝玉。
袭人起身,来到贾宝玉床边,将玉放到贾宝玉的荷包中。
很快,药熬好了,袭人喂了贾宝玉喝下,半个时辰后,贾宝玉退热了,又等了半个时辰,贾宝玉才慢慢睁开眼睛。
与贾宝玉想的有些出入,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醒来应当被老祖宗抱在怀中疼爱,所有人都爱关心他才对,可是,他的屋子里现在却是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就只有袭人在旁边伺候。
“宝玉,你醒了?”袭人见宝玉醒了,连忙叫了一声。
贾瑚向袭人看了过来,“宝玉?”,听到袭人称呼宝玉的称呼后,贾瑚轻笑了一下,怪不得宝玉如此无礼,他屋子里的人都是没规矩的。
“现在什么时辰了?老祖宗呢?太太呢?”宝玉没看到贾母,心中有些慌,他都病倒了,这么大的事情,老祖宗不可能不知道的。
“已经戌时了”袭人道。
“老祖宗和太太呢?”贾宝玉沙哑着声音再问。、
“我让她们回去休息了”这时候贾瑚开口了。
贾宝玉这时候才发现贾瑚待在他的屋子里,他吓了一跳,像是见了鬼一般,“你、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你要死要活的吗?我这个一家之主自然要过来看看,看你是怎么要死要活的”贾瑚冷漠的看着贾宝玉。
“老祖宗呢?老祖宗救我,太太救我”贾宝玉一听贾瑚的话,吓得不轻,眼泪就落了下来,边哭,嘴里还念叨着老祖宗和太太,让她们来救他。
“宝玉,别哭了,老祖宗和太太年纪大了,回去休息了”袭人小声安慰着。
“我要老祖宗和太太,他肯定会罚我的”贾宝玉都不敢向贾瑚看过来,只一个劲儿的哭,他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呆在庄子上,收那么大一块地庄稼的事情,这次又落在他的手上,只会更惨,贾宝玉哭得更加的伤心了。
贾瑚饶有兴致的看着贾宝玉伤心大哭,贾瑚不得不承认,他们家的人长相都挺不错的,即使贾宝玉哭得眼泪鼻涕一把,很是相貌依旧还是挺好看的。
贾宝玉哭得伤心,没有一个人安慰,只有袭人在一旁着急,渐渐,贾宝玉的哭声小了。
“哭够了?”贾瑚问道。
贾宝玉眼睫毛上还挂着泪滴,他看着贾瑚害怕的点点头,心中十分的委屈,只要鼻头一酸,还能继续哭。
“为什么摔玉?”贾瑚问道。
“我......”贾宝玉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在你大姐姐面前摔玉?”贾宝玉回答不出上一个问题,贾瑚也没有介意,而是继续问下一个问题。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脑子一热”贾宝玉越说越心虚。
“为什么醒来就想着找老祖宗和二婶?”贾瑚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又将贾宝玉给难住了,他能说是因为想让老祖宗和太太心疼他吗?以前他每次摔玉,都是老祖宗和太太哄好的,只要他不摔玉了,什么都依他,真这么回答,他自己都接受不了,想着,他又想哭了起来。
“我觉得你特别的虚伪”贾瑚道。
“我没有”贾宝玉脸上挂着眼泪,底气不足的反驳。
“难道不是吗?享受着府中上下所有人的宠爱,却从来只是享受这份宠爱,你担负起你应当承担的责任了吗?骂在朝为官之人为国贼禄蠹,你可知道,你嘴里的这些鬼贼禄蠹能有如今的官位付出了什么吗?十年寒窗苦读,你以为只是一句空话?在朝为官,又为百姓做了多少实事才走到今日的?你只看到他们位高权重,眼中却完全没有他们的付出”。
“就说说黛玉的父亲林姑父,在扬州为官十几年未曾回京,管着扬州的盐运,一个弄不好,全国百姓都没有盐吃,你觉得他是国贼禄蠹吗?”贾瑚问道。
“林妹妹的父亲自然不是”贾宝玉中气不足,声音心虚。
“户部尚书,管着全国的银粮,赣州水灾,蜀州地龙,边境又有叛乱,户部要筹备赈灾的银粮,又要筹备军需,你觉得他是国贼禄蠹吗?”贾瑚继续道。
贾宝玉沉默不语。
“你才多大?目光所及,如井底之蛙,总以为自己很懂,批判着你完全不了解的事物,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就像你刚刚所说,林姑父因为是林妹妹的父亲,才不是国贼禄蠹,这是对黛玉的侮辱,也是对林姑父的侮辱,更是对天下仕子的侮辱”贾瑚嘲讽道。
贾宝玉目光不如之前那般倔强,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迷茫。
“我所说的话,你自己好好思考,明日,演武场,我不希望你迟到”贾瑚觉得再和他说,他得气死。
在贾瑚准备离开之前,袭人鼓起勇气道:“瑚大爷,宝玉病了,明天还要训练,身体恐怕支撑不住呀,能否让宝玉休息一两日再去训练”。以往,这都是老祖宗提的,因为宝玉生病,便让他好生休养,不用去学堂念书。
贾瑚瞥了袭人一眼,“你这个丫头倒是忠心,挺会为宝玉开脱的,就是礼仪学的不怎么好,宝玉是主子,是你这个丫头能直呼名字的吗?”。
袭人的脸刷的变白了,她连忙跪下自辩道:“是老太太让叫宝玉的,当初害怕宝玉压不住福气,让我们都直呼宝二爷的小名”。
“即使如此,宝玉也已经大了,已经不适合叫小名了,以后,你们对他的称呼是瑛二爷,贾瑛,你在外介绍自己也应当是大名,而非小名”贾瑚道。
“是,瑚大爷,我们瑛二爷的身子弱,才大病一场,明日是否能让他再休养一日”袭人改口道。
“这个世界上是否只有贾瑛的身体才算是身体,今日突然在自己长姐面前发怒,陷长姐于不友爱兄弟在前,又让祖母担忧在后,祖母都快八十了,还操心着这位瑛二爷,他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这个做堂哥的为何要爱惜他的身体”贾瑚道。
袭人不说话了,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去说。
“贾瑛,我告诉你,以前你摔玉什么的那都过去了,只要以后你再有如此举动,横竖你不想活了,我也能成全你,至于二叔二婶,自然有我和兰哥儿给他们养老”贾瑚说完,就离开了贾宝玉的梧桐院。
等贾瑚走后,贾宝玉目光倔强的盯着门口,他不相信,老祖宗和太太真的不来看他。
“这么晚,去哪儿了?大姐儿要你”贾琏抱着大姐儿,见王熙凤这么晚才回来,眉头皱了起来。
“宝玉摔玉了,然后就病了”王熙凤道。
“嗤,又是谁惹到他了?”贾琏对此很是不屑,一有个什么不顺心的就摔玉,也就老祖宗和太太心疼他,换成他,爱摔便摔,自己不心疼,还以此来威胁旁人,有什么用?日后他长大,等他要肩挑起整个家庭时,他摔玉外人会不会让着他。
“大妹妹”王熙凤叹了口气。
“元春?元春怎么惹到他了?”贾琏眉头皱起来了。
“元春在玉妹妹那里玩,今日宝玉也去了,结果和大妹妹拌嘴,大妹妹说他无礼,他一生气,就摔了玉,大妹妹也是没经验,不知道他摔了玉之后情况会这么严重,没有及时拦住”王熙凤道。
“不像话,我看敬大伯给他布置的功课还是太少了,他才有那个功夫去后院招惹姐姐妹妹们,元春没有被责罚吧”贾琏问道。
“没有,老祖宗和太太似乎也想给宝玉一次教训,后来大哥哥过来了,就让老祖宗和太太先回来休息,大哥哥在那里守着”。
“哦,看来这次宝玉应当是踢到铁板了,他惯用的那些伎俩不管用了”贾琏幸灾乐祸。
王熙凤也觉得宝玉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自从这位瑚大哥哥回来,府上的风向他还看不懂吗?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老祖宗放在手心疼爱的宝玉了,还和那位对着干,这府里的人说换就能换的,甚至连老祖宗身边的人都给换了,老祖宗说过半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