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昭,晚昭,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求求你!”
那人痛苦的抬起手捂着滴着鲜血,难过绝望的看着站在牢房外面身姿挺拔的男子。
他,贺晚昭。
祈国的太子殿下,年少成名的将军。眼前的这个女人被他囚禁此处二年有余,在外人眼中她早已被万剑穿心而死,可是他怎么能轻易放过她!这个女人趁他在外征战下药毒死了他心爱的女子,亲自命人剥下她的脸皮。
太子殿下的太子妃-林织凝。
可她还是不悔,始终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她不甘心!
林织凝跪着,一步步走到牢门前,伸手抓住了牢门,眼神飘忽嘴里不停地念着:“昭昭素明月,辉光烛我床。忧人不能寐,耿耿夜何长。
微风吹闺闼,罗帷自飘扬。揽衣曳长带,屣履下高堂。
东西安所之,徘徊以彷徨。春鸟翻南飞,翩翩独翱翔。
悲声命俦匹,哀鸣伤我肠。感物怀所思,泣涕忽沾裳。
伫立吐高吟,舒愤诉穹苍。”
牢房外的贺晚昭,眉头紧皱,眼神充满了寒意,往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去,语气冰冷:“林织凝,到现在你还是没有一丝的悔恨,那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来人,把她拖出去,杀了!”
话落,林织凝被人按住,拖出了牢房。
林织凝很安静,不吵也不闹,任由士兵拖拽。
牢房内空空荡荡,弥漫着腐臭的味道。
温老夫人信奉佛法,在自己的院子里修缮了一座佛像,每日诵经文,抄经书。
管事的周嬷嬷匆匆走入,来到温老夫人章氏身旁,弯下腰,低下头,附在章氏耳根前压低声音说了半天。
说话期间,周嬷嬷不时看向温景酥。
温景酥心慌,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盯着她浑身上下很不舒服。
“来,景酥,来祖母身边。”温老夫人笑着招呼温景酥。
温景酥身子一颤,背后发凉。
章氏亲切地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祖母听说太子选妃,如今你退了婚,不如你去试试。要是选上了也好为我们温家光耀门楣啊!”
光耀门楣?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那太子上任太子妃已经死了,让她过去送死么?
“哈哈,祖母啊,那太子选妃那么多人,肯定是看不上我的,去了丢了我们温家的脸面。我不想去。”温景酥尴尬地笑了笑。
说白了,就是不想惹上这个残暴的太子,独善其身有何不可?
“太子选妃,又不是她一介女子能指手画脚的,娘就别让她去了,这孩子从小就淘气,骄纵惯了,去了还怕给我们温家丢人。”温白榆慢悠悠地说道。
“爹。”温景酥起身行礼。
“今日老身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为景酥求来这次机会,不去不行!”温老夫人语气坚决。
温景酥清晰的记着那次违背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罚了她戒尺。
戒尺韧性极好,她被打的嘴唇红肿,手心都是血。
那份痛与忌惮,令她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如今还是先应承此事,到时候再找机会开溜。
“那我试试,我尽力。不过没选上的话我也没办法了。”温景酥边说边观察着老夫人的眼色。
还没等老夫人说话,温景酥就先站起身来,言语奉承的说道:“祖母别生气,别怪罪我母亲,我去,我一定去,别担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温老夫人杵着虎头杖,走向温景酥,抚摸着她的头说道“我们的景酥长大了,懂事了!”
温老夫人有私心,她想将温景酥嫁过去,就算做个妾也好,如今朝堂局势不稳定,是时候做打算了。
景酥虽不是她的嫡亲孙女,可是她为人处事张弛有度,是最好的人选。
林氏觉得不妥,匆匆开口道:“娘,您也知道那太子残暴,要是将景酥嫁过去,她这辈子不就毁了么。”
温老夫人面色泛红,正要怒斥林氏,却被赶来的祝絮影握住双手安慰:“祖母,干娘也是爱子心切。干娘,二妹妹不过是去试试,还不一定能选上,先别担心。”
温景酥一个眼神,祝絮影就懂了。
温景酥唇角轻扯,低声一笑:“爹娘,你们就别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