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不必说地方大,景致好,菜品亦是不凡。价格也算公道,因此成了文人墨客的的最爱。但是这水云间的老板人人都不得而知,谁也没见过她的面。
温家的马车一路到了水云间楼门口,早有小二迎上来殷勤问好。秋至和星月打起车帘,女眷们带着帷帽陆续下了马车,由小二引上了楼。
几人在雅间内安置妥当后,小二前后端着茶饭酒菜恭敬地呈上桌。
“这云水间真不错,哎这地方怎么还有个院子?”温鸿雁朝窗外指了指。
“这京城的酒楼不都有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没见识。”温香寒斜了她一眼,面色不屑地哼了一声。
“好姐姐,我也是第一次来,见识短,见笑了。”温鸿雁神色尴尬,拿起面前的茶水佯装喝茶。
林氏瞄了温老太太一眼,拿起茶具泡起茶来。
温馨然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仿佛看出了神。
温景酥在窗边落座,认真打量着云水间。这地方虽然不是很大,却是自己的心血。云水间临街,位置极佳。
温景酥收回目光,接过祝絮影递来的茶杯,笑道:“这云水间是块风水宝地啊!”
祝絮影附和着感叹“尤其是这百年老树,长的真好,看着就舒服!”
“我的茶呢?你个贱蹄子,傻愣着干什么啊?”温香寒一把揪过身后的柠檬,一脚踢在她身上。手上的茶杯还没来得及递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好了,不想吃你就回府,客人都在这呢!”
温老太太皱眉斥了一声。
温景酥冷眼看着撒泼的温香寒,她这位姐姐性子好强,跟宋氏如出一辙。
温馨然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不敢出声。
一楼,酒楼的正北角,几个身着华丽服饰的男子走了进来,派头不大很低调。掌柜忙迎了上去:“贺少爷,你来了。还是那样?”
“不用麻烦了,我只是路过顺道来看看。”
男子摆手,说完走出酒楼。
给妹妹接风洗尘过后,温老太太一行人回了府,温景酥领了老太太命带妹妹到处逛逛,四妹妹不喜热闹和老夫人一道回了府。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胭脂大折扣。女子梳妆比赛,如若妆面干净整洁即可免费领取一盒胭脂!快来看看!”
“二姐,我们过去看看。这活动倒是新鲜。”
温鸿雁拉着她的袖子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赶,丫鬟快步跟在后头。
温景酥往日梳妆都是秋至帮忙的,也不是说不会,就是不太熟练。拗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敷粉、施朱、画眉、点唇、额黄、斜红、花钿和面靥。描画前必须先将石黛放在专门石砚上磨碾,使之成为粉末,然后加水调和,再涂抹到眉毛上…温景酥心里默念着,看上去十分熟练。
“姑娘们,准备好了么,1.2.3开始!”
温景酥心里堵纠结乱成一团麻了,环视一圈,其他都已经开始了。没人可以商量,还是靠自己吧!
她有模有样地拿起面前的梳妆用品就往脸上抹,已然忘记了所谓的梳妆顺序。
半柱香后
她看着铜镜里自己那张只画了一半的脸,眉毛似弯弯曲曲的毛毛虫,整个人就像掉了漆的娃娃,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这什么呀,哈哈哈哈哈哈”围观的群众哄堂大笑。
“不行不行,好难看这鬼样子怎么见人啊!”
温景酥都要哭了,提起裙摆猛地站起身,还没走几步就不小心踩到了裙摆。
就在她以为自己一定会脸先着地,摔个狗吃屎的时候,一双大手将她拦腰抱起。
“小姐,小心。”
温景酥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的鬼脸,慌忙捂着脸。
“小姐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男子伸手就要去拉住她的手,却发现那双纤手像是长在了温景酥脸上,压根就拉不动。
“小姐,恕罪。奴婢忘记小姐不太会梳妆了。这就为小姐净面。”丫鬟忙磕头请罪。
听丫鬟这么说,男子算是懂了,他握拳捂嘴笑起来“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不敢露面,原来是怕吓到我。”
温景酥被刺激到了,她放下双手,面向男子扬起小脸道:“吓死你!”随后众人又是一笑。
男子身后的侍卫没忍住笑的冲动,‘扑哧’笑出声来。
“咳咳”男子轻咳几声,侍卫不敢再放肆。刚制止了侍卫,自己却没忍住笑起来。
温景酥净面时,头发垂在在两侧,他伸手替温景酥将头发拢起来,眼神动作都十分温柔。
她抬起头,男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面面相觑,温景酥别过脸道:“多谢公子。”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男子嘴里喃喃念着,殊不知女子已经离开。
如今温家的女儿不少,都还没订亲,宋氏想为自己娘家弟弟挑个侄女给她说亲。
自古以来高嫁女低嫁媳,宋氏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若宋氏真起了这个心思,到时候别说大爷的娘子宋氏不同意,恐怕连温老夫人章氏都是不愿意的。
宋氏自知自己的弟弟饱食终日,游手好闲,竟把主意打到自己人身上。
“谷宁城名门闺秀不少,倒是为吴阿弟好好挑一个才是。二位姑娘没订亲要不”宋氏还没说完这话,堂里的氛围顿时冷了下来,林氏和王氏脸色阴冷了几分。
林氏见了这情景,忙打破局面“老夫人,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先去忙了。”
很快,几人便散去。
回到自己的院落,秋至送来热茶漱口,温景酥抬起头悠哉悠哉地品着茶香“这宋氏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还真把自己弟弟当成宝了,他什么样子大家心知肚名,还真以为自己就是这家里的主。不过就是想哄骗这两位刚来的妹妹。这几年都不知道娶了几房了不是被他打个半死就是落下残疾。”
“幸好宋氏没把歪脑筋动在小姐头上。”
温景酥冷笑了一声,拿起桌上斟满茶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她不敢这么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