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见过水桶一样粗的雷吗?
木叶敢说自己见过。
轰鸣的爆破震动着空气, 也撼动了大地,耀眼的雷光甚至灼伤了视觉,仿佛以肉眼直视了太阳, 一切色彩都在这闪光中褪为最单调的黑白。
“那是什么?”
不得不闭上眼睛,有人呐呐。
“那是忍术吗?”
不, 当然不是忍术, 这是暴走的无限蓝条行走的人形外挂。
千辛万苦做出来的蛋糕,不断失败重复了许多次才完成的完美作品……无论是外观还是味道,鲤阳都有自信称为巅峰之作!瞧这打发的奶油!瞧这依然鲜艳欲滴的草莓!瞧这一层一层不差丝毫叠垒起的千层!
鲤阳和月鲤表示为了这一个蛋糕, 他们差一点盯出斗鸡眼!
可就是这样充满心意的礼物,就是这样自己亲手做出来的祝福,心血, 可称之为一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居然,被, 毁了。
被一个蛇头。
我%¥#&*——
“冷静冷静冷静……”你不是秉持不杀人原则的吗!
月鲤掰着鲤阳的手腕,想把竖起的两根儿手指按下去。他很吃惊,吃惊鲤阳的力气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大。
果然愤怒才是动力吗?他若有所思的想。
雷霆照亮了屋顶, 仿佛有一千个、一万个闪光灯聚集在一起对准了眼睛。这时候如果有人不惧怕强光,朝上看就会发现四紫炎阵的顶部在雷霆的冲击下严重变形,下陷成了盆地的形状, 似乎随时都会被冲破屏障——
但事实是四紫炎阵还在颇有韧性的顽强抵抗着。
柱间,快说谢谢四紫炎阵。
谢谢四紫炎阵。
千手柱间闭着眼睛, 在这个时候居然在庆幸的想,还好这个身体还没有完全复活, 不具备生理机能, 不然木叶初代火影流泪的样子让后辈们看见了多丢脸啊!
谢谢谢谢, 但是你这个雷,是打算连我一起劈吗鲤阳???
“停下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月鲤在鲤阳耳边大声喊:“没有用!都被挡下来了!”
鲤阳听到了吗?
听到了。
但他停下来了吗?
停下来了,但没完全停。只见他并拢的双指向前一挥,天上的雷是停下来了,闪光灯熄火了,乌云也散了……可雷光再次在他指前开始闪烁,‘噼里啪啦’发出极其不妙的声音。
在场每一个人,只要见识过刚才的雷暴就不可能再去怀疑这一团雷电的破坏力。包括一直以来对自己弟弟实力严重认识不足的景光,他捂住耳朵,表情惊恐的仿佛一副世界名画。
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啊!
与大蛇丸处于同一条垂直线,大蛇丸被打前先会被打的千手柱间不顾形象的疯狂摇头:快停手,我还在这里啊!你不要过来啊!!
千手柱间惊恐。
千手柱间绝望。
千手柱间心如死灰又带着超脱准备迎接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不就是又死一次吗?死着死着就习惯了,哈哈。
“雷暴。”
“——罗生门!”
大蛇丸也顾不得什么初代肉盾了。即使这个时候给初代刺入了苦无,初代恢复到生前的实力也要一段时间,有这个时间他为什么不自救?指望初代,他都被打死了初代都不一定能完全复活到生前的状态!他飞快结印,双手拍上地面。
看着召唤出的巨大鬼门,暗部震撼大蛇丸现如今实力深不可测的同时不合时宜划过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这四紫炎阵,还挺能塞的。
这时月鲤终于变了脸色。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能不眼熟眼前这门吗??
是真货啊!是真的从地狱召唤出来的罗生门啊!
“啊啊啊啊快住手快住手你不能这么做啊——”月鲤抓住鲤阳的肩膀晃动,惨叫:“快醒醒,毁坏公物鬼灯先生会杀了我们的!!!”
鬼灯?
手突然一抖,对这两个字刻骨铭心的本能即使是理智蒸发的鲤阳也是禁不住一个哆嗦,手上已经确定方向的雷暴一歪,朝一旁疾冲落在了四紫炎阵壁垒上。
“轰!!”
壁垒又是一次严重变形,在暗部的感动中顽强坚顶住了考验。
谢谢你,四紫炎阵。
差点腿软跌坐在地的暗部抹一把冷汗,感激涕零。
“……”居然还没破?
鲤阳维持着将雷暴球丢出去的姿势,沉默了几秒,看着那四紫炎阵眯起了眼睛。
理智回来了,他立刻感觉受到了挑衅。
是的他的性格就是这么讨人厌,他依然是双指并拢——这个手势只要不放下一刻就一刻让月鲤已经不会跳动的心都在颤抖,你还不打算停下来吗!月鲤痛哭着看到双指突然向下划下:“落下吧!灵雷!”
细细一道手腕粗的白雷凭空落下——我长出息了,我居然敢说手腕粗的雷是细细一条了,四紫炎阵外的暗部干涩着喉咙心想——劈在了屋顶上,穿透瓦片与混凝土落在四紫炎阵底部上,劈出一个屋顶的深洞。
鲤阳几步来到边儿上,好奇的探头朝下看。
……嘁。
还没来得及喊出声的月鲤闭上大张的嘴巴,趴在鲤阳肩膀上也忍不住好奇的探头。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问题:“……你干嘛?”
“我想看看下面有没有封住。”
“想也知道肯定封住了吧。”
“可我就是想看看。”
鲤阳说。
行吧,你想看就看……其实我也想看,月鲤舔了舔嘴唇:“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可能吧。”鲤阳仔细剖析一遍自己的内心,话音刚落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气不过。
他的蛋糕!大蛇丸!
“你还想打大蛇丸吗?我其实也不是想拦你,主要是他现在躲在那后面,已经控制了柱间诶。”
月鲤指着罗生门说,鲤阳挠挠头,一身干劲瞬间像瘪了气的气球跑了个干净:“那怎么办,我不想和柱间打架……倒不如说我根本不想打架。”
“那你刚刚还打的那么欢。”
“气疯了嘛……”
鲤阳心虚的说,左看右看,看到了呈三足鼎立的第三方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眼睛不由一亮,缺德的主意从小脑袋瓜里油然而生:“我们为什么不把事情丢给木叶的火影呢?仔细想想,这本来就是他的活儿吧!”
是哦!月鲤点头,也发现了这个事实:大蛇丸的木叶崩溃计划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柱间怎么样都没关系,木叶怎么样跟他更没有关系——他只是让这场歪题的战斗回归了正途而已,他又有什么错呢?
也许真的没有错吧,可大人的世界哪里有那么简单啊,萩原研二歪着头用力拍了拍耳朵,揉了揉,又歪着头拍了拍,总感觉耳朵里还是塞着一团儿棉花。诸伏景光也是如此,他揉着耳朵,很想说很多时候不是你们说要退出就能退出的。
比如说鬼门消失后站在那里气势逐步递增的柱间先生。
千手柱间:……
如果千手柱间现在还保留有意识,那他肯定要骂鲤阳一声小没良心的混蛋:你们居然就真的就这么放生我了!无情!冷血!我要告诉扉间让他给你们做鱼宴!气死你们!
然而他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大蛇丸手中的杀手锏,但也许,在失去意识前,柱间真的在这样幽怨吧。
他摇摇晃晃迈出一步,仿佛正在习惯手感的傀儡,有那么一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下一秒,他猛然冲了出去,如一只狩猎的猎豹。
“好快!!”
警官们与暗部同时大惊。
千手柱间冲向了猿飞日斩,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鲤阳,无情的样子相当善解人意。
“上啊柱间!”月鲤仗着别人看不到自己疯狂为柱间加油助威,并没有注意到有一道视线正注视着本体,带着刺与凉意,仿佛八寒的风,蜂针一样直往骨子里钻。
大蛇丸笑的邪气肆意,即使他什么都没说,不怀好意四个大字也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我对你很好奇,他的眼神这样说,我想研究你。
——研究我?研究我用什么方式怎么报复你吗?鲤阳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纸上写着鬼画符,矜持的露齿一笑。
不是吧不是吧,你不会以为柱间暴打猿飞日斩就是我想看到的全部了吧?
“降灵术。”
正在儿子身边打转的波风水门:“……?”
被柱间踹出去的猿飞日斩:“水门?!”
蹲在四紫炎阵外的暗部:“四代目??!!”
“呃。”
出现在屋顶的金发青年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似乎能被暗部看到后迷茫的露出笑容,不好意思道:“你们好,那个,能先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吗?”
※※※
木叶遭受袭击,波风水门毫不犹豫选择了与妻子一起跟在鸣人身后去追我爱罗。
他本想着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好歹还能给自己儿子充当一下警报器,却万万没想到会被儿子的发小用自己曾经的飞雷神文字术式做凭依强行征召,拖来当打手。
……打的还是大蛇丸!
好吧好吧,波风水门在暗部尊敬又崇拜的目光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飞雷神术苦无,无可奈何的向大蛇丸冲了上去。怨言?并没有,谁叫鲤阳是他儿子的好挚友皆他的顶头上司呢?上司的话不敢不听,何况他好久没与人真枪实战交手过了,在地狱里每天做文书工作,最多再用个飞雷神术追捕亡者,说实话还真有些手痒。
就是突然消失,有些担心玖辛奈和儿子会担心他的安危……看我螺旋闪光超轮舞吼三式啦!!
看着水门活跃的身影,月鲤眨眨眼,恍然大悟:“你说把事情丢给木叶的火影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你指的只是猿飞日斩呢。”
其实这句话还有另一个意思,鲤阳想,但他懒得说。
没想到今天见了初代火影复活后还能再见到四代目复活,四紫炎阵外的暗部压抑着自己激动快要喊出声的澎湃心情,低声问自家队长这是什么忍术。
队长我也想学!
“……”队长无语,你问我我问谁?我还想问呢。
“至少能肯定这不是秽土转生。”
不见大蛇丸都懵了吗?
所以这究竟是什么忍术?猿飞日斩也想问。
“忍术?不不不,这可不是忍术,因为我们是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哦!”萩原研二笑眯眯凑近,隔着四紫炎阵加入了谈话:“小哥,听说过阴阳术吗?”
“听说过?那你听说过阴阳师吗?”
“来来,接下来请允许我隆重向你们介绍一下我们的大阴阳师和预言家,被神宠爱的诸伏鲤阳!”
※※※
冷静,冷静下来诸伏……呜啊啊啊啊!不行,为什么介绍鲤阳却是我在羞耻啊!!
诸伏景光捂住发烫的耳朵,脸埋在同期的肩膀上无声的哀鸣。
※※※
“鲤阳,你不看柱间和水门的打架吗?”
“不想看,没心情。”
“可是大蛇丸在挨打诶。”
“那也不想看。”
鲤阳看着自己给鸣人准备的蛋糕。
蛇的毒血淋满了浅黄色的奶油,即使把蛇头丢掉,上面的几层千层与奶油丢掉,这个蛋糕也不能吃了。
……可这是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蛋糕诶。
鲤阳吸了吸鼻子,沮丧的垂下头,难道鸣人通过中忍考试的庆贺派对只能用买来的蛋糕了吗?就在他出神时,一条大蛇以不符合身体的灵活突然冲了出来!
“你太小看我了……水门。”大蛇丸露出运筹帷幄的笑容:“邪蛇蜿蜒!”
糟糕!大蛇丸想跨过他直接攻击施术者!波风水门脸色一变,只来得及喊出一声警告:“鲤阳!!小心!!”
“?”
鲤阳茫然抬脸,温热的血液迸溅出一朵盛开的花,却没能落入他金色的眼瞳里。木屐落在瓦片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高大的身影仿佛故事里的王子,屠龙的勇者,英勇的跃出地面突然出现斩杀恶龙后,又轻轻落下,仿佛一堵守卫的城墙,将腥气尽数挡在了红色羽织上。
“鲤阳大人。”
鲤阳眨了眨眼,随即瞪大了眼睛。
盛在金色眼瞳里的青年露出很浅的笑容,垂下头,眼中揉碎了光。
他说:“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