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发展真酷呢……”
“是啊, 真酷。”
轻盈飘落的羽毛仿佛下起一场小雨,孩子们迎着依然绚烂的日光,在爆炸声中打开了一罐可乐:“干杯。”
就在几分钟前, 中忍考试被迫终止了。
当时正是这场考试的最后一场决斗,木叶宇智波佐助vs砂忍我爱罗。鲤阳不似鸣人对宇智波佐助还有着同伴情, 会在观众席上与小樱、卡卡西老师一起仿佛组成了后援团似的咬牙切齿观战, 背后还站着或摸头或按肩膀时不时出声点评解说的爸爸妈妈。
他只是觉得,既然天气这么好,为什么不来一次即兴的野餐呢?景光尼桑的手艺如此美味。
……也许你还记得中忍考试还没有结束?中忍考试如果有张嘴那肯定是要闹的。
你说对了, 的确没有结束,但中忍考试最大的看点已经结束了,它和结束了又有什么区别?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瞧你这说的不是让人糊涂吗, 最大的看点这才刚开始!你瞧那, 都在说呢,宇智波的遗孤宇智波佐助, 这是大名人啊。
诶——!宇智波已经看够了,没什么好稀奇的,地狱一大伙儿呢。
鲤阳与月鲤一唱一和, 最终总结:想看的只有发小鸣人罢辽。
他们在屋檐上专心致志搞起野餐,对,屋檐上……直面太阳的普爱。多好的地方啊, 能感受到热情浓烈又平等的爱,萩原研二把可乐塞给鲤阳冰镇, 一会儿因为双人相声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一会儿又幽怨的像个太阳下的雪人。
不过也没有多大的怨言。
因为鸣人的战斗十分精彩, 即使双方都只是十二三岁的孩子, 日向宁次的八卦六十四掌、白眼、点穴, 漩涡鸣人的通灵术、多重影分·身术、螺旋丸,也让两位忍者狂热爱好者大饱眼福,塞满了胃口也暂时消退了他们对忍者的热度。
感谢鸣人,他故意在修行中表现优异让好色仙人比计划多‘教’了些忍术,才能在这个时候展现出精彩绝伦的对决。
——其实鸣人也十分感谢自己,他一边自鸣得意自己有先见之明,一边干劲十足的龙卷风袭击停车场——那种小孩子想在爸爸妈妈面前表现的欲望一览无遗。
是的,这是一个漩涡·波风面麻·鸣人。
他会动脑子!
看着鸣人的忍术,坐在高处的猿飞日斩露出了一丝诧异。他当然知道自来也给鸣人开补习班的事,但他不知道自来也现在就教了鸣人水门的螺旋丸,还让鸣人就学会了水门的螺旋丸!
水门,你有一个不得了的儿子啊。
火影不免有些眼酸,他不着痕迹的按过眼角,自嘲人老了就是容易感动……
在火影欣慰注视木叶下一代的视线中,日向宁次作为日向一族的天才少年负隅顽抗,最终还是遗憾落败木叶小怪物漩涡鸣人手中。这谁都没想到的局面,让全场众人、尤其是压了日向宁次赢的赌徒顿时哗然不止。
这谁能想到呢?这谁能想到呢?日向宁次居然输了!我■■■!(和谐又优美的问候)
立马就有脾气暴躁的家伙向场地里丢东西,恶毒的咒骂大多来自赌输一大笔钱的忍者……与之相反的,屋顶上的氛围仿佛鸣人已经成了火影般喜气洋洋。
就连中忍考试结束也没影响了他们的好心情,甚至在风影挟持火影落在了屋顶上,鲤阳看着面对他们落下的屁股还想去踢一脚。
很难不去踢。
【大蛇丸双手结印,用力拍在瓦片——很遗憾,他从来没有正面与老师对抗的打算。与自己的老师决斗,他对结果如何还是心里有数的。
但也并非说,他就没有获胜的可能。】
画外音突然响起:【实力不足计划来凑,大蛇丸早已经为这一天做好了十全的准备。不敌老师,那就找老师不敌的人来,以策万全,那就多找几个人来:他将用禁术召唤来黄泉的亡魂,老师的老师的兄长,老师的老师,老师的学生的学生,让三位火影复活成为自己的傀儡来战斗!杀人诛心!
陈旧的棺木从封印阵里缓缓出现。】
噗咳——鲤阳拿可乐的手一抖,咳的撕心裂肺。
复活?
复活柱间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复活扉间?可恶的大蛇丸,他根本不知道复活扉间究竟意味了什么,意味着扉间的分·身会全部消失!地狱里的扉间分·身消失时正在做实验怎么办?正在进行的实验会突然中止,如果有危险性还可能发生大爆炸,造出地狱的擂钵街……
还有地面上——当然,不是指家里养老的扉间,家里养老的扉间就算消失时在做饭,就算扉间把房子烧了炸了都没关系,反正是港口黑手党送的房子,鲤阳一点也不肉痛——是指黑衣组织里养老的扉间!扉间可是在替他卧底啊!
鲤阳都能想象到那个画面,奥斯维得在琴酒的面前‘噗’一声化作白烟消失,琴酒惊愕,琴酒沉思,琴酒狂喜发表法国白兰地波本老鼠宣言……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啊。
我才不要一直读三年级qaq。
眼看着大蛇丸双手结印,就要双手按上瓦片,万年三年级的人生近在眼前,鲤阳情急之下,一鼓作气把月鲤丢了出去。不明所以然惊恐腾空的月鲤瞪大眼睛,对上了鲤阳的视线,鲤阳向他点头,给予了最沉重的信任:上吧力a!用你的欧拉木大掉扉间的棺材吧!
就要被丢出阴阳术范围的月鲤更是瞪大眼睛:你是让我去和大蛇丸打架?!
我打过架吗?
我会打架吗!
你这是让我去挨打啊!别忘了我疼你也会疼!
正是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你疼不一定我会疼——月鲤露出一丝诡异的神色,心想既然都这样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未落地的半空中随着‘呼呼’风声变回了替身状态。
他消失了。
啊啊啊啊!你居然逃跑!鲤阳在心中尖叫,陈旧的棺木已从大蛇丸面前的通灵阵中冒出头,露出【初】的字样。石锤了是按顺序一二四来,眼看着柱间已经救不回来了,鲤阳飞快丢出去一道阴阳术。
“灵·缚!”
柱间也就算了。
——扉间绝对不可以复活的呀!
【灵·缚】,全称【灵力的束缚】,安倍晴明玩出花样的阴阳术之一,简称最阴。
被打断通灵术的大蛇丸表情并不好看。想想也是,被不知名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封印了一瞬查克拉导致秽土转生被中断,谁能平静下来?
“你似乎为今天做了许多准备啊,猿飞老师。”
他咬牙切齿的说。
猿飞日斩:“……”我想我说我不知道你可能也不信,事实上我现在其实也很懵,你什么意思?今天来袭击木叶的究竟有几波人?
“看样子人老了就喜欢未雨绸缪啊,老师。”大蛇丸说:“只是您要失望了,即使没达到计划里的效果……只是这一个也足够了。”
萩原研二与诸伏景光津津有味看着。
鲤阳也终于松了口气,坐在野餐布上发了一会儿呆,隔着四紫炎阵朝下方看……观众席上睡满了歪七扭八的观众,像聚在一起的蚂蚁,一些蚂蚁在打架,一些蚂蚁在运输,还有大黑蚂蚁在四紫炎阵外观战。
村口的方向好像也发生了状况,该不是还有人从外部袭击?
鲤阳大胆放开自己的想象,突然想起他们选的民宿好像就挺接近村口的。想起想睡觉和不感兴趣留在民宿的某两人,鲤阳突然陷入了不知说什么好的沉默。
……
…………不会吧?
应该不会吧?
总之先默哀肯定没有错,鲤阳双手合十,为选择村口做战场的忍者道了一声可怜。
就在鲤阳念叨的时候,远在村口民宿的兰波实际上正在为此感到糟心。太野蛮了,法国人靠着自己用枕头被子搭起来的懒人沙发想,太粗俗了,我实在无法理解某些人对忍者这种存在的崇拜。
他们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审美!法国人恶毒的讥讽,证据就是那雕刻着人像的石壁。
“你有没有觉得外面有点儿吵?我听到许多人踩过屋顶的声音。”
卧室门‘咔嚓’一声打开,织田作之助从屋内探出头问,带着爆睡被打搅的迷朦,你甚至能看到他眼睛下的青黑,那是文学创作的重拳留下的痕迹。
“你可以亲自去看一看。”
兰波说,并没有想解释或者帮忙的意思,因为这是他的度假时间。织田作之助到正对村口的窗户朝外看了一眼后,果断回房间取出了双枪,装上消声器。
“你打算帮木叶。”兰波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一系列举动,以肯定的语气说道。
织田作之助没有否决,他将双枪别入枪套,披上外套。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愿再杀人。”兰波轻柔的问,“现在你放弃了吗?”
“不,你为什么这么想?”
织田作之助打开门,困惑的说:“我只是去对付一条蛇。”
“蛇?”
※※※
千手柱间走出了棺木。
“我记得你是……猿飞。”
黑长直的火影迟钝的看一圈周围,似乎还没从身体突然变沉重的状况反应过来:“让死者复活的秽土转生么,我记得这是扉间研究的禁术……他果然还是研究成功了。”
应该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复活一个死人吧。
千手柱间严肃的想,想让死人复活要么是为了情,要么是为了利,他不认为有人会为了前者复活他,这个角色扉间来更合适,所以是看中了他什么?
火影的身份?
还是使他称为‘忍者之神’的力量?
完蛋我这样被复活会不会被追责?千手柱间后知后觉想起了地狱恶鬼的威名,回去后花店里不会除了乔纳森还会多出一个手拿罚款单的鬼灯大人吧?
当然很大可能是正在聊天的乔纳森见我在面前突然消失,大惊失色,然后焦急的去找鬼灯大人上报离奇事件失踪人口,我就这样羊入虎口……所以我就说了扉间你不要总研究这种奇奇怪怪的忍术嘛!!
因为以尘土做为身体的构成,灰扑扑的千手柱间心思活络着,脸上因为肌肉僵硬面无表情:“难道是战争又开始了吗?”
“初代大人……”
猿飞日斩痛心道。你痛心有什么用,我才痛心,千手柱间痛心疾首,在心底为自己即将逝去的罚款落下缅怀的泪水,猴子啊!不带你这么坑人的啊!
我与你好歹也是有半分师生情的啊!
“谁能想到肌肉坏死居然也会成了好处呢。”
鲤阳耷拉着死鱼眼,指指点点:“你看他,多么高兴的在装酷呀。”
“我可没看出来柱间先生有半点高兴的意思,不管怎么说人死而复活这种操作也太过分了吧?”萩原研二吐槽着,摸下巴若有所思:“你说这种领域都被扉间先生攻克了,扉间先生能研究出高达吗?”
“没可能吧。”
景光下意识回答:“一个是神学一个是科技……死而复生应该是神学吧?”
他不确定的反问。
我怎么知道?萩原研二摊手,我甚至在死后才知道世界上有异能力者。
“萩原,你果然还在在意这件事情。”
见大蛇丸掏出了苦无,景光不假思索掏出随身携带的消声手·枪‘咔哒’一声上膛,对准大蛇丸的右手开了一枪。大蛇丸躲过了,很遗憾,但不要紧,他的目的达到了,为柱间先生多争取一些清醒的时间。
千手柱间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稳了,他安心十足的想。
“萩原,我想说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处……不过我觉得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帮柱间先生最重要,你觉得呢。”
景光摸着枪,温柔的问。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萩原冷静与他直视。
四紫炎阵封锁了他们离开的可能,此刻的情形是开枪暴露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对立方有两个敌对影级忍者,一个态度不明的影级忍者,己方只有两个普通的能一拳打破防弹玻璃的警察,一把手·枪,一个九岁孩子,划去,施法像喝水一样简单的九岁孩子。
大蛇丸眯眼,蛇一样的眼眸闪动着残忍的凶光:“在那里吗……”
“呜哇好可怕,好像被野兽盯上了一样。”
萩原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悄悄问鲤阳:“怎么样鲤阳,有把握吗?现在我们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你身上了。”
天,是那样的紫。
风,是那样的大。
鲤阳的心,是那样的冷。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怎么能有人说出这样狠毒的话:“你居然打算让一个小孩子一个人面对暴力的忍者们?”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萩原忧郁的叹气:“我也想帮忙,这不是帮不上忙么?我只是一个娇弱的普通拆弹警察,平平无奇,没有异能力,也没有枪……”
景光眉头一跳,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胡乱说了些牢骚,萩原严肃了表情,一脸认真:“告诉我,鲤阳,你对现在有把握吗?”
把握?
鲤阳一脸谨慎:“你想做什么,我不想运动。”
“也就是说有把握是吧,好极了。”
萩原研二拍拍鲤阳肩膀打断了他的话,笑眯眯扶着他向前一推:“所以上吧,勇者,是你拯救王子们的时刻了!”
鲤阳被他推着走前几步,停下来思索他说的那句话……拯救王子们?指他和景光哥吗?哼,臭屁鬼,鲤阳撇撇嘴,才不想做勇者加入累人的打架。
他就要咸着看戏。
“鲤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劳其体肤。”萩原研二苦口婆心背诵起自己在中华街学到的古诗文,景光深呼吸:“这种时候你念什么诗啊!”
“我只是想说这就是成长所必须的考验啊!鲤阳,上啊!”
“这样吧,你答应我接下来还是你去上学,我可以去偷袭大蛇丸,让他昏过去,这样我们就只需要看火影对付柱间了。”
月鲤贴着他的耳朵悄悄提议,但被鲤阳否决了,因为月鲤恢复替身状态后,白天里的射程并没有那么远。月鲤被这样提醒后才想起自己的白天面板数值,懊恼的直揉头,该死他忘记自己射程只有e了。
“即使暴露了也不愿意出来么。”大蛇丸意味不明的说:“那就最好能一直做个缩头乌龟。”
“大蛇。”
“万蛇罗之阵。”
大蛇丸有两个目的。
一是让大蛇去缠住他那又在心软的老师,二是用万蛇罗之阵去探出隐藏者的虚实,他对那完全隐匿身形的忍术有些兴趣。数不清数量的蛇从他口中爬出,潮水一般密密麻麻向前涌去,叫人心底发麻。
“我c——我的天!”打算消极防守的鲤阳拼尽全力才将即将出口的粗鄙之语换成了文雅感叹词:“他居然能从嘴里朝外吐蛇!!”
好恶心!你们不要过来啊!鲤阳连忙招来熊熊火焰,‘哄’一声炸开升腾起层层雾气,更是暴露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咳、咳咳……”
咳嗽声接连不断,一阵带着肉香味的风吹散烟雾,露出中心的野餐四人——三人组,鲤阳原本设下的阴阳术失效了。四紫炎阵外心急如铁锅上蚂蚁的暗部看到突然出现的三人大惊:居然真的有第三方在,还带着小孩儿在!
诸伏景光,萩原研二,以及在面前不断挥风的鲤阳,就是他招来风吹去了烟雾。月鲤趴在他肩膀上是唯一一个不受影响的个体,但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呐呐着小声提醒:“鲤阳,你低头看。”
“咳、咳咳……烦死了!看什么看啊又怎么了——”
喉咙里仿佛有灰尘贴在喉管上一样不适,鲤阳烦躁的大喊。
他看到了蛋糕上的一个蛇头。
死不瞑目,的,蛇头。
“……”
“准备给鸣人庆祝的蛋糕不能吃了。”月鲤伤心的说:“怎么办呀,重新做吗?这一个我们做了好久的。”
“……”
鲤阳抬头看大蛇丸。
千手柱间满脸写着快救我。
片刻后,鲤阳竖起食指中指并拢,竖在面前:“雷帝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