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过我会冷静我才告诉你的。”
“……”
“可你看看你自己, 冷静呢?”
“嘁!”
二十九岁的安室透小朋友一脸【我不管我还敢】的扭头,裹紧毛毯气鼓鼓的不愿意与桌对面的月鲤对视。
月鲤把剪出来的q版安室立在了自己面前, 对比着对面生闷气的安室十指交握放在桌面上, 严肃开始了武装侦探社米花町分部与公安的第一次外交会议(非承认版)。
月鲤义正言辞指责安室透:“这位成员,请端正你的态度!”
安室透满面幽怨:“你站在FBI那边。”
“我没。”
“你就有。”
安室透为自己的布丁感到委屈,他喂出了一个小混蛋!
从那张池面脸上看出了对负心汉的指控, 月鲤沉默, 月鲤深呼吸,月鲤的额角蹦出了青筋:“你到底还想不想听情报了?”
“我要听FBI的情报!”
“没有FBI的情报!”
“你果然就站在FBI那边!”
安室透委屈的捶桌:“你明明是景光的弟弟,你居然不帮我去帮混蛋FBI, 你现在可是霓虹公民啊可恶!”
……生病吃药后放飞自我的公安好烦。月鲤的额角接二连三蹦出了青筋:“我都说了我不是鲤阳,我没·有获取情报的情报渠道。”
“真的吗?我不信, 我就要听FBI的情报。”
月鲤给他的回答是一记拳头,替身使者的替身用自己的力速双a揍晕了公安。
烦死了!
※※※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放置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着亮起了白光。
“嗡——”
“嗡——”
完美融入黑暗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拍来拍去摸索着枕边, 理所当然的摸了个空。
“……唔?”
浅金发带着迷朦的脑袋困惑着从被子里探出。
“嗡——嗡——”
“咚”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从床上滚落地板的裸睡青年挪动几下后, 伸直胳膊去勾桌子上的手机:“头好痛, 为什么手机会在桌子上……喂?”
“降谷先生, 有人袭击警视厅带走了昨天公交劫持爆炸案的犯人。”
手机传出了下属不省心的声音。
纳尼?!朦胧睡意的大脑瞬间清醒, 安室透追问:“怎么回事?现场的情况如何,伤亡又怎么样?”
“警视厅的监控被破坏了,看守的警员受到重击昏迷不醒已经秘密送去了医院, 我现在封锁了消息, 接下来该怎么办降谷先生, 难道又是那个组织……”
想象丰富的风见已经从组织劫狱紧张联想到了上司身份暴露在枪林弹雨中千里逃亡的场景, 冷汗直冒。
“冷静一点,风见。”
安室透想起了失去意识前的谈话,回头看一眼,床上四仰八叉的小鬼一只胳膊搂着枕头,斜斜占据了床四分之三的位置,也是导致他滚下床的罪魁祸首。
昨天吃的药没问题吗?为什么吃出了醉酒的感觉?还有我的衣服呢?安室透越想越懊恼,扶着额头怀疑昏迷前的自己是不是遭鬼附身才会变得那么精神失常:他居然放着情报不要?大离谱!
“不可能是组织的人,组织出手从来不会留下活口。你去看看监控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稍后等我联系,我或许能知道是谁。”
哦哦哦,不愧是降谷先生!风见钦佩的说:“是,降谷先生。”
“还有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诶?”
“我应该告诫过你很多次不要主动联系我,这对我的潜入搜查风险很大吧!如果现在我身边有着组织成员,我的身份就会因为你的电话暴露,一切努力都功亏一篑!”
“呃,那个,抱歉降谷先生,因为之前联系知道您今天在家所以!”
“这不是理由。不论什么情况都该给我发短信或者邮件,而不是打电话。检讨后天发给我。”
“是,降谷先生。”
降谷先生的严厉在公安部门有目共睹,风见握着手机沮丧应下,似乎可以看到了自己对着电脑挤药膏一样咬文嚼字编一万字检讨的画面,欲哭无泪:“但如果……”
“没有如果,不论什么紧急情况。”
安室透咬重了字眼强调,又在下属喜极而泣中松下语气:“你及时封锁消息的应对还不错,做得好风见。既然已经成为了公安,不要什么事都寄托别人来给出答案,自己也要好好思考该怎么做。”
被上司表扬了,风见热泪盈眶:“我明白了,降谷先生。”
安室透挂断电话,沉默了几秒,扭头。
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小鬼已经被说话声吵醒,趴在床上:盯——
安室透=口=。
你的眼睛为什么还可以在夜晚里发光,夜光吗?动物吗?
——这也太酷了吧!
“全部都听到了?”
安室透心中属于小学生的部分在羡慕的跺脚,脸上露出波本的笑容:“既然听到了你不该听到的内容,该怎么处理你才好呢?小公安。”
小公安个鬼!月鲤勃然大怒:呸!角色play都还要加入私心,坏公安臭不要脸!呸呸呸!
虽然以安室透的视角来看,他只能看到鄙夷的死鱼眼在黑暗中发光。
“……噗。”
成功的卧底屏住呼吸憋笑,扯过被子遮挡住大降谷零说:“好了不玩了,言归正传,你之前想告诉我的情报是什么,袭击警视厅究竟是哪一方做的?”
月鲤才不告诉他。
哈·哈·哈,你以为几个小时过去了,我就会对之前胡搅蛮缠的死循环消气吗?你错了,我只会记一辈子,直到我认为报复完:“啊咧咧?我听错了吗?有人不是说自己只要FBI的情报吗?”
“谁说我不要的,而且你昨晚为什么要打晕我?就算我吵着只要FBI的情报,你不会再打醒我强行通知我吗?”
“早告诉你晚告诉你有区别么?让你们早有准备说不定伤亡更重,还不如随其自然。”
“什——你为什么可以有这种危险的想法!”
“难道会比中原中也更危险吗?”
港口的中原中也?安室透一愣,顿时觉得这件事棘手起来:“什么情况,居然连干部都出手了?”
“说来话长。”月鲤拿过台灯按亮,放在下巴处幽幽道:“这都要从一只老鼠说起。”
这一只老鼠不是普通的老鼠,是一只西伯利亚偷渡来的有着伟大理想的白老鼠。安室透曾听说过一句话,当你在房间里发现一只老鼠时,你会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一堆老鼠。
仿佛月鲤在讲天方夜谭,安室透全程战术性后仰以地铁老人的表情听完了白老鼠千里偷渡横滨受挫两三事。
有病吧?!他不可置信的想要大喊,我的国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都差点遭遇了什么啊!偷渡的恐·怖·分·子给我滚出霓虹!
既然作为异能者想要消灭所有异能者,你怎么不先去自鲨!
自鲨是不可能自鲨的,理想的世界还未完成。
费奥多尔·D对自己的计划接连受挫没有气馁,以消灭异能力者为己任的傲慢者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认输?大事潜伏,小动作不断,也就是前几日的事,疑似有人在他的插手下劫了港口的一批货。
安室透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对这个人不怕死的勇气肃然起敬,并谨慎道:“……我只有一个问题。我能嫁祸到组织上吗?”
当然不可能,林太郎才不是轻易能利用的刀,除非你能给出充分满足最优解的利益……安室透想了想公安的报销额度遗憾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想也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情港口黑手党一定会追究到底以牙还牙,不能让港口与组织黑咬黑固然十分遗憾,但你要说两个普通拿枪劫持公交以此劫狱的劫匪与这件事有关,安室透不信他们能从港口黑手党手中劫走炸弹,怎么想都不可能。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他们是倒霉鬼!
他们倒霉到买的炸弹是港口丢失的货、倒霉到从别人手中购买的炸弹在刚被捕的当天被港口黑手党查到是丢失的货物,当做能找出幕后黑手的突破口劫走了!
……啊哈哈,好巧哦……
安室透抵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了安室?”
“透?”
“安室透,降谷,零,zero,布丁肋骨?”
月鲤把安室的身份叫了个遍,见他还是没有反应,鼓起脸,挪到床沿伸手去抓地上的被子。
“……你想做什么呀^-^#。”
安室透微笑着揪住腰上的遮挡,对着表情无辜的小孩儿青筋直跳:“不要逼我真的打你屁股哟。”
可恶,是你先不理我的!
“我只是在思考,我该用什么委托你去咒杀那只老鼠罢了。”
“什么你居然让人家去杀人!
月鲤大惊,缩进了被窝:“达咩达咩,这样是规定严令禁止的!”
“不要这么不知变通嘛,我都做出了被hiro入梦算账、或者死后被hiro记仇的巨大牺牲了!”安室·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无所不用·透不死心的说:“你只是不小心失言,哪里算是违规——”
“不要再说了。”月鲤从被窝里伸出了力速双a的拳头:“我绝对不会做哥哥姐姐眼里的坏孩子!”
安室透想起了拳头的痛。
安室透闭嘴,拿着手机默默给风见发短信……所以我现在让下属去横滨,能从河里捞到劫匪的尸体么?
不会,你只会捞到一个日常入水的太宰。哦,现在天还没亮,太宰在睡觉,你连太宰都捞不到。
但为什么是干部级别的人物来劫狱,难道这两个人的身上还藏着什么还没有被发现的东西?
安室透面色凝重,问。
月鲤缩回被窝,直呼天亮了还要上学,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这我没办法告诉你。
因为这只是某个多年梦想一朝实现的前一米六现一米八二的小学生新奇感还没过,在嘚瑟的炫耀而已。
※※※
手机显示有新邮件,安室透可可怜怜睡在床上三分之一处,本以为是风见的联系,一看却是来自上司朗姆的任务通知。
看着任务内容,安室透扭头看看身边的睡茧,表情在明光照耀下逐渐复杂:“还真有人咬饵……”
※※※
鲤阳回家了。
白头发,金瞳,106cm,没有肌肉。
千手扉间保温杯里泡枸杞红枣,对推门而入的小鬼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回来了,冰箱里有买回来的柠檬慕斯,你家邮过来的西瓜我泡在水池里,想吃什么自己去拿。第二层放的是我做的鱼肉冻,不要认错了。”
鲤阳示意手中的纸袋:“知道了扉间!谢谢扉间!我给你带了静冈的煎茶哦,就是你上次说想要的那个。”
千手扉间一愣,随即欣慰自己真是教导有方,宇智波家的小兔崽子都懂事知道回报了:“原来你记得。出门玩的开心吗?”
一看就知道又吃药了。
看着鲤阳的身高,千手扉间寻思着这不行。总靠吃药年龄倒退来实现多身份转换有着过多不必要的烦琐,还不如学会变身术,变大变小变漂亮都只是一念之间。
但鲤阳全身没有一丝查克拉,他对变身术改成灵力可使用版的研究也卡在瓶颈。
千手扉间忍不住头疼。
“不太行。”鲤阳咕哝着抱怨:“我遭遇了四次半道中猝的绑架,三次有意的结识,身上搜出了七八个窃听器,三个定位器。我和波鲁那雷夫本来计划了去泡温泉,爬雪山,户外烧烤,结果都被迫停止了。”
只好等来年再邀请波鲁那雷夫玩个尽性。
本打算去空条家找承太郎和花京院玩的波鲁那雷夫也因为不明势力的盯梢怒发冲冠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承太郎打败了DIO,接下来要应对DIO的残党已经足够辛苦了。作为朋友,这种时候当然是鼎力相助,怎么能给他添乱呢!?
听鲤阳这样说,千手扉间恍然大悟又带着意料之中的淡然:“原来家里多出的窃听器是因为你,你又被麻烦缠上了。”
“不是我,是桑·卡普·奥斯维得被麻烦缠上了。”
不论什么时候,狂热粉都是一个大麻烦啊。
打开冰箱的鲤阳回头,得意的嗤嗤笑起来:“我们好像有游戏可以玩了,扉间,我钓出了一条大鱼。”
“要大闹一场么。”
拇指摩擦着养生杯,千手扉间露出一丝跃跃欲试的笑意:“你打算怎么做,许久不活动,我、老夫感觉身体都僵硬了。”
鲤阳直接拒绝道:“不行哦。”
他取出柠檬慕斯,含着塑料小叉子乐颠颠坐到沙发上:“才刚刚开始三章的小说boss突然被陨石砸死这叫做烂尾。工藤新一的连续剧现在是高天原最火的观赏节目,我不希望看到你被助兴节目消失的神明们记仇。”
“……那么以配角的方式推动剧情加快。”千手扉间若有所思的捂嘴:“不喧哗夺主,只是以主角协助者的身份顺其自然让它成为生活中的调味品。”
看来老夫又要做回老本行了。
常年以助手身份活动的二代目火影有趣的想,在大哥是族长之子时候,他是大哥出任务的协助者,会帮着出谋划策;大哥是千手族长的时候,他是千手族长的协助者,帮忙处理着千手的工作;大哥是木叶火影的时候,他是木叶火影的协助者,帮忙处理木叶与千手忙不过来的工作。
“也就是作侦探的华生?”
“咦,你看过福尔摩斯探案集?”
“我当然看过。”
确定没有自己一展身手的机会,千手扉间改回自称:“一个能获得爵士爵位的虚构人物,自然有理由吸引我去看他所在的故事。我虽然不是他的粉丝,但他的确是个很有趣的角色。”
“真厉害。”鲤阳有些羡慕的说:“读医读傻后,我就很少看下去那种字多的书了。”
“但你还要再读一遍。”
“……好吧,你成功让我怀疑我是否要继续学医了。”
千手扉间指出鲤阳还要再读一次医科大学的事实,鲤阳顿觉口中的慕斯失去了味道,失落又沮丧的说。
白发男人震颤着胸腔发出了低沉又愉快的笑声。
这让鲤阳盯着他,歪着头露出新奇的表情。
……
死亡让每一个人都有了改变,这并不是一件完全糟糕透顶的事情,不是吗?
放学回家的月鲤欢呼着抱住西瓜,天国的作物没有季节与土壤的限制,现世昂贵的水果在天国平价且更加美味。所以比起花更多的钱买现世并不优质的水果,鲤阳更喜欢在天国购物,然后用最快的宅急送快递到家。
安室透因此也沾了不少光。
但他也会在自己从高级餐厅回来后复刻料理时,将自己满满一桌的料理分享给鲤阳与千手先生,在一起享用美食后放松的躺在地板上拍自己腹肌,与千手先生和鲤阳吐诉一些无法告诉其他人,只能自己消化的压力与烦恼。
他在某种意义上……很依赖这里。
“来,伴手礼。”
鲤阳塞礼物,堵住了打开门想说些什么的安室透。
公安掏出一套陶瓷猫咪,懵懵的看着萌版画风还保留两颗小铃铛的卖萌美短猫、哈欠卷毛猫、睡觉布偶猫、领结暹罗猫和牙签缅甸猫莫名有种既视感。0.5秒后,公安红着耳朵尖,咬牙切齿的挑出那只糊成一团焦炭的暹罗猫:“这是怎么回事?你分明在夹带私货!”
你还不如直接捏成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