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亦喜亦忧
信王府上,此时信王爷也是表情凝重,脸上透着矛盾十分的情色,而王朝恩则一直站在信王爷身后,并未敢开口说话。
“朝恩呀,你也坐吧,司礼监王公公已经走了,他的话你也听得清楚,坐下来说说,本王该如何应对?”
信王心里矛盾,此时唯一能信任的也只有身边的这个太监了,所以对于王朝恩是格外开恩,允许一个奴才就坐,从这一点看,他是十分仰仗这位陪他长大的太监。
“奴才不敢,此事说来是喜亦忧,王爷到不必太过忧虑。”
“哦,你就先说有何喜的,于本王看来,司礼监王公公的意思是要把本王推向魏九千岁的对立面,向皇上为王穿提亲,与魏九千岁的侄儿争七公主。
名面上是因为本王自小与婧妹熟络一些,可实际上却是置本王于难堪之地,此事何来喜呢,你到是说说看,说错了本王也不会责怪于你。”
朱由检的话其实已经说明他此时并不想与魏忠贤对抗,其胆识也不过如此了。
“回王爷,喜有其三。
其一,于此时节,前日懿妃娘娘身体有恙,而王穿统领大人是代皇上探望,而昨日皇康妃却遇袭,此事必然有联系,说明统领大人因为选秀之事也在暗中调查,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无论最后结局如何,于王爷并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王穿可以说是承皇上之旨意,查清了王爷可以了一些陈年心病,查不清也不会影响王爷。
其二,七公主确实已到了婚嫁之年,可为何会是七公主呢,而不是皇康妃所生的八公主。
此还是与统领大人王穿有关,这一点想来王爷也看得出七公主的心意。
而皇上自然也明白,刚才王公公虽然没有明说,可也不难听得出,此事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因为魏九千岁已然不太信任王穿,所以这才会挑中七公主为其侄儿提亲,意图就是不想再让王穿从中得利。
可魏九千岁已得皇上封为九千岁,在朝堂之中已是位高权重之人,可却还掂记着皇室公主,更何况是七公主,这七公主既然有意于王穿,当然也是皇上的将来安抚王统领大人的手段之一。
所以这就让皇上十分不乐意了,由此看来皇上必然不愿意七公主嫁与魏良卿。
而王穿实际上一直受命于皇上,说明皇上对于此事并不会让步于魏忠贤,这于将来信王爷治国来说,自然是喜事。
其三,这个王体乾一直是魏忠贤最得力的人,才会受之管理司礼监,此时他受皇上之命先来信王爷传达此事,说明这个王公公对于魏忠贤也非是十分忠诚,甚至他也想变成像魏忠贤一样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魏忠贤必然是他的最大阻碍,他只有靠皇上才能达成心愿,将来王公公与魏忠贤之间必然会不和,而这也是将来王爷可用之处。
不论是谁输谁赢王爷都可以成为赢家,而不是输家。
其四,统领大人已承认帮了二位王爷,为赈灾筹得二十万两白银,可他也帮了王爷,而王爷既无银钱,亦无官职可许他,此事当也不尽人情。
更何况无论将来如何,王爷可还得靠这位统领大人对抗魏忠贤,而这位统领大人已卖了多个人情与四位老王爷,如此背景,王爷自然不可小瞧了。
此时可以承皇上的旨意,为统领大人提亲,这样也算是还统领大人一个人情,而且王爷这样做也十分合理,毕竟王穿可是信王府的大统领,是家臣,主子为家臣着想,此事也不会引起魏九千岁的不快,到也是理由当然之事了。
更何况婧公主与王爷自小就交好,此事魏九千岁也明白,若说王爷向皇上提亲此事当也可以说成是七公主的意思,想来七公主知道之后也不会怪罪王爷,反而会感激王爷。
此四点既是老奴自觉得于王爷是喜非忧之事。”
王朝恩的虽然谈不上真正的喜,毕竟这些事还未真正的发生,可在朝堂争斗就是这样,非忧既喜,别人不能得利之事,自然有利于自己。
而这四点其实也正是解了信王朱由检的忧虑。
朱由检之所以忧虑,是惧于魏忠贤的权势,但却又想将来清除魏忠贤,所以此时自己已是皇位继承人了,当然也要背靠着魏忠贤,不可与之对立。
但若是能搬倒魏忠贤,那么就算他不马上继位,可已是相当于参政的太子,可以参与更多朝庭政事,为自己将来继位打下基础。
但经王朝恩如此一分析,所以有事都朝着有利于信王的方向,而且也解了信王的忧虑,信王此时脸上已然轻松许多了。
“朝恩呀,还是你老到,能够得看如此之清,本王不希望朝堂相争,可却也想自保,刚才所言到也解了本王之忧,既然如此为何朝恩又会说有喜有忧,喜事本王知晓了,那么朝恩所忧又是为何呢?”
信王此时又反问王朝恩,知道这个王朝恩还藏着想法。
“王爷,所忧之事到是其次,其一这个王公公如此卖力,自然非是没有图谋,就算是此次争驸马失败,魏九千岁的权势也不会马上到他头上,那么他挑起王穿与魏忠贤之争又是为何呢?
此当也是其忧之一,不过此事统领大人必然会查明,到不必王爷费心。
其二,王爷也知这位统领大人身边有玄静真人,论及美貌我大明天下怕找不出第二人,若说喜欢女人,非是贬低七公主,这个王穿自然会更喜欢玄静真人一些。
相反统领大人似乎也不愿意攀附什么权贵,而且做事也是直来直去,若是他不同意,那么此事反而会折扣了皇上的颜面与信王的颜面,变成成全魏九千岁了。
其三,此事只要一经提出,就会把王穿置于魏九千岁的对立,那么这个王穿能撑多久也是忧虑之事,若这个王穿能屹立不倒,那么将来也就会有大用。
可若是这个王穿意外出了什么事,那么魏九千岁的权势会更加强,也会让人更加忌惮,此事也不得不防呀。”
王朝恩把忧虑所说出,也让朱由检不得不佩服这一个太监所考虑的事,比他一个王爷所考虑的事都要长远一些。
甚至于超过了大部分朝臣,而大明朝之所以阉党时而把持朝政,其说明这些太监其实本事真的不比普通朝臣差。
从这一点来看魏忠贤此时权势滔天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没有合适的对手,那么依着人道的规矩,没有一个人可以抗衡魏忠贤,那么剩下的朝臣自然是归附于魏忠贤,或者是充耳不闻了。
若说一直朝堂之上会有多少刚正不阿之人,其实都是有违人道的,当官的为谋权势,只会攀附于更大权势之人,此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就算是现代也不过是换了一个形式罢了。
“将来之事是忧是喜我看不必操心,为今之计是去请统领大人来,只要与他言明利害关系,相信他不会不给本王以及皇上面子的,你现在就快些去请统领大人吧。”
信王想了想,觉得将来的忧虑其实并不算忧虑,若是王穿撑不下去,受害的是王穿这个替罪羊,并不影响于他,所以他并不觉得是忧虑,而对于魏忠贤已经权势够大了,再大一点也无惧于事了。
“王爷,此事还需慎重起见,依老奴看来,请统领大人来商量此事怕真的会误了皇上的旨意,到不如请玄静真人来说清此事。
若说玄静真人替统领大人同意了,想必统领大人想反悔也不可能了。
但若请了统领大人,就算统领大人同意,可若是玄静真人不同意,那么统领大人必然会反悔,到那时王爷反而不好交待了。”
王朝恩也是诡异一笑,分析得头头是道,若这样请王穿来必然不敢同意,自然要找玄静商量。
可请了玄静不一样,只要讲明利害关系,玄静自然不好在信王面前使女人的性子,当会同意,那么玄静同意了,王穿想要反悔就又会失了玄静的面子,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王朝恩此时是把王穿与玄静的关系拿捏得死死的才会有如此奇想。
信王一听,脸上一笑道:“想不到你一个太监,竟然也如此懂男女之间的关系,就依你的去办吧。”
信王是在表扬王朝恩,却也让王朝恩脸上一红,心里不知是苦还是乐,懂得多有什么用,却不能享受一个男人的快活,这就是太监一辈子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