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做错的事的小孩,满是尴尬和无辜,恳请他的原谅。
祁北伐却忘不了昨夜这个女人的疯狂。
他从没有见过那样的秦悦,跟个狐狸精一样让人又爱又恨……
但昨晚的一切,发生在他们这个关系里,俨然不合时宜,也不是祁北伐想要看到的。
他拢紧的手指节咯咯作响,发情的俊脸难看:“给我解开!”
秦悦讪讪的笑着,从旁边柜子里摸出手铐钥匙,略显迟疑道:“给你解开也行,但你能不能别生气了?我昨晚真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反省过我自己,深刻认识到错误了。可以原谅我这一回吗?我保证没有第二次。”
她真诚又不失尴尬,脸都是发红发烫的,似乎都不太好意思面对祁北伐。
像是真的已经认真检讨过的。
秦悦贯来能装,一向没什么节操,什么话都能瞎掰。
祁北伐一时分辨不出真假。
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
卧室里的气压极低,男人寒着的俊脸冷到了冰点,毫无温度可言。他黑眸紧凝着她的脸,呼吸都显得沉重局促。
“昨晚我谅你一时冲动昏了头脑,不跟你计较。但秦悦,若还有第二次,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
他沉沉喘息,愤怒的如同被侵犯了的黄花闺女,收紧的指节,脖子青筋凸起,一身森寒的戾气,却无处可发。
秦悦讪笑,见他消了气,没打算跟她计较,这才悻悻的替他把手铐给打开。
手被拷了一晚上,又被折腾了一晚上,他本就是冷白皮,勒的青紫的淤青,在手腕里极为明显,触目惊心。
秦悦要帮他冰敷,男人冷漠拒绝,得了解脱,掀了被子就进了浴室将门反锁上,生怕秦悦还会进来。
秦悦坐在大床里,两条纤细美腿伸的笔直,双手撑在床单里,唇瓣勾起一抹邪魅得笑意,只一瞬便被她敛下。
祁北伐,她就不相信,她秦悦,连他一个男人都搞不定了!
已经中午,秦悦有些饿了,撩拨了一下鬓边长发,伸了个懒腰起床下楼找吃的。
她这么晚才起,小兄妹俩没去打扰,这会儿用过午饭在影音室里看电影。
秦悦简单地把饭菜热了热,刚上桌,祁北伐还没下来,料想他这会儿应该不想看到她,秦悦也懒得再走上楼,就让苏姐去把祁北伐喊下来,她自己先动筷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吃完了,祁北伐都没下来。
苏姐说祁北伐不饿,这会不吃。
秦悦便盛了一些,让苏姐端上去给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秦悦没着急在祁北伐跟前露脸。
给他时间平复昨晚发生的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秦悦都没有刻意在他跟前露脸,甚至有意无意的躲避着祁北伐。
她做的不算明显,亦是可以让祁北伐感觉到,秦悦确实是在躲他。
男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只那夜的事历历在目,彼此间的关系,秦悦又是个嘴欠的。祁北伐心里别扭,也没有主动跟秦悦问及。
可不问,脑海里,有意无意的还是会想起。
这种感觉,无疑让祁北伐愈发感到别扭不自在。以至于这几日,他脸色贯来不是很好。
晚上,萧展白把祁北伐拖到瑶池里打牌,美名其曰聚聚。
见他脸色不善,稍微一想就能猜测到大致是跟秦悦有关。
便问他是不是又跟秦悦怎么样了。
祁北伐不说,沉着张脸自己喝闷酒,宛若一座冰雕一般,让萧展白很看不惯他。
“这都半个月了吧,你们这婚是离还是不离啊?该不会就打算这么耗着吧?”
萧展白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的看着祁北伐:“难不成是后悔了,真只是一时冲动?”
祁北伐贯来不是喜欢跟人坦露心事的人,何况这事并不光彩。
他被追问的烦躁。
即便知道萧展白是为了自己好,在关心他,祁北伐也不耐烦谈起。端在手里的半杯红酒放下,祁北伐道:“先走了。”
刚起身,就被萧展白拉着坐下:“走什么走?沙发都没坐热,这么着急回去,怕秦悦担心你啊?”
他抬起的眉眼噙着笑意,是故意在揶揄祁北伐。
祁北伐脸色不甚好看:“这么有闲心管我的事,是想舅妈逼你相亲了?”
“……”
萧展白神色僵了僵,顿时拉下了脸:“祁北伐,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这是为了谁?是在关心谁?你就跟我说说,到底又发生什么事了,我不定还能帮你分析出出主意,你这么着急走干嘛?”
“谢了,但不必。”
祁北伐面无表情:“我跟秦悦的事,我会处理,不烦你费心。”
某种程度上,祁北伐跟秦悦的性格,是有许多相似处的。
不被管束,便是殊途同归的一条。
即便清楚萧展白是为了自己好,但祁北伐也不想被人过多干涉他的事。
哪怕是亲妈都不行,更别说只是个亲表哥。
祁北伐前脚刚走,后脚霍骁处理完事姗姗来迟,仅是打了招呼,身高腿长的男人已经走进了电梯。
霍骁进了包厢,见萧展白自己一个人在喝酒,脸色不是很好,联想到刚才祁北伐不甚好看的表情,大致有了些猜测。
他在一侧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酒,抬起的视线瞥向萧展白:“刚看到北伐,你们怎么了?”
萧展白单手枕在脑后,懒懒的靠在沙发背里,吐了口浊气,郁闷道:“不省事的臭小子,老子好心关心他,还给我摆脸色。就他这臭脾气,怪不得连秦悦一个女人都高搞不定。”
一副祁北伐多不识好歹,霍骁却轻嗤了声:“你第一天认识他?”
萧展白拧着眉,斜视着他的眸色深深。
霍骁抿了口酒,长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动在沙发里,挑眉开口:“他跟秦悦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