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清楚了?一点都不清楚!”
秦悦眼周围渐渐泛红,睁着的眼眸满是水光,她吸了吸鼻子:“祁北伐,我不跟你离婚,我不离婚你听到了吗!”
奢华狭仄的车厢一瞬静谧。
祁北伐面无表情解开安全带要下车,秦悦连忙跟着追下去攥住他的手腕,从后抱住他的劲腰:“祁北伐,我都这么低声下气求你了,你就不能再原谅我一次吗?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行?非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肯相信我是在乎你的吗?祁北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过分!”
她不爱他不在乎他时,非要死缠烂打。
现在她动了心,在乎了,他却要跟她离婚!
他能不能不要这么过分!
眼泪不由自主淹没在眼眶里,秦悦难受的喘不上气。
她从没有想过,她这个该成熟的年纪,竟然还会因为男女感情的事那么难过,为了除了裴九卿以外的男人伤心落泪。
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年纪她都可以冷心冷情,怎么偏偏到了现在,她竟然不舍了。
她还哄不好他了。
“你都惯了我那么多年了,就不能再惯我一下吗?”
她哽咽的声音都在发颤,满是哭腔,眼泪渗透祁北伐的衬衫,他可以感觉到是难受的,是不忍看她这样难受的。
可心脏却是冷的,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了任何波动。
“不能。”
祁北伐面无表情,转身目视着她错愕苍白的小脸,他拿起她素白的小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里:“这里,死了。秦悦,它死了,我感觉不到了。”
手被他按在他心脏的位置,感觉到那微薄的心跳,男人冰冷的掌温,秦悦怔了怔,睁着的眼满是水光。
男人闭了闭眼睛,出口的话,却是无比的冷静沉稳:
“你贯来没心没肺,如今由我先提出离婚。你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才接受不了罢了。真离了,你也不会在意的。你或许会难受一阵子,还接受不了这个转变。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忘了我,继续当你的秦少校,过你的潇洒日子。你不必再哄着我,不必再担心我吃醋,跟裴九卿争执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祁北伐微动的薄唇满是自嘲,沙哑着上线开口:“被我纠缠不清这么久,你一定感到很烦吧。你我本不是一路人,是我自私固执,非要把你留在身边,着实给秦少校你添了不少麻烦。”
男人垂着长睫,忽然轻嘲了一声,低低的笑了下,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抚着她绝美的侧颜:“秦姿、秦悦,你欠我的,你都还清了,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我不答应!”
秦悦低吼出来的声音,眼泪顺着双颊滑落,她紧紧抱着他不肯撒手:“我不离婚,祁北伐,你听到没有。”
她这样卑微的哀求他,他应该心软动容的。
他明明从来舍不得看她难受……
从第一眼看到她起,祁北伐就心动了。
那样闪闪发光的少女,无论在哪里都是瞩目的。一见倾心,念念不忘。
他那么喜欢,那么爱她。
恨不得把世间一切美好都捧到她跟前,只为了博她欢心,展颜一笑。
祁北伐从未想过,他终有一天会对这个他爱到了骨子里,用性命去爱,死都想拉她陪葬的女人这么冷漠。
更未想过,冷心冷情,没心没肺的秦悦,会这么卑微的求他不要跟她离婚。
他该开心,顺着台阶下。
一切都还是他希望的样子。
她或许真的会爱上他,心里只会有他,与他相守终身。
可这个念头有过太多次,奢想了太多次,他已经不想再有期盼了。
心,好像也死了。
“秦悦,别哭了。”祁北伐抬起的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柔软的发,温柔无奈的口吻,说的却是冷心的话:“你根本就不需要丈夫,何必要委屈自己跟着我。”
“祁北伐,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嫌弃我了?”
秦悦攥紧着掌心,愤怒的直视着男人:“这一切都是借口,你就是抛弃我,不要小宝跟甜甜,去找其他年轻漂亮女人是不是?”
她故意的胡搅蛮缠,不愿正视接受他铁了心要跟她离婚的现实。
不是不知道这个男人难哄,固执,她只是不愿意相信,他会在离婚上那么固执。
男人一声不吭的注视着,沉静如海的凤眸盯得她浑身发冷,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刹那凝固。
僵持着,祁北伐蹙了蹙眉:“回去吧。”
“祁北伐……”她哽咽的声音沙哑。
男人只说:“你现在不想谈离婚,那就先不谈。你冷静几天,等你愿意接受了,我们再去办理。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