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轻盈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中分外明显，仿佛无人之夜里的雨落声，十分有节奏感。
白悠然沿着一条足有数百级的台阶向下走，同时环视着周围。
“居然有这么大一个空间在祭坛底下，没有听白狐族说过这件事情啊。”
现在白悠然所处的空间广度足有十几平方公里，高度更是有数十丈，周围尽是黄土所制却无比坚韧的石壁。
在台阶下方，白悠然看到了近千个古朴的黄色石像，全部都是身穿狰狞战甲的士兵，每一个都足足有三米高。
他们手中拿着长六米左右的长枪，站成了无比整齐的队列。
光是站在那里，威严的气势便扑面而来。
白悠然眨了眨大眼睛，眼眸中显露出感兴趣与跃跃欲试的神色。
前世在电视上经常看见这种桥段，什么石像复活群攻之类的……不过上面正在进行仪式，不适合把动静搞得太大。
白悠然拧了拧娇小的粉拳，右脚在台阶上轻轻一蹬，将坚若金石一般的台阶踩出如蛛网般的裂痕之后整个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轻盈地落在了台阶下面。
“轰——”
在白悠然脚尖触及地板的瞬间，空气中果然传出了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地下雷鸣般的声音连绵不断。
下一刻，近千不知在这里存在了多久的石像身上各种灰尘飞散在空气中，几粒小石子从它们的身上滚落而下。
它们动了，岁月的侵蚀并没有摧毁它们关节的灵活性。石像如同士兵一般将队伍整齐有序地散开。
不过白悠然看到这一幕却微微愣了一下，因为在这些石像上她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气。
“咚——”
一道土石碰撞的声音轰然在这片空间中炸响，只见那近千石像整齐地立在白悠然前进道路的两侧，随后宛如一个个体一般单膝跪下。
此时的它们仿佛是在恭迎自己的王。
白悠然看到这一幕，伸手挠了挠脑袋。
她确实想要砸石像玩，但现在它们这个样子她再砸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萝莉摇了摇头，不再想其他乱七八糟的，径直向里面走去。
在道路的尽头是一座祭台一般的东西，但相比于地下这个，地上那个祭坛就仿佛一个袖珍模型一般。
在祭坛的周围，五个高十几丈的巨大雕像环绕着它。
那是五只形态各异的狐狸，身后都是四条狐尾。它们围绕着中央类似祭坛的物体，仿佛是守护者，又像是看守者。
而就在白悠然走近祭坛的时候，一个久违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叮！检测到此处有高强度灵魂能量波动，已经捕捉到一个特殊意识空间。】
“意识空间？在这里吗？可是我什么都感受不到啊？”
白悠然好奇地看向中央那座直插天花板的祭坛，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特殊的波动。
【叮！温馨提示，白悠然于729岁时兼修了灵魂大道，此空间便是因此而建出来的。】
明白了，这玩意是那个从第六纪元来的那缕被强行保下的残魂建的。
虽然是同一个人，不过因为系统中的角色成长进度和主身年龄相同，因此她现在也就仅仅是一个暴力萝莉罢了。
白悠然叹了口气，走到了祭坛面前。
不过虽然让她再造一个是根本不可能的，但若只是单纯进去只需要使用种族秘法就可以了。
“里面究竟有什么呢，居然会让魔渊的人那么感兴趣。”
白悠然眨了眨眼，随后将自己右手食指的指尖咬破，让一滴血珠流出来，随后在空中勾勒出一个玄奥的法阵。
小萝莉此时的神色无比郑重，缓缓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在法阵的中央。
“狐灵入阵。”
空灵的声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同时白悠然的身体在一道奇异的光芒中化作了一个只有一米高的有着九条尾巴的狐狸石像。
……
不知过了多久，白悠然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她环视着周围的环境，柳眉深深皱起。
此时的她站在一根直径足有十几丈的巨大根系上，四面八方都是血红色的虚空。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单单是待在这里，白悠然就觉得心里烦躁的情绪在不断滋生。
“这里是谁的意识空间？为何充满了憎恶的情绪。”
白悠然很快就将心头升起的些许烦躁的情绪压了下去。对于她来说，单单是这里的氛围是不足以影响她的心境的。
不过意识空间的构造必须有一个主体，由此看来这个意识空间的主体绝非善类。
“是囚禁了某个上古大凶的意识吗……系统你在吗？”
【叮！在的宿主。】
看来系统随着自己的狐灵一起进来了，那么遇到特殊情况就可以请求青莲姐姐帮忙了。
白悠然伸手轻轻一挥，一阵狂风瞬间席卷了视线可及的每一处空间，转眼间便将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气息驱散大半。
做完这一切后，白悠然的目光望向脚下根系延伸的其中一个方向。
在那里，一个巨大的黑影在血红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
“这样就可以了。”
此时，地上的祭坛处天妖祭的准备已经接近完成。岚鹰族族长看到事情已成定局也是微微松了口气。
和没心没肺的血狼族族长不同，此次的天妖祭前发生了太多异常的事情，由不得他不警惕。
不过从结果看来他似乎是多虑了。
“白灵”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紧张之类的情绪，她步伐稳重地踏上祭坛，低头看向祭坛上的血池。
真正的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进入了意识空间，虽然没有知会她里面的事情，不过无须自己指示，她会将那个东西牵制住。
现在还太早了，她不希望自己这么快便知晓那个被镇压在这里的存在，若是不小心破坏“平衡”的话很有可能会出大问题。
“白灵”伸手拿起了插在一旁的匕首，用左手握住了匕首的匕锋，下一刻带着点点金色光芒的鲜血便自她手中流下。
然而，就在鲜血即将触及到血池的瞬间，那暗红色的血珠却诡异地停在了空中，没有落在血池中。
与此同时，一道阴柔的声音从高空之上传来。
“抱歉，仪式请暂停一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