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我听错了吗, 刚刚岛石你好像说了下毒二字?”黄濑揉着耳朵,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黄濑是个社会人士,但很显然普通的社会人士一般是不会跟刑事案件扯上关系, 更何况是这种涉及到人命的刑事案件,他的反应实属正常。
“你没有听错, 我的水里面有杏仁的味道,我记得□□溶于水后散发出来的味道就是这样,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打一个报警电话。对了,你们谁有电视台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让他们将你们刚才使用过的饮水机保管好, 尤其是放在下面的纸杯。”我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黄濑刚才的叫声更是达到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的效果,所以此时的赤木真梨和菊地飞鸟正面色煞白地看着我, 也不知道是单纯被吓坏了还是做贼心虚。
赤木真梨咬了咬嘴唇,手机已经被她紧握在了手中:“我这里有水无小姐的联系方式,我现在就联系她。”
见她有离开房间打电话的下意识举动, 我提醒到:“赤木桑最好还是不要离开这个房间比较好, 毕竟我们也不知道即将到来的警方会将离开房间的举动视作什么。”
赤木真梨浑身一颤,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冲着我道谢:“多谢,我差点就犯下大错。”
我勾起唇角,冲赤木真梨露出一个在这种情况下堪称游刃有余的笑容:“不,是我谢谢你才对,感谢你帮我报警。”
赤木真梨寻了一个角落拨出电话,虽然偶有磕碰, 但大体上还算清楚地将情况告诉了工作人员。
挂断电话, 赤木真梨对我说:“水无小姐已经在饮水机前拉起了红线, 并拜托其他工作人员查找最近半小时内使用过饮水机的人。”
“那就好。”
水无怜奈的反应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上许多, 如果她将这种反应速度保持下去,想必之后她一定能从一众主持人里面脱颖而出吧。
无意义飘忽了一小会儿的思绪被打完报警电话的黄濑拉扯回了现世,他将警方告诉他的内容一一转述给我们:“警方大概半个小时后就能过来,他们让我们待在房间不要乱动,保管好证物,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要在食用任何东西。”
菊地飞鸟坐在一旁苦笑着:“现在也没有人敢再碰食物饮品一口了吧。”
“不过还好岛石你没有将水喝下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黄濑盯着我手中的杯子,庆幸地说到。
“所以说知识就是力量啊,如果不是奇奇怪怪的侦探小说看了太多,我也不可能闻到杏仁的味道便心生疑惑。”
我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缓和现在凝重的气氛,即便作用有限但一方面也是为了解释为什么我能一下子就知道自己水里被下了毒,毕竟这并非普通人必备的常识,也并非一名情感咨询师的专业知识。
——不过下次我可以在回信的时候提醒一下我的客户,万一他们因为感情纠纷被下□□类毒药还可以像我一样因为气味逃出生天。
黄濑勉强笑了一下,随后我收到了他发来的短信。
明明面对面却选择用手机进行交流,显然是因为他想与我谈论的话题涉及到了在场的另外两位,又不方便让他们二人听见。
[你觉得他们两个谁会是凶手?ps.我绝对没有给你下毒!!!]
除非纸杯本身就被真凶涂抹有毒药,就等待一位电视台的幸运观众临幸,否则凶手的范围还是在中途碰过纸杯的人中选择。排除掉我信赖的黄濑,剩下的选择也只有两个人。
A.赤木真梨,B.菊地飞鸟。
这并不是一件很难想明白的事情,只不过黄濑深知自己也有嫌疑,所以在短信中为自己解释了一下。
并不是为了等会儿我在警方面前替他开脱,而仅仅只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伤害到我们的友谊。
如果换了平常我估计就要扎他的心告诉他我们本来就没有友谊,但这次下毒事件恐怕是他这么多年经受过的对他而言惊吓最大的事情,如果我还这么说那也太过没心没肺了。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凉太列入怀疑人列表中,你可是这个世界上我少有的信赖之人。]
[至于谁是凶手……暂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也不好抱有太主观的臆断,还是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吧。]
事关我自己的性命安危,即便对方使用的手段在我看来稚嫩得可以,我也不可能不好奇是谁对我有意见,又为何对我有意见。
但我又不打算再立一个侦探的人设,所以至少在众人眼里,真凶的调查工作需要由警方全权负责,而我只是一个为了抓出谋害我的凶手而对警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普通市民。
“姓名?”
“岛石千佳。”
“年龄?”
“23。”
最开始的问题都是一些最为基本的个人信息,几个之后,负责的伊达警官终于步入了正题:“请问你跟几位嫌疑人关系如何?”
“我们虽然在一所中学就读,但除了跟我私交比较好的黄濑君外我跟其他人都不算熟悉。今天应电视台的邀请一起录制节目,是我同赤木桑和菊地君自国中毕业后第一次见面。”
伊达警官一边思考一边说到:“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同赤木和菊地结仇的机会。”
这就是将黄濑视作了重点怀疑对象,毕竟一般而言被害人眼中的关系好并不等同于凶手眼中的关系好,这对于警官来说并不算一个错误的判断。
但我熟知黄濑的为人,知道他是真凶是百分百的错误选项。
“不过赤木桑好像因为黄濑君的缘故有些讨厌我。”我委婉地说到,为伊达警官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不过正如我之前对黄濑说得那样,我对凶手究竟是谁并没有产生主观臆断,所以又替赤木真梨解释了一句,“但是赤木桑是录制过程中态度才发生的转变,所以应该不存在她提前做好准备的可能。”
伊达警官又问:“那请问菊地飞鸟呢?”
“我跟菊地君是真的不熟……抱歉,我手机响了。”话刚说到一半,电话铃声便不合时宜的响起,我冲着伊达警官说了声抱歉,从包里掏出了手机,一看号码的主人是远在国外的波本就果断地拒绝了来电。
“你可以接电话。”对差点被害的人员,警方的要求不是很高。
“只是无关紧要的保健品推销电话。”
我晃着手机,向伊达警官解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