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元痛呼一声,直接把原桐甩在了地上。
石平跑过来查看冷元的伤口,原桐狼狈的趴在地上,身上满是尘土和血沾染在一起的血污,嘴角还有冷元手腕的血,再加上原桐对冷元愤恨的眼神,使冷元一震,有些背后发凉。
原桐紧闭着双唇,从地上拿起一块木头,向冷元冲了过去,石平挡在他的前面,那块木头直接在石平结实的胳膊上碎成了好几块。接着,原桐依旧不服输的向他冲了过去。
一次又一次的起身,一次又一次的摔倒,硬是一声都不吭,连围观的人几乎都看不下去,纷纷劝原桐向冷元服个软,就连石平都对这个女子有些不耐烦,每一次对原桐的出手都比上一次更重。
冷元看着原桐的眼中透着疑惑,他不明白明明打不过为什么还要站起身?明明早就知道是什么结果为什么还要去做?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穿着男子的衣物,却透着股清丽的味道;弱小的身体,却透着坚韧的眼神。
就在冷元疑惑中,他听到周围人的谈话。
“这女子被冷家少爷纠缠上,可真是太不幸了!”
“谁说不是呢,一个大少爷也不懂人间的疾苦,我听说她家里还有一个腿脚不便的哥哥,这匹马就想当于是一家人的全部生活来源。”
“没有了这匹马,这家人以后就会少了一大半的生活收入。”
冷元听着这些议论,没有做声。
石平不想再与她多做纠缠,拔出刀就要对原桐下手。
“住手!”
石平听到声音的同时,把刀向右平移了几分,却刚好把原桐右脸上的银色面具给碰了下来,所有的人见到原桐脸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张脸上,从眼角到整面右脸颊,一大片弯弯曲曲,向蚯蚓一样扭来扭去,异常可怖的疤痕。
“我的天啊,那是什么!”
“好恶心!”
“这样的女孩以后一定嫁不出去了!”
原桐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群小孩子围着她,嘲笑她,推搡她。
原桐急忙抓起自己的面具,跑了出去,但冷元追了上去。
“等一下!等等!”
冷元抓住原桐的衣角,原桐一下子甩开他,吼道:“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我…………”
冷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到原桐的脸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感到很恐怖,但他并没有这样的感觉,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自己已经追上了原桐。
“我……”
冷元不知道该做什么,松开手后,从怀中拿出来一锭银子,说道:“你用这钱重新买一匹马吧,就当我对你的补偿。”
冷元见原桐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钱的意思,就有些尴尬的把银子放到了一边的石头上,离开了。片刻后,原桐把银子用力的扔向冷元离开的方向,大声吼道:“谁要你的破银子!!!”
冷元又回到了泰和楼,眼前的佳肴与美人却没有让他倾心了半分。
“冷公子,今日的菜肴可是不合胃口?”那美娇娘笑盈盈的拿着酒杯,胸脯有意无意的蹭着冷元的胳膊,身体柔软的像条蛇,口中甜美的气息轻轻地抚着冷元的脖颈。
“蕊儿,外人不在的时候,你不必这样。”冷元清冷的回道,与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纨绔子弟的形象截然相反。
蕊儿苦笑一声,把酒放回到了桌子上,坐直了身子,问道:“公子今日可是有心事?”
“蕊儿是越来越看的透我了。”
“是公子你根本藏不住任何事,所有的心事都写在你的脸上,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公子心中所想。”蕊儿顿了顿说:“公子若想成就一番大事,需要藏得住自己的心,不能让他人揣摩出来。”
蕊儿是春宵楼的头牌,冷元对春宵楼这种地方,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去也只是冷元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在朋友的怂恿下,第一次去春宵楼遇见的就是蕊儿,那一夜,他与蕊儿什么都没有发生,喝了一夜的酒,聊了一夜的天。
那天晚上,醉酒之后,冷元对蕊儿倒出了心中的苦水,他虽贵为丞相之子,但并未在自己父亲身上感受过父爱,而自己去做那些令人厌恶的事情,是希望不管用何种方法,他都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看看自己,能注意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蕊儿也是第一次知道,那高墙之中,还有这样的心酸。那天之后,冷元经常来找蕊儿,却从未做过越线之事。
冷元虽说是丞相家唯一的儿子,但他的那个父亲整天的忙于朝政,几乎从未关注过他。他的父亲希望他可以好好读书,将来进入朝堂,为皇帝分忧,但冷元并不是读书的料子,他只在武学方面有颇深的天赋。冷元一直希望自己可以靠这身上的武艺干出一份大事,让父亲可以关注到自己,看到自己。可这太平已久的天下,他如何能去成就大事。
“成就大事!”冷元站起身,躺在了床上,叹声道:“论文,我胸无点墨;论武,天下太平,我又可以成就什么大事!”
蕊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心中突然闪过那张带有银色面具的脸,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慌,问道:“公子心中可是在想刚才那女子?”
冷元一愣,侧过身体,不自然的回答道:“谁会去在意那个丑女!”
他嘴上虽是这样说的,但蕊儿的那种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冷元注意到了那个女子。她知道,论容貌,论身材,她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心仍然悬在半空中,无法落地。
“公子既然不在意,又为何会追上去?”
冷元躺正身体,看向她,说道:“蕊儿,你今天的话,似乎格外的多。”
蕊儿没有说话,冷元继续说道:“我刚才的话有些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天天陪我出来演戏,也辛苦你了。”
“那公子能给妾身什么奖励?”蕊儿笑颜如花的问道。
蕊儿轻退去身上的薄纱,脸颊红红的,脚上的系着红绳的铃铛轻响,她坐到床边,心跳如鼓。她以为经历过这么多的男人,对这种事,早已不放在心上,可面对他时,仍然心跳不止。
这时,冷元猛地一起身,说道:“你今晚不想回春宵楼就不回去,我会把账结清,你好好休息吧,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说完,就离开了房间,留蕊儿一人以及那一桌冷掉的饭菜。
蕊儿站起身,吃了一口那冷掉的饭菜,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冷了,又把自己的衣服披上,依旧是觉得身上冷。
冷元走在回家的路上,石平觉得今天的公子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公子走在路上,不是玩玩这个,就是看看那个,不管到何时,公子一定会手上拿些物什回家,而今天似乎对一切事物都不感兴趣。
“石平!”
“属下在!”
“你觉得蕊儿姑娘怎么样?”
石平一愣,说道:“蕊儿姑娘是公子的人,属下不敢妄加断言。”
“你还记得今天那个女子吗?”
“属下记得。”
“如果是她与蕊儿姑娘相比,你更愿意选谁?”
“这,属下认为,蕊儿姑娘天姿国色,那女子……”石平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说道:“身材扁平,即使脸上没有那到疤痕,也比不过蕊儿姑娘,并且太过倔强,没有一丝女子的模样。”
她的脸上虽有一道可怖的伤疤,我却没有丝毫讨厌过她;她倔强的像一头驴子,可偏偏就是她那副倔强的模样吸引了我。
这句话,冷元默默的在心中说了出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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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初酒(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