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罗宾。”
明日之人消失在天空中, 明亮灼眼的红色披风不再在碧天白天中飘扬。
“我不需要罗宾。”
城市开始崩塌，恐惧与尖叫席卷了整个世界，陷入狂怒的超人无人可挡。
“我不需要罗宾。”
英雄们放弃了与天上之人的正面对抗, 开始在废墟中流浪, 年长的女神开始教导她的继承人。
“罗宾。”
女神消失在了火焰中, 苟且存活的逃亡者接受了另一只已经注定早逝的知更鸟。
“She was my world，and you took her from me.”*
布鲁斯被掀开了头罩, □□者按上了他心脏，就好像将手伸入沙中摸取石块那样, 轻松地探入了他的胸膛。
“啊！！！！！！”
剧烈的疼痛好像从梦境延伸到现实, 布鲁斯在一片灼眼白光中惊醒, 紧紧捂住了胸口，激烈的电流流转在布鲁斯周围, 一个红色的身影好像要从其中挣扎脱出。
但是布鲁斯现在管不了这个，他下意识回头去找被他尖叫与出现的闪电侠下了一跳，翘脚椅子连带着人一起摔倒在地的阿萨, 他有些粗暴的扯着阿萨的胳膊将她搂进怀里，这才抬头回看在狂风与电流中的人。
“听我说！布鲁斯！露易丝·莱恩！她是关键！”在时空流中若隐若现的闪电侠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时空乱流撕碎，在红太阳灯下有些发愣的阿萨回过了神，她想伸手去拉扯巴里, 却被布鲁斯紧紧搂在怀里没法挣脱出去。
“阿萨！阿萨！！”巴里看清楚了布鲁斯怀里的一团蓝色绒球，他反应过来, 大声喊道，“你过来了！你已经过来了！！！！找到我们！！”
“你对他的看法没错！布鲁斯！你一直是对的！！！！”
在他痛苦的尖叫中, 时空流逐渐缩小, 就在闭合前的一瞬间, 从里面先后砸出了两个银镯, 直直撞上了阿萨的额头。
“嗷！”
银镯咕噜噜滚在了地上，脑门被砸的通红的阿萨被布鲁斯一把托起了脸，轻微地触碰了一下她只是被砸了一下的脑门。
十分钟前布鲁斯还是一副混球快滚出我的宇宙的态度，而现在，阿萨好像看见了玛莎——肯特那个玛莎——抢占了布鲁斯的□□，心疼地搂着委屈的克拉克。
有点吓人。
周围的纸还没落地，被掏心的疼痛好像也没有消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傻了呼叽睁着眼睛的阿萨还活生生坐在他怀里，断续的梦境到最后布鲁斯只记住了落在残损黑披风与狂暴的超人。
面前的解密已经到了99%，界面弹跳了一下，那些被卢瑟藏起来的资料呈现在布鲁斯眼前。但是布鲁斯现在的思绪已经被完全带偏，他单臂抱着阿萨，一手操作关闭了整个蝙蝠洞的红太阳灯，模仿日照的光照亮了整个蝙蝠洞——他记得很清楚，黄太阳灯会让阿萨的细胞分裂加速，让她更早的结束生命进程。
“布鲁斯？”阿萨问道，“巴里让你看见什么了吗？”
“你认识他。”
“巴里·艾伦，闪电侠，他拥有扭曲世界，逆转时间的力量——就是他让托马斯的世界诞生——他也一样找过我，让我早点来这个宇宙。
“不过我记得并不清楚，布鲁斯，你看见了什么。”
布鲁斯的注意不在于此，梦境提示了太多的东西，但是他不打算将这些告知阿萨。他看了一眼提示能量不足而亮绿灯的抑制器，他需要一个合理安置阿萨的计划，就从保护开始。
“你的制服已经小了。”布鲁斯左右言其他，“阿尔弗雷德会给你做新的。”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布鲁斯，我知道你看见了不怎么友善的未来，别骗我。”阿萨双手抵着布鲁斯的胸膛，努力在他过于厚实怀抱里抬起头，“你态度变得很快——让我猜猜，我死了吗？就跟迪克一样？”
布鲁斯下拉的嘴角证实了阿萨的猜测，阿萨接着说道：“听我说，布鲁斯，我们每个人都有在地狱登记名字，不止一次，我们是超级英雄，棺材里面做俯卧撑是我们的特权，相信我，你在棺材里给我留一个锉刀我自己就能爬出来。”
阿萨的言论并不能让布鲁斯的心放下一点，同一套制服带走了他两个罗宾，痛苦的叠加并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他现在只想感受到手掌下的女孩的心脏还跳动。
——她还没有被超人杀死。
“白葡萄牙人”的搜索连接不断跳出，那是一艘船的名字，而上面则载着卢瑟所购买的可以杀死超人的矿石。
恰好，他的目标就是这个。
布鲁斯的手不自觉扣上了阿萨后颈，无论阿萨怎么抱怨这不舒服他也不愿松开。
————……————
“从您七岁后，这是您第一次如此迅速的改变主意。”阿尔弗雷德看着手里制服示意图纸上那个碍眼的，毫无意义，有些过于保护的护颈，皱紧了眉头，他像是挥开一只小猫那样挥走在工具台前流连的阿萨，说道：“我以为这种设计只会出现在二十年前，您在担心阿萨小姐也会因为在高速撞别人的车而拧伤脖子吗。”
“把这件事放在第二位，阿尔弗雷德。”布鲁斯说道，“还有这是药物清单。”
“你看上去很在意这件事……”阿尔弗雷德说道，“但是你把这件事放在了第二位——您一直都不擅长在我面前说谎，白葡萄牙人船上的东西并不是脏弹对吗？”
“是氪石。”阿萨不死心，对着布鲁斯设计的制服指指点点，“我不要这个颈托，我知道的上一个用这玩意的超人跟纳粹的区别就是他不画画。”
“氪石？”在布鲁斯为从阿萨知道的信息而更坚定决定之时，阿尔弗雷德重复了这个陌生的词语。
“一种可以削弱氪星人力量，杀死氪星人的矿石。”阿萨拿起自己的万能腰带打开了其中一格，啪嗒一下从里面掉出来一个铅制的小盒子，“铅可以隔绝氪石的辐射，布鲁斯只给了我一块，其他人都是偷的氪石库存。”
布鲁斯眼疾手快拿起了那个盒子，他在打开前使用了一种温柔到发腻的语气说道：“咖啡机后面还有一罐饼干，你该去睡觉了。”
“恶，你的声音真恶心，布鲁斯。”阿萨说道，“就好像那些想来讨好我的封面女郎。”
在确定阿萨离开蝙蝠洞后，布鲁斯小心的打开了那个盒子。
梦境里被虚晃了一下的布鲁斯并没有看清过氪石的模样，现在他终于看清了这枚凶器，透亮的矿物散发着莹莹绿光，透彻的色泽与稀少的数量更足以它成为富豪贵妇们的掌上珍宝。
但他的意义不在于此，这是一枚凶器，可以杀死超人的凶器。
“你并不是想销毁那块石头，是吗？韦恩老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