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蝙蝠洞里, 拳脚相交的声音让久居于此的蝙蝠群乱飞。扑棱棱的翅膀扇动声下，闯入者连续的质问尖锐得刺穿耳膜。
“你以为蝙蝠侠可以被取代吗？”双面人把迪克砸在了巨大的硬币上, 硬币摇晃了一下, 稳住了。
“就凭借一件披风？还是一个面具？你以为你穿上了他们你就是蝙蝠侠了吗？”双面人又是一拳把勉强起身的迪克捶翻在地，“你什么都不是！”
“你以为你们抛出的假象能迷惑什么东西？”双面人提起迪克，额头顶着额头, 鼻子顶着鼻子, 唇齿间的呼吸交融，“蝙蝠侠已死！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紧接着一拳打在了迪克肚子上。迪克在痛击下呕出一大口鲜血, 喘着气一字一顿的回复道：“我是蝙蝠侠……”
“不！蝙蝠侠已死。”双面人凑在他耳边说道, “我是最了解面具底下真相的那个人, 你不是蝙蝠侠。”
麻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 迪克强撑不住, 突然失去力气。
双面人把晕厥过去，软绵绵垂着脑袋的迪克丢在了地上。
“蝙蝠侠不会改变。披风的命运会由我决定, 而不是你们这群内斗的崽子。”
疯子从来没有逻辑可言，但是能成为大麻烦的疯子往往会有天才逻辑性。达米安一个侧翻躲过了落在他原本位置的枪子。他在原地站起, 缓缓拔出了他的刀。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阿萨听出了达米安的怒意, 但是阿萨想等着看好戏, 她选择联系迪克告诉他，他的心肝儿小弟弟要单枪匹马跳进敌人大本营大开杀戒了, 是那种可以在黑门监狱获得高级豪华单间的屠杀。
所以布鲁斯的教育肯定有什么毛病，一个赛一个觉得自己是七进七出赵子龙。阿萨迟疑了一下, 谁是赵子龙？
通讯器里迟迟没有回复, 阿萨没有再纠结谁是赵子龙这件事, 她喊道：“蝙蝠侠, 听到请回复！蝙蝠侠！夜翼？夜翼！理查德？迪克！貂头！！！”
对面一片寂静, 阿萨动了一下收起了懒散的坐姿，她单膝半曲蹲在了原地，迅速切换到了阿尔弗雷德的通讯频道，同样没有任何回音。春日清晨的冷风刮着阿萨的脸，她视线投远到远处蝙蝠洞所在的郊区。
蝙蝠洞有麻烦了。
阿萨打开了抑制器，把黄太阳灯绑在了脖子上，加速充盈的力量莫名给了她一点眩晕感，曾经布鲁斯提醒过她她的身体与纯种的氪星人不同，氪星力量会让她的身体细胞生长衰败加速，可能只是生长痛？不过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
整个城市的心跳声开始涌入阿萨的双耳，她在其中寻找那个熟悉的心跳，透视视线也穿过了整个城市，其中并没有迪克的身影。但是万幸的是，她找到了昏迷在机房的阿尔弗雷德。
“蝙蝠洞被入侵了，杰森，迪克断了联系，阿尔弗雷德遇袭，我现在回去，你去带回达米安，我们在蝙蝠洞汇合。”
紧接着阿萨一个音爆飞离了原地。
她离开的身影被一丝不漏的摄入监控中，坐在巨大屏幕前的企鹅人叼着雪茄露出了一丝微笑。被他救出的猪面教授在旁边哼哼唧唧唱着歌，做着一场从头到尾的整形手术，在他手下，一个早该死去的男人逐渐成形。
“作为回报，我要那两个罗宾，我要把他们变成我新的小小猪蹄。”
企鹅人看上去有别的考量，他嘴角的烟头明明暗暗，在镜片上闪动，他回答道：“你会得到更多的人偶。”
猪面教授没听出多的意味，他认为企鹅人是答应了他的条件。他手下的手术刀熟练的在男人身上划过。
显示屏切换了位置，正对着的巨大的铅门被打开，双面人提着被捆成一团迪克走了进来，他的视线投在那个正在手术的男人身上，说道：“没有聪明人会信这个。”
“但是我们对上了一群被悲伤撞烂了脑子的蠢货。”企鹅人说道，他示意保镖为他倒上一杯香槟，对着双面人遥遥举杯。
“敬韦恩。”
“敬蝙蝠侠。”
蝙蝠洞内一片狼藉，双面人嚣张的把硬币放在了最显眼处，告知他们这是谁的手笔。蓄意的爆炸让摆在明面上的道具都无法再使用，唯有显示器还完整的立在那。阿萨没有去检查秘密仓库，双面人可能在这里留下监控，她不能暴露更多东西。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全面的清扫跟检查。
阿尔弗雷德没有受外伤，他只是挨了一记麻醉针。双面人的做派偶尔会让人无法理解。
“阿福还在昏迷，双面人好像用了什么新药，杰森，”阿萨说道。她读取了残存的资料，发现双面人通过魔法进入蝙蝠洞，他在这里面打转，没有惊动任何外部的警戒装置，“我们太依赖于各种电子设备，我们应该更谨慎些。”
“企鹅与双面人要分割韦恩与蝙蝠。”阿萨掏出了纸条，她说道，“很有用的信息，可惜我们没认真对待。”
“剩下的问题，企鹅人在哪？说真的我当时真的该一枪把他弄死。”杰森在那边说道。
“我在那个女人身上放了窃听器。”阿萨说道，“就……”
显示屏突然跳动了两下，弹出一个频道来。里面面容熟悉的男人在保镖的护送下来到了哥谭分界线门口，阿萨盯着对方的脸，嘴巴微微张着，周围说什么都听不见了。
“世人以为已经死亡的托马斯·韦恩归来……他因为丧妻之痛选择离开哥谭游历世界各地，但又在哥谭最危急的时刻回归了他的城市。与此同时，他的儿子布鲁斯·韦恩还在法国享受他的香槟塔……”
“父亲？”阿萨喃喃道。
“阿萨？阿萨！”杰森在通讯器嘶喊着什么，但是阿萨什么都没再理，她扭头冲出了蝙蝠洞，直奔哥谭分割的警戒线。
蝙蝠洞里的动静一丝不落的转播到了双面人与企鹅人的电脑上。企鹅人满意的看着阿萨的反应，说道：“平行宇宙，多么奇妙的概念。真要感谢他们毫不顾忌的争吵，我们拥有了一个氪星人打手。”
在企鹅人背后，忙碌的黑衣人在把猪面教授的尸体往外拖，并尽力的打扫猪面教授淌出的血，企鹅人转了一个身，脚踩在刷的发亮的地板上，他拄着他的黑雨伞，看着已经死去的猪面教授继续说道：“忽略掉他没有干掉那个小崽子——这真是一场完美的手术。”
双面人掐断了通讯，他们共享了蝙蝠侠与布鲁斯死亡的讯息，虽然他们几次没能杀死达米安，但是他毕竟没有上过明面，韦恩家族最后的血裔无从考究，只要干掉最后的知情人阿尔弗雷德，这就是一桩悬案。
不过双面人留了一手，看看企鹅人脚下流淌的血吧，都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他转过身踢了一脚困着迪克的笼子，似乎是麻药过了剂量，曾经的黄金男孩还没有醒来。
双面人不是什么没脑子的疯子，他很清楚蝙蝠家族的伎俩，在迪克被抓来的时候他就被扒了个干净，不留一点东西。他甚至不相信迪克是真的昏迷，不过无所谓此，没人能找到这个地方。
迪克也却是如他所猜测的，他在进入这个坚固的地下室就醒来了。不过双面人还是小瞧了当初的布鲁斯，迪克的牙齿根部还种植了一个追踪器，他用舌尖轻轻一顶就把他启动了，这会儿杰森应该收到了讯息，在往这里赶来。
总之感谢拥有“先见之明”的布鲁斯韦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