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城区的枪声又再度密集响起。
失去了作为缓冲带的企鹅人, 双面人与黑面具手下的冲突越演越烈，阿萨与杰森飞过他们交界的城区上空的时候经常能看见双方狂欢似的群架——在经历阿萨与达米安的短暂任务后，迪克觉得达米安还欠缺训练，他决定再给“暴力双熊”一个机会。
如果他们两个一拍即合杀了人, 那么他们两个都要被送去陪猪面教授。迪克没那么多时间去管教太多人。
“我不杀人。”阿萨说道, “我见识过杀人的蝙蝠侠什么鬼样——”
“尤其是你, 无论是打扮还是性格都像个变态。”
迪克不置可否, 只是再度警告了他们两个他一直在盯着他们。
“双面人很长时间没有露面了, 现在领头的是他的副手，”迪克说道, “他不是藏在幕后的那种罪犯——他在计划什么事情，找到他，这是你们唯一的任务。”
大小两个滑翔翼飞过了城区上空, 富饶的时尚区已经变成了一条垃圾街，在企鹅人逃离这里后，满是奢侈品的街道就迎来了一次疯狂的劫掠。现在街道上漂亮的展示橱已经变成了渣滓们的厕所。
那些社会底层的败类用狗一样的撒尿圈地盘的方式对曾经的富人区发出了挑战。
黑面具与双面人的人从两个方向逐步瓜分了企鹅人的地盘，不少小势力冒头又消失, 咀嚼着他们剩下的碎肉块。在这种时候，企鹅人跑却没了人影，不知道躲藏在了哪里。
企鹅人一直是个谨慎得过头的难缠对手，不过这是侵吞他势力的最好时候，哥谭的势力们也顾不了那么多。
“找到什么了吗？”迪克问道。
“一群不入流的小混混——”阿萨转动了滑翔翼的方向, 看见有个小混混撅着屁股在金柜下找散落的珠子。
杰森坚持穿着他那身警示灯新制服, 他滑行到燃着篝火的天台落下，瑟瑟发抖的侍应女郎们蜷缩在简易帐篷下。她们是企鹅人拍卖会场的人, 侥幸没被下头打成一团的势力们发现逃到了顶层。
“现在没地方可以让她们容身。”阿萨落在了他身边, 看见这群原来的地下玫瑰冻成了黄花菜, 她皱了皱眉头，从腰带里掏出一小包压缩饼干抛给了她们。
女郎们没人敢去捡那包饼干，企鹅人的拍卖场是蝙蝠侠跟罗宾最爱上门找事的地方，她们虽然没挨过打，也看见过同事被打的惨样。
“GCPD的控制区域在扩大，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但是——”杰森说道，“在那儿你们得干活。”
女郎们打量着阿萨，窸窸窣窣站出来几个人，有个胆大的问道：“现在这地盘属于谁？”
“黑面具跟双面人，你们可以随便挑哪边。”杰森说道。
“也可以往西北方向去当毒藤女的花肥。”阿萨补充道。
没有更多的人站出来了，阿萨看杰森打算不在管不愿离开的大部分人的样子，再次问道：“你们确定不跟我们走吗？下面的可是两个疯子。”
好一部分已经饿的脸色发青的女郎还带着化妆品，她们在得知是两个最大的势力占领地盘后重新开始化妆。
胆大的那个侍应女郎突然走上前几步，凑在阿萨脸颊边说道：“我们留在哥谭是为了走上人上人的位置，”她金色的头发黏在艳红的唇瓣旁边，蓝眼睛微微往下垂着，“这是我们成功的办法，我们也不是懦夫，罗宾。”
小纸片塞进了阿萨的掌心，阿萨稍一愣，转手把微/型窃/听器塞给了她。女郎反手一推拒绝了，她对阿萨眨了眨眼说道：
“一换一，我们没有其他纠葛了，小姑娘。”
一行身材妖娆的女郎昂首挺胸走下了天台。阿萨抬头看杰森，等他说点什么。但是杰森只是把愿意前往GCPD领地的女郎们绑成一串，叫来了蝙蝠机准备把她们都带走。
“夹子里面还有子弹吧？”杰森问道。
“足够干掉黑面具。”阿萨回答道。
杰森确定阿萨能活着干掉敌人后提溜着一串人离开了。阿萨揉搓了一下纸条，上面歪七扭八的还缺胳膊断腿的字母被汗水晕染了大半，勉强能看出写了一句话：
企鹅与双面人要分割韦恩与蝙蝠。
阿萨没看懂她到底想表达什么东西，她短暂的思考了一下无果后，把纸片拍了个照发给了迪克。
迪克正带着达米安游荡在腹语者的新城区，他妄图教会他如何在只打断对方一根骨头的情况下制服对方，显然成效不是很好，以至于两个人都话里夹棍。
“哼，”达米安说道，“随便两个三流角色都知道韦恩是蝙蝠侠。”
“闭嘴，达米安。”迪克说道，他低头看着残破的字条，开始思索这其中的关系。
双面人作为布鲁斯曾经的挚友知道蝙蝠侠面具下面藏着谁……而企鹅人素来消息灵敏，迪克不相信他不知道谁是蝙蝠侠。
而虽然韦恩与蝙蝠的遗产都丰厚到让人眼红，但是布鲁斯有多到让人咂舌的继承人，并且资产分布在世界各地，起码明面上，哪怕哥谭原地炸了也无法将他的财产夺走。
至于蝙蝠洞则有着最完善的安保设备，但凡有人入侵都不可能毫无察觉。
“我要回去一趟蝙蝠洞。”迪克说道，“阿萨你告知杰森准备好撤离。”
“好。”
“达米安，继续盯住腹语者，如果他想干什么事儿立刻通知我。”
“哼。”
蝙蝠车在下一秒就到达了迪克脚下，他从上空翻身进入，蝙蝠车发出响亮的轰鸣，转瞬就没了踪影。
腹语者手里的木偶疤脸叽叽呱呱对着手下大发脾气，然后从枪□□出的子弹把那群人像猪猡一样从一边赶到另外一边，再赶回来。达米安完全不知道这个盯梢有什么含义，如果是怕腹语者去干坏事，那他完全可以一刀解决一切困扰。
狂风从高处刮来，把达米安的兜帽糊在了他脸上，他满是不耐烦的扯下被迪克提醒过会挡住眼睛，但是被达米安反驳他训练有素可以闭着眼睛杀人的兜帽，睁眼就看见木偶疤脸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砰——
阿尔弗雷德站在迪克身后，用来/复枪干掉了一只在蝙蝠洞内乱窜的老鼠。
迪克回来前几分钟，在外部警戒装置没有触动的情况下，蝙蝠洞内部的运动探测仪被触发了，阿尔弗雷德十分紧张，但是迪克却认为这只可能是小动物或是电线短路的问题，毕竟蝙蝠洞里还住满了蝙蝠。
“不，少爷，”阿尔弗雷德说道，“运动探测仪提示有一个家伙起码在这儿转了六分钟。”
“冷静点，阿福，”迪克低头查看手部表盘，“我这里提示没有任何入侵。我再检查一下，没准哪里还能找到几只老鼠。”
迪克按了按阿尔弗雷德发烫的枪/管，说道：“帮我去查看一下电路吧，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拗不过迪克，只是说道：“当心点，少爷。”
“我知道。”
蝙蝠洞里地面干净得几乎能照出迪克脸，各种电子设备不时的在黑暗中发出一点幽光，照亮了那些准备收纳的纪念品上蒙着的白布——
白布！
迪克猛地抬头，看见那个巨大硬币上的白布被扯掉了。他往前走了一步，小心探身到硬币后方，巨大的划痕交叉刮花了硬币反面！
背后传来利器划破空气的唰唰风声，迪克下意识想躲，却来不及了，麻药针从后而来，射中了他的身体！迪克蹒跚两步跪倒在了地上，被来人提着手腕拎起，他对着迪克一字一句质问道：
“你不是蝙蝠侠！真正的蝙蝠侠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