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蝙蝠车泡妹！一个人进别人老巢！跳崖！又是一个单枪匹马进别人老巢！”
芭芭拉坐在轮椅上, 好像下一秒就能拍着轮椅站起来抡圆了胳膊一人给一个大耳刮子。阿萨悬飞在她后面，严肃的跟着她的斥责点头表示自己意见相同。
“芭芭拉说的没错，你们太缺教育了。”阿萨郑重其事地对着唯一完整的坐在椅子上的迪克说道。
杰森被堵着嘴丢在地上, 他翻着白眼不知道是不愿意听芭芭拉的长篇大论还是单纯被嘴里的布块给噎得。提姆满脸苍白颠着手里的撬棍蹲在他旁边，时不时往他脸上戳那么两下。而达米安则是啐了一声后转身想走，却被阿萨当场按住同样堵住嘴捆在了杰森旁边。
“还有你！无策略无目的当着全球的直播宣布了下一步的计划！”芭芭拉扭头骂道，“你知道你带来了多少工作量吗！”
“我有策略的！”阿萨顶嘴道。
“那告诉我你的策略！”
“我是蝙蝠侠！蝙蝠侠重新回来统治哥谭了！所有阴谋伎俩都无处可逃了！”阿萨振臂高呼, “他们都要为此胆颤！全世界都要为新蝙蝠侠的来到而感到害怕——”
芭芭拉越来越阴沉的脸让阿萨的声音开始慢慢压低, 她最后声如蚊蝇：“我还救了杰森……”
提姆笑出了声。
“……你给我跟他们一起去站着！提姆你闭嘴！你没有比她好多少！”
或站或躺的几个人都不是很愿听从芭芭拉训斥的样子。芭芭拉看着满脸疲惫的几个罗宾从鼻腔里慢慢喷出一口气来, 她慢慢说道：“我知道布鲁斯的离开给你们带来了压力, 但是这不是你们阵脚大乱的理由。布鲁斯离开了，哥谭还是在这里，迪克，你一直是最好的那个领队人，看看你不成熟的兄弟们，你知道你应该做什么。”
迪克看着被蝙蝠电脑的灯光照亮半边脸的芭芭拉, 她无法动弹的腿上还覆盖着一条印着蝙蝠标志的软毛毯。
迪克在她面前半跪下，伸手覆上了她有些发凉的手掌，他的视线从芭芭拉的脸上慢慢抛到她身后的展示柜中, 布鲁斯残破的披风半垂着面具放在那儿，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他们把哥谭弄的一团糟。
“我只是想知道布鲁斯下一步会怎么做。”迪克说道。
蝙蝠洞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直在试图挣扎的杰森都垂下了他的脑袋, 只有达米安还昂着脑袋看迪克, 带着一张满不在乎的脸。
“他会怎么做？”迪克的视线停驻了破损的披风之上, 只是喃喃重复道。
“我不在乎布鲁斯会怎么做。我会回去我的塔楼, 而蝙蝠灯会亮起。”
————……————
“你可以不用跟来。”迪克说道。他站在布鲁斯的新坟旁, 撑着一把黑伞, 雨水顺着伞骨往下滴落，砸在坟前还没有冲散干净的泥土上。
蝙蝠形状的墓碑上没有铭刻任何标记，虚假的布鲁斯还在世界各地旅游，留下各种照片，这是必要的伪装，布鲁斯与蝙蝠侠不能消失在同一个时刻，以至于布鲁斯只能在黑夜中寝入孤坟，就如他生时。
枯朽的骷髅已经入坟，而提姆坚信布鲁斯还活着，这让阿尔弗雷德与克拉克更担心提姆的精神状态。
阿萨蹲在地上，春季猛长的绿草盖过了她的脚踝。迪克倾斜着伞为阿萨挡雨，仍有雨水溅到了她脸上。阿萨随意的擦了一下，扭头看旁边托马斯与玛莎合葬的墓碑，展翼垂首的圣母玛利亚守护者他们的安宁。
“这是我的责任，迪克。”阿萨说道，“我记着这一切。”
“我询问了闪电侠，这不是你要找的宇宙。”
阿萨说道：“这没有区别，我会以蝙蝠侠的身份保护你们。直到你们能继承哥谭。
“那是我的父亲，而这是我的兄长。
“你们则是他要保护的人。”
————……————
“我是蝙蝠侠！蝙蝠侠！所有人都听见了我是蝙蝠侠！”阿萨扯着迪克的披风半天不肯撒手，她尖叫道：“我对着所有人宣布了我是蝙蝠侠！你不可能要我再穿罗宾装！”
迪克正因为披风的沉重而无所适从，他有些感恩于阿萨提着披风好让他从这足足有三个马戏团帐篷那么重的披风下挣脱出来，但是很明显他不能把阿尔弗雷德的烦恼抛在一边。
“他还是太重了吗，迪克少爷？”阿尔弗雷德顺手递给了阿萨一块黑胡椒鸡肉三明治，堵住了她的嘴后靠近迪克为他整理披风。
“我感觉我好像背着一个棺材在夜里战斗，”迪克说道，“我甚至不能做出连续的五个后空翻！他随时能凭借重量把我拉扯进死亡世界。”
“我们可以测试下其他的几种材料，”阿尔弗雷德说道，他把蔬菜汁递给了噎着的阿萨，“布鲁斯老爷的战斗风格没这么……活泼。”
“我能带得动披风！”阿萨说道，“我还能飞。”
“是的，是的，您还能飞。”阿尔弗雷德蹲下身为她擦掉了嘴角沾着的一圈蔬菜汁，“等您的披风完成，迪克少爷就会换上罗宾装陪你战斗。”
“我以为你们不骗小孩。”达米安的伤还没有好全，身上只是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他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看着几个人的交谈。
“格雷森，如果你不想穿那件披风，那就滚一边去，我可以独立继承父亲的事业。”
阿萨捧着杯子露出满脸嫌恶来，她扭头对迪克说道：“我改主意了，迪克，你确实是最合适的那个。你获得我的认可了。”
“一个毫无关系的外星人的认可？”达米安说道，“嗤。”
“我是父亲认可的女儿，你呢？布鲁斯带你登记了吗？”阿萨说道，“私生子？”
深绿浅蓝的两双眼睛相对，呼吸间满是火药味。
黄瓜三明治与空杯子在半空撞上，清脆的玻璃碎裂响声伴着小孩尖锐的争吵声线让迪克感觉脑袋也在跟着一起痛。
武士刀横扫过阿萨门面，阿萨往后一个下腰，在长棍划过后接连几个后翻躲开了达米安的攻击范围，她转手抽出两把蝙蝠镖，架住了他紧接着落下的武士刀。
“哈，就这样吗？”阿萨嘲讽道，“我看你的嘴比你的刀要硬得多。”
阿萨手下一用力，蝙蝠镖在武士刀上划出一连串火星，她往前一个跨步，单脚踹上了他的侧腰枪伤，把人踹开了几丈远。这激怒了达米安，他俯身挥刀，成功打在了阿萨脚踝上。阿萨脚步一麻，但是很快又稳下步子，踩住了武士刀，垫脚上前把武士刀从达米安手中踩脱。她讥讽道：“就这样吗？你别太着急了。”
阿萨抬手就是一巴掌给达米安抽飞了几米远，她得意的浮在半空中，耸肩道：“这是你姑姑教你怎么尊重长辈——达米安——姓不详——”说实在的这感觉实在太妙了，她在把达米安按在地上打。
达米安就地翻身，双足一蹬扑了上来拉拽住了阿萨的披风，把她砸进了蝙蝠车里，他喊道：
“卑劣的外星人！你会为你的嚣张付出代价！”
武士刀被丢弃在了一旁，阿萨扑向了达米安，而达米安揪住了阿萨的领口，两个人都撞飞了出去。然后就像两个完全没学过格斗的小孩子一样滚在了一起，撕扯抓挠。
“看起来哪一个都不合适带出门，迪克少爷。”阿尔弗雷德说道，“提姆少爷还在养伤，您只有一个选择了。”
“……那还不如不带。”
杰森被关在治疗间。阿卡姆现在一片混乱，迪克无法把他送去那儿接受治疗。阿尔弗雷德为他制作的辣热狗放在旁边，三色冰淇淋已经融化成了一滩，黏黏糊糊的勉强能看出边界。
“你赢了，迪奥鸟，”杰森说道，“阿卡姆是没有我的床位了吗？还是你付不起治疗费？”他盯着迪克的披风眼睛里带着异样的光，紧接着说道：“他还是把披风给你了是吗？黄金男孩？他最爱的孩子？”
杰森为了伪装蝙蝠侠而染的黑发已经露出了红色的发根，迪克看着那一截短小的红色，在治疗室门口站住，他克制住进去先把他打一顿再讲道理的欲望说道：“有些宇宙里我们是很好的兄弟。”
“你来进行胜利者宣言吗？我不会听的。”杰森坐在床上，头都不抬。
“你要听，杰森。”迪克说道，不然我就选择打到你听，“阿萨所遇见的宇宙里，我们是最好的战友，是破镜重圆的家人，是没有被布鲁斯领养同样患难与共的兄弟。”
“哈哈，我赌那边的杰森不是疯子杀人犯。”
“布鲁斯爱你。”迪克说道，“他一直爱你。”
“……”
“他只是不擅长说出来，杰森。”迪克说道，“布鲁斯一直把你的死当做他的枷锁，他活该背负到死的十字架。”
“……闭嘴。”
“但是那不是我的，我会把你的制服放回仓库。”迪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可以选择出来加入我们，或者永远待在里面。”
“你相信我？”
“不，但是有人相信你。你会让他失望吗？杰森·陶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