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给秦苏打了个招呼后，也没问同不同意便直接将顾秋抱起来朝酒吧外走。
他直接打了网约车。
在车后座的时候顾秋一直往方野怀里蹭，甚至还主动在他脸上亲了几下，方野来者不拒，最后更是直接将人拖到自己腿上，喘着气吻了下去。
方野抬眸看了一眼镜子中司机皱着眉的脸，最后不管不顾和顾秋厮混在一起，一个绵长而湿热的吻结束后，他的衣衫连带着都皱皱巴巴起来。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司机有些尴尬的说：“你们年轻人体力真是好。”
方野淡淡嗯了一声，司机又皱着眉提醒他：“我看你们是从酒吧出来的。”
他能明显的察觉到那个昏昏沉沉的少年喝醉了才会是这种状态，说不准是趁人之危，便委婉的提醒了一下：“你知道吧！把人灌醉了然后再那啥是违法的。”
红灯结束，在车辆开出去的瞬间，方野指尖在顾秋脸上触了触，好心情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我哥哥。”
司机对现在年轻人的世界有点莫不着头脑，在他的印象中兄弟可是不能做出这种事的，那样的话叫乱///伦。他轻轻咳了一下，以掩饰内心的震撼，然后再次提醒：“兄弟的话，也不能这样。”
司机已经相信的方野的措辞，毕竟两人看着年轻，加上这边是大学城附近，这两个看着都像学生。
方野今天晚上心情很好，他垂眸看了一眼怀里闭着眼睛的人，轻轻将他的手握住，轻声说：“是男朋友，因为我喜欢叫他哥哥。”
司机最后尴尬的笑了几声，又硬着头皮和方野搭话。
索性八分钟后，车辆停在了别墅门口，方野将顾秋从车里面轻手轻脚抱下来开了门进屋，小心翼翼拉开鞋柜换了拖鞋，直接将人抱到了楼上的房间。
顾秋的领口有水渍，身上甜腻的白桃味和酒味混合的味道，并不算难闻。
方野帮顾秋脱了鞋后轻车熟路拉开衣柜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袍给他换上，如今天色已晚，他并打算这会儿帮人洗澡，而且方野十分清楚以顾秋的性子，若自己真那么干了，说不定他就直接对自己动手了。
这段时间，他对顾秋的脾气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哥哥”方野在床边坐下，给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指尖轻轻床上的人脸上划过，隔了半分钟后，他起身再次朝衣柜走去。
衣柜里头还是那些熟悉的简单款式，方野凑近贴在一排白t恤上闻了几秒，随后指尖在上头一件一件划过，最后落在一套和顾秋身上的睡袍一样款式的睡袍上。
方野指尖蜷缩，将睡袍挑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眼床上翻来覆去的人后，站在衣柜内侧自带的镜子前将这件睡袍在自己身前比划了几下。
三分钟后，方野换好睡袍，关好卧室门从里面上锁，留了一盏小奶灯，最后上了顾秋的床，掀开被子钻入了里面。
或许是感受到身边的动静，不到两秒钟后顾秋便翻了两个身钻到了他怀中，拽着方野腰间的睡袍系带在他胸口蹭了几下，呼吸渐渐平稳起来，看上去像是要入睡的姿态。
方野却因为他的行为更加精神不少，甚至睡意完全消减。寂静的房间内，除了床头暖白色的小灯外皆是一片漆黑，方野转了个身，任由他在自己回怀里乱动。
顾秋背对灯光，昏暗中方野看不清他到底什么表情，或者说脸上的红晕到底有没有消退，他唯一能在模糊的光影中看见的只是他的轮廓，在这种环境里，视觉被弱化，可听觉却像是无限制放大了一样。
不管闭眼还是睁眼，方野都能听见绵长的呼吸声，不仅如此，顾秋睡觉的时候也跟喝醉了一样喜欢乱动，有时候将他抱着不松开，有时候用蓬松的发顶在下巴上乱蹭，有时候伸出指尖在他脸上乱摸。
方野的呼吸渐渐加深，最后闭上眼睛准备强行入睡，但顾秋再一次将他抱着，抬起胳膊在他头上使劲扯了好几下。
“哥哥”方野声音中染上沙哑，将头顶的手拽了下来，侧过头在那双紧闭的眼皮上看了几秒，最后又无可奈何的将他往自己怀里拉，轻声说：“乖一点。”
他微微叹气，咬着顾秋的耳朵粘腻道：“我不想在哥哥醉的一塌糊涂的时候。”
似情人温柔的耳语，可说出的话完全不是那一回事：“哥哥会不舒服。”
若是顾秋醒着的时候定是会直接骂人，说不准情况严重些的时候已经要动手打人了，但现在他甚至还往方野贴近了些，甚至皱着眉抬头一口咬在了方野嘴上，龇牙咧嘴喃喃：“不要脸。”
方野再次呼出一口绵长的浊气，最后隔着睡意在他肩膀上轻拍：“晚安，哥哥。”
一道呢喃回应了他：“晚安。”
方野因为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微微僵了片刻，他以为顾秋醒了，可垂眸望去的时候却发觉怀里的人只是眼皮动了动，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顾秋在他怀中往上挪了些，不知隔了多久后突然的将指尖落在他睡袍的衣襟上：“方野”
方野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也时刻注意着他的呼吸频率，十分确定他依然是睡着的，或者说至少是半睡半醒的，但还是应道：“我在。”
说话这句话后，他忽然感觉到锁骨一痛，像是被人咬了一样。
顾秋的声音里带着不解和愤怒：“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轻抚顾秋的背脊，一言不发安抚他此刻的情绪。
顾秋肩膀有些颤抖：“我明明最讨厌跟被人住在一起，可可是在察觉到你没回家的时候”
他停顿了一下，方野继续拍着他的肩，问：“在察觉到我没回家的时候怎么了？”
问这句话的同时，他另一只手从床边摸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声音里带着几分诱哄：“哥哥说，我在听的。”
顾秋下口更重了些，声音却跟受到了欺负一样：“我明明就不喜欢你可可在知道你没回来时的第一反应却不是高兴”
他吸了吸鼻尖，语气中染上不解：“我第一反应是去找你让你回来。”
“我”他往上挪动，一口咬在方野下巴上：“我是不是有病？”
顾秋磨了磨牙，仿佛是仗着自己喝醉了一样口不择言，又不解道：“我是不是喜欢你？”
就算方野能深刻的认知道顾秋可能现在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但这句‘我是不是喜欢你？’还是想疾风骤雨一样将他的心弄得一片混乱。
连着心一起乱的，还有心跳跟呼吸，方野注视着顾秋紧闭的眼眸，指尖在他眉宇间划过，最后凑过去贴着他的耳廓：“哥哥会喜欢的。”
他捏着顾秋的掌心，余光往倒扣在枕头边的手机望一眼，阖上眸子轻声道：“哥哥说喜欢我好不好？”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可能是喝过酒的原因，方野觉得顾秋身上有些烫，他呼吸越来越重，最后干脆将人紧紧抱住，又在顾秋耳边细雨缠绵的呢喃：“哥哥”
方野深刻的认知到了这个结论。
他失眠了，此情此前让他辗转难眠。
夜色中，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沉，最后干脆缓缓闭上眼平躺在床上。
沉寂的夜色仿佛活了起来，变成浓稠的一片迷雾，漆黑的迷雾内仿佛开着一片艳丽无比的花朵，就连空气中也渐渐因为这股气息浓稠起来。
方野额尖低落着晶莹的汗珠，仿佛置身于一片漫无边际的永夜，他悬浮在孤零零的扁舟上，可能下一刻就要被海浪掀起，然后瞬间坠入深海，也可能浪花一直托浮着让他久久悬于海上。
他另一只手轻轻在顾秋紧闭的双眼上拂过，最后不死心一般侧身往前凑，语气里有几分可怜的味道，他捏着顾秋的掌心哀求：“哥哥”
睡梦中的顾秋似乎轻轻骂了一句什么，但方野没听清。
他抬手捂住那双紧闭的眼睛，拖着顾秋让他同自己一起迷失在不见天日的滔天巨浪中。
他像一声一声在顾秋耳边喊他：“哥哥”
第二日十点，顾秋迷迷糊糊摸着从床上爬起来。
他的第一反应只脑袋里就像炸裂开似的疼，他很快回忆起昨晚喝了酒，然后放松下来。
但这个放松还未持续两秒，他便模模糊糊回想起了自己昨晚到底是如何喝了那么多酒才将自己弄成了这幅模样？
他咬了咬牙，一边低头骂自己一边用掌心朝额头上拍。
然后，他的第二个比较剧烈的反应就是——手疼。
顾秋对此产生了疑惑不解的念头，任由他怎么想也回忆不起自己是用这只手打人了还是这只手打别的东西了，亦或者是摔了？
可是毫无印象。
他记得自己从应急通道回去后点了酒，然后方野过来用那种杀千刀的方法全部给自己喂了下去，然后他被方野带上了网约车，然后自己亲了方野。
顾秋再次皱了皱眉，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想。
再接来来他便睡着了，好像是被人抱着回到了卧室，然后换了衣服，再然后
再然后他一整晚都仿佛听到有人贴着自己的耳边呢喃，满嘴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荤话。
顾秋面色之上划过几丝惊恐，浑身汗毛在一瞬间竖直起来，僵着背脊缓缓回头往身后的床上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