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迎迎被捞上来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整个徐府一瞬间灯火通明。
高雁然更是在榻前抓着徐迎迎不放:“迎儿!迎儿这是怎么了。”两行清泪流过脸颊,泪眼婆娑的。
徐元兴看见了,上前搂住她:“大夫说了,迎儿没事的。受了寒,还需好好调养。”
“爹……爹爹是迎春推我下水的。我看见了。”徐迎迎躺着,声音难免的疲惫。
“什么!迎儿放心爹爹定会替你做主的。”徐元兴再看向一旁的高雁然:“然儿,这个迎春是哪里的下人如此妄为?”
高雁然眼神躲闪,似是不愿多说。好几次欲言又止。
“然儿,迎儿是我女儿,你还怕我不会给她做主不成?”徐元兴面露怒色。
“是…是三姑娘院里的。”
徐元兴与叶云夫妻十余载,对她自是有几分情意在的。叶云走后更是对她有愧,自徐瑶回京来,也不曾亏待她。哪曾想,她和她母亲一般容不得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竟干出谋害嫡亲妹妹的事来了。
徐元兴带着高雁然气冲冲的闯入福安堂。
二房还有徐瑶都在这候着。见他来了,徐老太太问道:“四丫头如何?”
“母亲放心,迎儿已无大碍。”
“那便好,大晚上叫你们过来也累了,都散了吧。”
上元节瑶儿落水母亲还亲自探望,这回换了迎儿,竟只是问一句。不得不说,母亲还是太偏心了。
“母亲,刚刚迎儿说她是被人推下水的。”
说完徐元兴看着徐瑶,只见她并不慌乱,反而还是笑着的。徐元兴更是满肚子的气。
“孽女,你还不跪下!”徐元兴朝着徐瑶厉声道。
众人皆是没反应过来,这迎儿落水难不成和三姑娘有关?
“父亲这是何意,瑶儿不知究竟做错了什么?”他喊的父亲而不是爹爹。也许从离开徐府那时,她就没把他当过正真的爹爹。
“你不知道?迎儿就是被你院中的人推下水的,你还能不知道?你身为嫡长女,迎儿的亲姐姐,竟能干出这样的事!”徐元兴看着那张与叶云有七八分相似的脸,更是唤起了以前对叶云的不满。
在徐瑶一岁时,徐元兴便打算把高雁然娶进门当平妻。叶家世世代代向来都只有夫妻二人生生世世的,叶云如何能忍,硬是不同意。
而徐元兴则认为,她根本没把他这个当家之主放在眼里,最终还是把高雁然带进了府,给了个姨娘的名头。他更是日日歇在高雁然院中。久而久之夫妻二人便离了心。再在叶云思虑过度去世后,便直接抬了高雁然为正妻。
“老大,你这是做什么?事情都没查清楚就来怪罪三丫头。”徐老太太坐在椅上,拄着拐杖说道。
“母亲,瑶儿固然是您的亲孙女,难道迎儿就不是了吗?母亲也太过偏心了!”高雁然躲在徐元兴身后,窃声道。
“你…你”徐老太太用拐杖指着高雁然,气得头晕眼花,再转过去指着徐元兴:“你看看你娶的是个什么妻!”
徐元兴虽觉得高雁然说得没错,但在徐老太太面前还是要敲打高雁然几句,不然要是传出去,定会落个“不孝”的名声。
徐瑶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不语。就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
“瑶儿,是母亲哪里做的不好嘛,你要这样害你妹妹。若是这样,母亲向你赔个不是。”
徐元兴看着高雁然哭的,实在是惹人怜爱。高雁然越是这样,徐元兴就越怨徐瑶:“哪有母亲,给女儿赔罪的。”他再次看向徐瑶,“孽女,还不知错!”
“父亲母亲就一口咬定,是我害了四妹妹。就因为推四妹妹的是我院里的丫鬟?”饶是在这个时候,徐瑶依旧镇定的站在原地。
“这还不够吗?”徐元兴依旧不依不饶。
“可是我院里的丫鬟,都是母亲送来的啊。况且,回京这么短的时间内,我怎么可能让她们为我出生入死,来谋害丞相府的主子。”
这话倒是不假。要想让一个人为了相处一月不到主子而卖命,换谁也不会这么做。
是时,下人通传,将迎春带了上来。
一名侍卫在徐元兴旁低语:“卑职仔细查看过,石阶的青苔上有滑落的痕迹,此人身上也沾染了淤泥,确定是失滑摔下的。”
徐元兴居高临下的看向被带来的那人:“你就是迎春?”
“回老爷,奴婢…正是。”
“你好大的胆子,说你到底受谁指使谋害四姑娘?”
迎春被徐元兴吓得不轻,身子微微发抖,朝徐元兴不断的磕头:“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没有谋害四姑娘啊。”
迎春不知怎么明明自己是睡在屋里的,醒来却摔在了石阶下,还被众人围着,说她退了四姑娘落水,然后就被带来了福安堂。
她额头上已磕的出血,但还是丝毫不敢停歇。
“不说是吧,”徐元兴跺脚走着,“好,拖出去杖责五十,再扔去喂鱼。”
迎春趴着地上,瞄了高雁然一眼。高雁然眼神示意她看徐瑶。
“是……是三姑娘,三姑娘看不惯四姑娘,便让奴婢推了四姑娘。”
福安堂顿时一静,堂内所有人看着徐瑶。她扫过众人,神色各异,有同情的,有难以置信的,更有幸灾乐祸的。全部的全部都被她尽收眼底。
“不可能,三妹妹不会做这种事的。”徐若语站出来,朝着徐元兴道。
徐元伯连忙把徐若语护着。虽说他也觉得这事蹊跷,不过总归是大房的事,怎么着也轮不到二房的人来评理。
“若我真的有心害四妹妹,为何不用会武功的绿兰,而选择一个刚来我院中的丫鬟?”她不紧不慢的继续说,“所以我认为要么是有人指使她,要么是有人让她撒谎陷害我。所以父亲,女儿认为应该派人去她们住宅搜证。”
听到这,徐元兴认为这事确实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的确应该好好查,便下令派人了。
俄而,侍卫带上来了一人。
那人正是连荷。她显然不知道发什么何时,莫名其妙的就被带到了这儿。
“老爷,卑职在她屋中搜到了一匣子首饰。若卑职没猜错,这些应该都是三小姐的饰品。”说完递给徐瑶。
“这…这些的确是我的。”徐瑶睨着看向跪在地上的连荷:“这些怎么会在你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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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妹又开始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