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说说府上的新鲜事儿吧!或者近来发生的事。”
“新鲜事是鲜有的,不过奴婢刚听说,二房中魏姨娘的儿子,也就是府中的第三位公子,前些天不下心从假山上摔下来了。额头都磕破了,不过好在,没有伤着根本。”
原来府上还有个七少爷。回来那天只看见徐明朗一个男子,还以为二房没有男丁。
“但说来也奇怪,平日七少爷都是和六少爷在一起,唯那日六少爷早早回了院子,而且假山离春和院稍远,平常婢子们也不会带七少爷去那儿……”
从假山上摔下来,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好,我已知晓了。你先退下吧。”徐瑶回过头思量着。
“是的,姑娘。”
出了门,连荷忙着把徐瑶赏的玉镯子拿在手上摩挲。
“连荷,你鬼鬼祟祟干嘛呢?”迎春领完活儿,回到院子里。
乍然,肩上被重重一拍“啊?噢,没…没什么,走吧。”
连荷走后,徐瑶又开始深思:两位少爷一直在一起,唯那日徐明朗早早回了院子。看似巧合,若深入去想……总感觉不对劲。若说谁想置七弟于死地,那定是没有儿子的二婶婶,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没必要这时才出手,何况她是如何确认徐明朗不在,这于理不合。那不是二婶婶,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还是得去探探魏姨娘的口风才行。
……
一连过去几日,由着同徐瑶讲府中的事,连荷已赚了一匣子的首饰。
这日,连荷又赚了一支步摇。起初以为徐瑶会忌惮她是高雁然选来的,处处提防着她,没想到才几日工夫就赚了这么多。三小姐果真是个傻的。
“姑娘,奴婢已安排好让迎春察觉连荷从您这得了赏。”青竹道呢。
都是一日来的清淑宅,仅仅只连荷一人得了那么多首饰,论谁心里也不平衡的。狗咬狗,才最有看头。
青竹将碾好的药粉递给徐瑶:“姑娘药好了。您是要制七溃散?”
所谓“七溃散”则是,服用或是长时间接触沾有这药品的衣物、用具的人,身上、脸部则会起红疹。就连宫中太医也会误诊为过敏。少量并不威及性命,日日用艾草熏衣、物等三日便好。若是多量而不得其解药,七日内便会全身溃烂而死,所以名之“七溃散”。
“不错,将前几日收集的露水加进去,再晒干。”
若得药方是什么差错都看不出的,医者只会觉得此药毫无章法,却也达不到置人于死的地步。而七溃散的主要药效就在这露水上,清晨纯净至极的露水,能将碾磨好的药粉的药效散开融合,晒干后和平常药粉一般别无一二。撒在湿物上会立即变得无色无味。
现在就等鱼上钩了。
……
不日,丞相府迎客了。
来人是户部侍郎李豫才和他的两个儿子李恕、李彦。
这几人中,李恕和李彦徐瑶是见过的。事情还得从她回京那日说起。
那晚,徐瑶一行人是在城门落锁前最后一刻进来的。长缨街灯火通明。远处,小贩摆着摊,竹制的摊子挂着新奇玩意儿,有的是些零嘴儿。最别样的还得是瑶筱河上的月桥,它娴静幽远的立在月下,嫣然娉婷……在喧闹的街市,出尘之姿难掩风华。果然配的“盛京”二字。
可就在徐瑶放下车帘,马车准备起步时。一人跌跌撞撞挡在车前,正是李恕。他从金水坊来,那儿是风月之地。显然的,李恕喝了不少酒还在发酒疯。
“小娘子,下来陪哥哥喝杯酒啊。”说着,还走上前来,拉开车前的帷布。
入目的女子,眸若星辰,月白色衣衫衬的她肤若凝脂。
正当李恕欲言时,徐瑶一脚蹬在他面上,将他踹了出去。李恕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嗷嗷”叫。
不远处,正来寻大哥的李彦目睹了这一幕,赶到他身边愤愤道:“何人竟如此无礼?敢欺伤我大哥!”
车内幽幽的声音传了出来:“其一,是你大哥无礼在先,我这般做也算是为民除害。其二,你身为官宦子弟竟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这恐怕有违公子所读的圣贤书吧!其三…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
“车夫别管挡路的过街鼠。”话毕,马车直直的朝前驶去。
只留下二人呆在原地。
她这话说的也不错,大哥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这个当弟弟的能不知道嘛,李彦如此想着。
……
正如徐瑶料想的,不一会儿便有人请她去了前堂。
李彦是个聪明人,自不会因那日的事找上门。无论怎样,被下面子的都会是李府。不过李恕这个登徒子今日也来,到让人有些意外了。若说徐府和李恕有些关联的,徐瑶也只能想到高雁然了。
果不其然,徐瑶到前堂扫眼一察,府中的四位小姐,只请了她一位。而高氏端的一副慈母的样子:“瑶儿来了,这位是吏部的李大人和李大公子、李二公子。”
“见过李大人,两位公子。”行完礼,抬头便见着李恕的直勾勾的看着她。徐瑶只觉得反胃。
一阵子过去,高氏提出让徐瑶带着二位公子逛逛徐府。在民风开放的大缙朝这并无不妥。
不过高雁然可不会做无用功。徐瑶勾唇一笑:“母亲,我风寒尚未愈,刚看见四妹在院中,四妹长得这么可人,定会替我好好招待二位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