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皇宫琉璃殿内,苏贵妃和儿子墨离太子两人正用着晚膳。见儿子近日清瘦了不少,就不停的给他夹菜。
“母妃,够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墨离被太监请过来用膳的时候,他是极其不情愿的。和他母妃的矛盾还没有解开,见面难免会触景生情。
苏贵妃以死相逼,让太监转告太子,若再不到琉璃殿,就只有给自己收尸。
墨离终究是她的儿子,不等太监说完话就急冲冲的赶了过来。苏贵妃喝了一口碗里的汤,看着一旁的太子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太子用完膳后准备离开时,她才叫住了墨离:
“离儿,母妃知道你难过,但万事我们总得为以后着想啊。”
墨离不搭话,苏贵妃又只有假装抽泣到:
“我在娘家没有靠山,你舅父只是个商人,又不懂在朝为官。那苏蜜的母亲身份不明,被你舅父带回家不久就去世了。苏亭不一样,她母亲娘家哥哥是冯将军,你以后登基,前朝总得有支持辅佐的人才行。”
说完,苏贵妃拿起了手绢擦拭眼角并看不到的泪。
太子墨离被刺痛内心处的柔软,他回头看着苏贵妃,然后隐忍着难过说:
“母妃,我们南国的天下,用不着靠一个女子来支撑。您明知蜜儿和我两小无猜,却还要让我娶苏亭。这件事,我是坚决不会答应的。”
墨离决然的说完,正欲离开,只见苏贵妃身子一软就倒了过去。
宫女们赶紧上前扶起了她,墨离看着眼前的情形,大声的吼着一个太监去叫太医。
苏贵妃软弱无力的躺在床上,她拉着太子的手,轻声的说:“离儿,别怪母妃了好吗?”
“母妃,先等太医过来,您先别讲话。”墨离焦急的望着门外,他母妃的眩晕症已经好多年,每次生气都容易晕倒。
苏贵妃原本是装病,没想到自己正欲拍桌子的时候,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倒了过去。
太医来诊断了以后,开了药方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又离开了。
“离儿,太医都说了,我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生气了,就当母妃求你了,和苏亭成亲吧。”
苏贵妃说着就是一顿猛的咳嗽,宫女着急拍着她的背。
“母妃,孩儿都听您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您好好养病,切莫再为这事伤神了。”
墨离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说,他一向心软,此时就算自己再不痛快也不能逆了他母妃的心,只能乖乖听话。
夜幕时分,冯曼瑶在梳妆台前,身后的丫鬟给她取下发髻上的头饰。只听她抱怨的说道:
“老爷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那么多时辰了,没有了苏蜜可他还有亭儿啊,都不为我们母子想想。”
身后的婢女柔儿听了她的话,也阴阳怪气的说:
“是啊,夫人,从前老爷在外经商,一年后就带回了那母女两,身份奇怪的很,指不定就是那家艺坊的歌女。”
“哼!”冯曼瑶冷哼一声,这时门外响起了管家柳志的声音。
柳志进了门,脸上堆满了笑然后后:“夫人,好消息,刚刚宫里传来话,说太子答应娶咱们二小姐了。”
“哈哈哈,果然是好消息,这下我女儿就会是南国的太子妃了,以后的荣宠更指日可待。”
冯曼瑶笑的合不拢嘴,末了,就让柔儿把这个消息带给了苏亭。然后又对柳志说:
“苏蜜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柳志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管事的人,现如今在苏府已经十六栽,事事听从冯曼瑶。柳志顿了顿,随即弯着腰说:
“夫人,昨夜派去的人说没找到机会下手,他们瞧见大小姐被一个马车接走了。”
冯曼瑶叹了口气,指着柳志骂没用,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如果等到她重见光日,她的亭儿又要受委屈。
发完脾气,她仔细想了想又说:“可看清了上的何人的马车。”
“是何人奴才不知,但他们说那马车镶金钳玉甚是豪华。”柳志被冯曼瑶骂的昏了头,本是大冷的冬天,头上都冒出了微微的汗珠。
“说你没用还真是,这南国镶金钳玉的马车不就只有那宰相府才有吗,一群蠢货。”
冯曼瑶气的扔掉了手里刚取下的耳坠,柳志知道他们这夫人向来心狠手辣,稍不注意就会被打死。他也是被胁迫了家人,才跟着冯曼瑶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若是被顾景天带走,昨日他为何还要来安慰老爷,不说明白那小蹄子没有死。”
冯曼瑶思前想后都没有明白,只得让柳志再去暗中调查。
这一边,苏亭得知太子同意娶自己以后,她高兴的差点用手里绣着花的针扎了自己,她对柔儿说:
“太好了,告诉我娘,明日我要去宫里拜见姑母。然后再看看太子哥哥。”
柔儿见他们二小姐那么开心,差点忘记了冯曼瑶交代的事情,她回过神对苏亭说:
“二小姐,夫人说,近日先不要去宫中,老爷还在伤痛大小姐的,咱们这边就去宫里不太合适。”
苏亭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然后应了柔儿的话就招呼她离去。
米小贝半夜被饿醒,只见房间里一片漆黑。她下意识的把手摸向枕头,什么也没摸着,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身处古代。
四周黑压压的一片,从小就怕黑的她只有扯着被子盖住了头。
在被子里捂了一会儿以后,米小贝实在受不了饥肠辘辘的折磨,于是在被子里喊了几声蓉儿。
夜已深,空荡的房间没有一点儿回应的声音。就这样和内心斗争了几分钟后,她终于起身又裹着被子摸黑出了房门。
外面走廊的尽头有一盏摇摇晃晃的灯笼,她蹑手蹑脚走了过去,然后踮起脚取了下来。
这里那么大,去哪里找人,厨房在哪又在哪里,完全摸不着头脑。
米小贝借着烛光来到了后院,只见这里除了一个亭子和池塘以外什么都没有。
她心灰意冷的正要折返,却脚底一滑,就跌进了池子里。
“啊......救命啊!”米小贝掉落前那划破天际的喊声惊醒了刚入睡不久的顾景天。
他拿着佩剑披着斗篷就出了门,呼喊声自是从梨雨阁传来,可当顾景天赶来以后并没有见到人。
蓉儿和几个仆人也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看着屋里空无一人,就四下去寻找。
“公子,后院的池子里有人。”蓉儿喘着粗气跑过来对顾景天说。
来到后院看到掉落在岸边的被子,顾景天心里一紧,见不远处的水里有动静,毫不犹豫的就跳进了冰冷的池塘里。
“公子,公子,您不会水性。赶快上来啊。”蓉儿在岸边焦急的喊着,他们家的公子对这个女人也太在乎了。
米小贝嘴唇冻得发紫,她上岸以后听到蓉儿在的喊声,心里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那憨憨跳进去救我了?还不会游泳,啊,什么鬼。”
“咚”的一声,刚游上岸的米小贝因为蓉儿的话又跳进了池塘,她借助岸上的灯光看到了在水里拼命挣扎的男子,心里咒骂了好久。
顾景天喝了几口冰水以后,看到了向他游过来的米小贝,那一刹那,又感觉像是回到了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