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今天能劳驾父亲亲自岀府迎接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已。有一人是叔父刘良,字次伯,与父亲是亲兄弟,因品德高尚,通晓法令在元始年间被举为孝廉,现在在萧县做县令。
不过令刘秀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一个名叫邓晨的青年,此人年纪不过二哥刘仲的年纪,却温润如玉,相貌堂堂,礼节谈吐都十分得体。他是和他父亲邓宏一起来的,他父亲是豫章都尉,掌豫章郡军政大权,父亲与其关系甚好,他们过来的时候,叔父刘良竟也一同出来迎接。
问二哥才知,邓家与刘家是世交,竟在其祖先长沙定王刘发的时候,其两家就已交好。这次邓宏伯伯不远万里,千里迢迢的亲自前来参加刘縯的婚礼,不仅是为了两家多年不怎么交往,关系渐渐淡了,正好借此婚礼来维系感情,还因为当年父亲与邓宏伯伯年轻时关系甚好,经常一起斗鸡走马流连烟花之地,整天玩的不亦乐乎,有诗云:
鸣鸾佩玉青云间,
斗鸡走马红尘里。
一次二人喝的酩酊大醉的时候竟许下了娃娃亲,曾立下誓言:若邓家男丁则娶刘女为妻,刘家男丁则娶邓女为妻。这次正好过来兑现此诺言,使人生不留遗憾吧。
刘秀当时听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没想到严肃呆板的父亲,年轻的时候竟然也流连烟花之地,爱好如此广泛,当真和大哥如出一辙,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随即刘秀又问刘仲:“二哥,那是不是你要娶邓家女了呢?”刘仲瞪了一下刘秀,说道:“我可没有龙阳之好,没看到吗,邓宏伯伯身边不是跟着一个俊秀小后生嘛,要我看,是打算来娶咱家二姐吧!”
茶水微凉,刘秀脑海中的思绪也被一阵阵乐鼓声所打断。街边尽头,已经能看到接亲的队伍正浩浩荡荡的返回。刘縯骑在高头大马上,满脸的春风得意,后面有个五六人抬着的大花轿,外表美观,装饰的富丽堂皇,让人一眼看到就知是大户人家的新娘子,再往后是仆役们抬着的大箱子,应该是新娘陪嫁的嫁妆,刘秀踮起脚来数了数,竟有数十个之多。嘶~刘秀吸了口凉气,吧唧吧唧嘴,心中想到:“娶一个老婆,少奋斗十年啊!”
太阳快要落山了,婚礼才刚刚开始。刘縯从马上跃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咧着嘴对刘秀大笑道:“老三,大哥把你大嫂接回家了,以后你也是有大嫂的人了。”说完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去了。刘秀无奈的看着大哥一边猖狂大笑一边伸出手来使劲的拍打着他的肩膀,说道:“大哥,爹和娘还等着您和大嫂进屋拜堂成亲呢,你还在这耽误什么时间啊!”刘縯一拍额头说道:“哎呦,刚才太高兴了,以为把新娘接到家就完事了,忘了这茬了。”又慌慌张张的走到已经停了许久的花轿旁去接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