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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朝穿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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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石头上躺着的这个人,着一身云纹织锦月白长袍,腰系一条黑色缎带,踏一双深色锦靴,发冠简单地用白玉束起,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然而至简的装扮却并没有影响到此人周身所散发的清丽之气。近看发现此人生得白皙,五官更是极其精致,尤其是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唇角还流转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只是,这还是她家小姐吗?一会儿便不见人影,原是又跑来了这七色谷中。沉香抚了抚额,无奈地立于一侧。

此人倒还十足地惬意起来,躺在石头上眯着眼晒着暖阳,还翘着二郎腿,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还真是让她不敢和以前的小姐联系起来,更有甚者,面前的人儿眯了一会儿竟然还摸出一管玉笛吹了起来,吹的曲子她从未听过,沉香微微侧过身看去,小姐的样子好生潇洒,只是这笛声怎么好似有一丝悲凉呢。

昭觉吹着这一曲卡农,心里突然很惆怅,惆怅老天怎么这么不长眼,让她赶了一回流行,穿了一回越。更悲催的是她还穿越到了一个架空的时代,还是一个空前的乱世,天下两分,北为离,南为胤,两国交战,已数百年。她这缕异世孤魂,在这乱世中浮沉,未来的命运亦无从知晓。

想到此处,她忧从中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小姐,何事忧虑?”沉香一惊,忙问道。

“无妨。沉香,都说了在外不要唤小姐,应唤公子才对。”

“哦,公子,你跑出来这么久,该回宫了。”

“好沉香,再待一会儿罢。皇宫那地方你也知道,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嘘,公子,你这番话千万莫要让旁人听了去。”

“怕什么?这七色谷这么偏僻不会有人的,我再待一会儿便回。”

说罢昭觉的手指抚上玉笛,继续刚才未完的那曲卡农,她从小学钢琴时就特别爱这首曲子,D大调的轮回里仿佛循环述说着时间、生命和爱。曲还是那首曲,人却不再是那个人,如今身处这异世,如一缕浮萍,孤苦无依,似耐不住这悲凉,昭觉蓦然一停,蹦下石头甩了句沉香回宫了就大步朝前走去。

她边走边安慰着自己既来之则安之,总算豁朗了一些,心情好了困意却突然袭来,不知不觉又走到转角的梅林处。此时正值芒种梅花还未开,昭觉转身欲离开这沾染回忆之处,不自觉地伸了个懒腰,不想哈欠还没打完就猛地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脑门被磕得生疼,刚想发怒,抬头却看到一张生得极为好看的脸,硬是生生地抑住了她的怒气。

眼前之人着一身素雅的水色青衫,面若冠玉,如墨的眸子,玉雕的鼻梁,薄唇淡淡地抿着。只是他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与其如画的眉目截然相反,那是一股透心的冷冽,或者说,危险。

看到来人此时挑眉看着她,眼底意味不明。

昭觉勾了勾唇角,不甘示弱:“你走路不长眼啊,撞了人不是理应道歉吗?”

对方却仍旧只是淡淡望着她,并未开口。

“原来你不仅没长眼……还是个哑巴。”昭觉轻笑一声,突然凑近,手指略带轻佻地勾起他的下颌,竟真似一个纨绔公子般开口调戏道,“真是可惜了这张倾国倾城的脸。”

说完昭觉便扬长而去,只剩下那人立在原地,脸色铁青。

昭觉上了马车,立刻瘫下来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却发现一旁的沉香脸色发白,才意识到她好像一路都是沉默着。

“沉香,你魂儿丢了啊?”昭觉凑过去。

“小姐……你可知方才你撞到的是何人么?”沉香这才抬起眼睫。

“莫非是沉香的意中人?”昭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轻笑道。

“小姐莫说笑了。”沉香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那人……就是我们胤国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林相。”

“哪有丞相生得如此国色天香的?”昭觉心中一惊,却也不甚在意。

“小姐这是当真不识?”

“我这不是失忆了么。”

“奴婢是为小姐忧心啊,那林相虽是冷面寡言,却传闻城府极深,睚眦必报,凡是开罪过他的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呢?”

“小姐你怎得还能这么淡然,方才你调戏于他,指不定今后他会如何对付小姐呢。”

“好沉香,我知你为我忧心,但我才刚入宫,生性怯懦的昭觉郡主又无人在意,怎会有人记得呢。再说小爷我今日可是个纨绔公子不是。”

“在奴婢心中,小姐可比那些公主都好太多了,连待沉香这么一个小小的婢女都这般好。”

“沉香不必为我忧心,如今这样岂不是更好么,我才乐得逍遥自在,想去何处便去何处。指不定哪天我心思一转,便云游四海去了。”

“小姐……你还想着要去找那容远么。”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沉香看过去才发现昭觉斜倚在榻上已阖上了双眼,就在她转身准备拿出薄毯时,身后传来一个极轻的声音淡淡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

说完,昭觉竟真的沉沉睡去,只是梦中那个孤傲清冽的背影却总是挥散不去。

当马车到了皇宫的一侧偏墙时,已是夜幕沉沉。昭觉跳下马车,照旧打赏了马夫几两碎银便散他离去,然后带上沉香轻轻一跃,三两下便进了清沐殿。

说起来她能随意进出这皇宫,还得多亏了那容远,当年他不仅教了她医术还教了她功夫,不然她定然还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怯懦女子。当然还因她这清沐殿只是一座冷清的偏殿,自然也疏于防范些。而这清沐殿也只有她和沉香两人,沉香还是她从将军府带过来的。

昭觉进了厢房,手脚利落地脱下身上的男装,换上一袭白衣,轻纱袅袅,一时间竟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虽不惊艳,却透出一种淡淡的清丽之气。

昭觉刚把男子的发髻散开后又随意挽起,就见沉香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沉香,怎么了。”

“小姐,觅音公主来了。”

“那你赶紧将榻上的男装收拾起来罢。”

“是,小姐。”

说罢昭觉走到主厅,便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京城第一美人亦是第一才女的觅音公主,容姿灼灼,好一个绝色,不愧各王公贵胄皆臣服在她的裙裾之下。此时她正坐在主厅上座,细细品着茶,身后还站了两个宫女随时伺候着主子。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还是这无人问津的清沐殿。昭觉心中虽生出一丝疑虑,却仍是抬步迎了上去。

“昭觉郡主好生忙碌啊,本公主总算是把你候出来了。”觅音看着来人,淡淡道。

“公主殿下哪里的话,昭觉方才不过是在做些女红罢了。恭迎不周,还请公主见谅。”昭觉亦是不卑不亢。

“传闻昭觉郡主生性柔弱,温雅贤惠,极富小家碧玉之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殿下谬赞了。”

古人讲话总是绕来绕去的,昭觉也不恼,来到这世界已数年,倒也习惯了。

“只是,郡主清丽可人,在这深闺之中,倒是可惜了。”

“昭觉不敢当,只是习惯了,倒也乐得清静。”

“哦,那可使不得,你看你这宅子角落都落了灰尘,一丝人气也无。”觅音挑眉道。

“是昭觉打理不周,怠慢了殿下。”

“这样下去可不行,令尊在世时为我大胤呕心沥血,一生功勋无数,父皇念及你自幼丧母,如今父亲也不幸葬身沙场,让本公主一定要多多关照你。”

“昭觉不敢,皇恩浩荡,让我这孤女有幸入住宫中,并赐我郡主名号,昭觉已是感激不尽,不敢再奢望其他。”

“郡主不必拘礼,两月后便是觅辰二十岁及冠的生辰,父皇为他举办了寿宴,你也来吧。”

“昭觉只怕扰了大家的雅兴。”

“郡主何出此言,莫非还在生辰儿的气不成。”

“昭觉不敢。”昭觉顿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觅音的言外之意,心中一时很是汗颜。

“那便最好,以前是辰儿不懂事,兴许他见了郡主的天人之姿会回心转意也说不定呢。”

“公主,我…….”

“行了,此事就如此吧”

还未等昭觉落下话音,觅音公主便甩袖离去了。

昭觉笑了笑,很无奈的走回了厢房。

夜间躺在榻上,昭觉心想着古人可真是麻烦,拐弯抹角,想她在现代可谓是父母宠爱,生活滋润,偶尔也会看看泡沫剧读读小说,没事还会去国外旅行,算是生活得多姿多彩。

怎么到了这古代皇宫,就成了孤女郡主呢,虽然比流落街头好那么一丁点儿,但是也逃脱不了这苦逼的命运啊。

而这副身体,明明只有脸和名字与自己相同,其他的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原身年幼丧母,整日哭哭啼啼,性子怯懦得很,和昭觉的性情相去甚远,就说这殉情的事吧,她就干不出来。

据说原身自幼爱慕太子觅辰,自十五岁及笄之后,便央求父亲请皇帝赐婚,当时念在叶将军战功赫赫,家世不凡,皇帝便允了,只是觅辰根本就不记得有她这号人,于是委婉拒绝了赐婚,谁知原身大受打击,一时想不开便跳湖自尽了,被救上来之后便大病一场,缠绵病榻近半年才痊愈。

想到这里,昭觉心中更加郁结了起来,要不是这深闺小姐自绝于人民的行为,她也不至于会穿到她的这具身子里来,而她当时恰巧正在游泳,一时不慎溺水,便发现自己已钻到这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小姐身上。看着四周古色古香的布置,她立马悟了,她穿了,只是大家并不知道他们家小姐已去世,只当她得了失忆症。

昭觉的父亲是一生战功无数的叶大将军,只是数月前不幸葬身沙场,皇帝念及叶将军功勋无数,遂赐昭觉郡主名号,并让这孤女入住宫中。这宫中冷冷清清,其他皇子公主自然对她不待见,再加上她怯懦无才的名声在外,也无人将她放在心上,一来而去,这清沐殿也落得如同殿名一般冷冷清清。

而昭觉却觉得这样正中她的意,她就不必费心去迎合任何人,和弯弯绕绕的古人打交道她还真是不太在行,于是凭着一身轻功时不时跑出宫去玩玩,倒也自在。

然而这才刚入宫不久,今天觅音公主的到来却打破了她的平静生活,看来她终究还是不得不要面对这波云诡谲的皇宫。

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这宫门恐怕是比海还要深。

如觅音所说,当今皇帝待她确实不薄,只是对于昭觉来说,这皇恩反而是一种禁锢,她厌极了这深宫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她一直向往的是那种青山绿水,闲云野鹤,逍遥自在的江湖生活。而那种生活,有个人曾经带她体验过,而那些日子,恐怕是她这一生中最难以割舍的时光。

两月后,立秋。

昭觉在沉沉夜色中立于一片尚未完全绽放的桂花树下,第一次感受到了胤国的繁盛,她从未曾见过如此华丽的筵席,仿似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排场。此时文武百官都坐在各自的席位上,席间美酒佳酿,蔬果佳肴,觥筹交错,琳琅满目。乐声清泠于耳畔,筵席中央有几名身姿妖娆的妙龄女子翩翩起舞,如惊鸿游龙一般。纤纤玉指中的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如行云流水一般。

昭觉不动声色地移步至后排的空席坐下,沉香一边为她削着果皮一边轻声说道:“小姐,为何不坐到前面去,奴婢觉得你可是比那些个公主都好看得多了。”

“小心说话,隔墙有耳,人多眼杂。”

“小姐,奴婢方才让你穿那身红裳你不肯,仍旧着这身白衣,看这下被觅音公主给比下去了吧。”沉香仍旧小声嘀咕着,抬眼瞅了瞅前排。

昭觉只笑笑并未言语,只是视线顺着沉香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一身华服,容姿灼灼的觅音公主,此时的她正对身旁的人粲然一笑,更是美得动人心魄。

这一笑倒是让昭觉微讶,眼前的这个觅音公主与前几日那个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女子似乎相去甚远。于是她好奇地顺着觅音公主的视线朝她旁边看过去,不料却看到了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一张脸。

今日他着一身黑色锦袍,衬得他如墨的眸子更加深邃,依旧是面若冠玉,却生生少了几分素雅,而多了一丝凛然。他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蹬着一双青缎鹿皮靴,腰间还悬着一枚纯白的玉饰,在夜里散发出凉凉的色泽。

不若那日的一身青衫,今日的他一身华服,竟是贵气逼人。

此时的他正熟稔地接过觅音公主递过来的美酒,脸上的冷然也瞬间敛去了几分。

是的,此人就是当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胤国丞相,林玠。

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碰头。昭觉忙低下头。为了不多生是非,昭觉席间一直埋着头,决定今天日当一回鸵鸟,顺便好好享受美食。

宴会不知进行了多久,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抬头一看,原来是那觅音公主在抚琴,那古琴在她的纤纤玉指下仿佛有了生气。曲毕后,群臣纷纷赞扬,场面好不热闹,这一曲真真当得起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

正当昭觉低头准备继续大快朵颐的时候,忽然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父皇,今日辰儿二十岁及冠,音儿专程请来了一位贵客。”

“哦,音儿所指何人。”

“回父皇,正是那叶昭南将军之女,昭觉郡主。”

“那孤倒要好好瞧瞧了。”

“小姐,小姐,在叫你呢。”沉香在一旁催促道。

“沉香,将这个苹果削一削。”说完,便只余一缕背影。

好一会儿朝中百官才看到自后方缓缓走出一名女子,那人肤若凝脂,一袭白衣胜雪,无任何赘饰,周身却散出一股清丽之气,好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

“昭觉参见陛下。”

“免礼,昭南的女儿果然是不同凡响,辰儿,你说呢?”皇帝状似无意问道。

“父皇说得极是。”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生性怯懦,为他跳湖自尽的女子么,觅辰看着这谪仙般的人儿,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昭觉这时才细细地去看觅辰,想看看是怎样的人才能让以前的那个昭觉殉情。眼前的这名男子一身华袍,虽然极其张扬,却也是英气逼人,也难怪她的原身会倾心于他,只可惜却被无情辜负,落得年少殒命的下场。

只是自己倒是无辜的很,说来自己穿到这里,还是拜他所赐。思及此处,昭觉不由地暗暗剜了觅辰几眼,又很快收敛神情,垂头勾了勾唇角,似自嘲一般。

而余光却对上了一道极淡的视线,那道视线的主人依旧神情淡漠,只是静静看了她片刻便转开视线,低下头继续斟酒。

好险,看来他并没有认出她来。是了,那日她穿的可是像一个纨绔公子,谁又能和如今柔弱的郡主联系起来呢。

“昭觉郡主,你可有什么话要对辰儿说吗?”旁边的觅音自是察觉到了林玠的视线,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不快。

昭觉抬起头,然后定定地看着觅辰,一字一句道:“昭觉仰慕太子殿下风姿已久,愿殿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千万莫要辜负了昭觉的一份心意。”

说完便嫣然一笑,那一笑可谓是风华绝代,惊艳了席间四座。而她眼底流转的色彩更是让人看不真切,似有无尽悲凉。

觅音心中一惊,不由得转头看向身旁的人,毫无意外地看到林玠眼中的一丝探究,不由得眉心微蹙。

“听闻昭觉郡主才学天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公主刚才抚琴一曲,实为抛砖引玉,既然郡主如此仰慕辰儿,不知可否为他贺寿一曲呢?”觅音此言一出,台下百官不由得窃窃私语,传闻这昭觉郡主自幼生性怯懦,无才无德,怎地今儿个变成才学天下了?

“昭觉不才,无一精通,怕是扰了诸位的雅兴。”昭觉看着觅音,从容道。

“那就不勉强了罢,赐座。”皇帝也不为难她,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昭觉松了一口气,迈腿轻移莲步。

“陛下,臣认为是郡主谦虚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硬是生生止住了昭觉的脚步。

众人吸气,出声的竟然是一旁的林相,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他今晚说的第一句话。

昭觉正准备退下,此时也是诧异地看向上座的林玠。此时的他,眼眸漆黑如墨,如同那日一样,正挑眉看着她,薄唇微勾。

不妙,这个奸相,居然背后捅她一刀。果然如沉香所说,开罪于他的都没有好结果,若早知道他是何身份,她那日才不会调戏于他。看来他装作不认得她,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伺机而动。

想到这里,昭觉不由得愤愤地瞪了林玠一眼。却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兴味,随即唇角勾得更弯了。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昭觉更加忿忿了。

“哦,爱卿何出此言?”

“回陛下,臣曾有幸听到郡主吹笛一曲,当下实乃惊为天人。”

“当真如此的话,那孤倒要听听了。”

“回陛下,昭觉的玉笛并未随身携带。”

皇帝面上显出一股异色,却也不好为难她,刚想就此罢了之时,旁边那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来。

“陛下,不巧臣今天刚好携了一管玉笛,借郡主一用也无妨。”那人好似要故意要拂她的意一般。

“那觉儿便不要再推辞了罢。”

闻言昭觉抬起头,又向台上那人射出一记眼刀。谁知那人却不以为意,反倒看着她兀自轻笑了起来。事到如今,看来是非吹不可了,但即便是吹,她也不想用他的笛子。

“昭觉遵旨,只是昭觉向来不喜用他人之物。”话音一落,昭觉看到林玠的脸色当即难看了几分,心下涌出几分暗爽。

群臣听到这里,再一次吸气,只见这个白衣胜雪的女子移至一旁的树下摘了一片细长的叶子,又回到了台中央站定。

“昭觉就以叶为笛,为太子殿下献礼一曲,聊表心意。”

只见昭觉将叶放在唇边,缓缓地吹出了一首他们从未听过的曲子。起先百官听到她竟真的仅用一片叶子便吹出了声音,顿时议论开来。但随着曲子的缓缓流淌,四周却渐渐安静下来,不仅因其音律的精准,更因着这个肤若凝脂,气若幽兰的女子唇边流转出来的曲中所散开来的浅浅悲凉,百转千回,直叫人荡气回肠。

当昭觉吹完这曲象征着循环和轮回的卡农时,周围已是一派死寂。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好,随即沉浸在悲凉中的人们好似才回神,顿时掌声雷动。

昭觉抬头看去,那人竟是觅辰,此时正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哈哈,辰儿,这寿礼你可还满意?”皇帝侧身问道。

“今日听郡主一曲,回去定当绕梁三日。”觅辰答道,视线却没有移开。

“太子殿下谬赞了。”

昭觉此时看着觅辰,眼底却并没有笑意。同样面色不佳的还有觅音公主,因为她发现身边那个人的目光自那个女子吹奏伊始便没有再移开过。

“郡主过谦了。父皇,音儿瞧着这昭觉郡主与辰儿情投意合,正巧辰儿今日及冠,父皇何不趁此吉日成就了这一桩美事?”

出声的又是那觅音公主,昭觉心中暗暗咬牙,就知道这货不是个吃素的主儿。不过好在这个觅辰曾经拒绝过赐婚,想到这里,她稍微安下心来。

“那孤就依音儿的意做一回媒吧,辰儿,孤将这昭觉郡主赐婚于你,你意下如何啊?”说罢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道,“记住,不可再犯糊涂。”

半晌,觅辰突然起身跪下来,沉声道:“儿臣遵旨。”

昭觉一惊,这句话若是以前的那个昭觉听到只怕要开心地昏过去吧,只不过换作现在的她,却是如平地一声惊雷。

“哈哈,好好好!”皇帝拂手免了觅辰的礼,然后看向昭觉,“那觉儿呢?”

只见台中央的女子沉默半晌,然后猛地跪了下去。

“陛下,昭觉感蒙皇恩浩荡,但是爹爹才刚刚过世数月,昭觉曾立誓要为爹爹守孝,眼下并无心婚嫁之事。还望陛下恕罪。”

其言辞恳切,句句沉痛,让空气又是凝了一瞬。

“罢了罢了,叶将军尸骨未寒,孤念在你一片孝心,便恕了你的罪。此事容后再议,你先退下罢。”

“谢陛下。”

昭觉随即转身回到自己的席位上,淡淡坐定。

而台上又是一派歌舞升平,仿似自己从未出现过。

“小姐,你没事吧,”沉香见她坐下,忙问道。

“没事。沉香,我让你削的苹果呢。”

“呃,在这里。小姐,你确定你没事?”

“没事。放心吧,大风大浪还在后头呢。”

昭觉一口一口地咬着苹果,心想这个皇宫果然没有那么简单,这个皇宫里的人更是不容小觑。自己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惹上了那个传闻中睚眦必报的林相呢,想着不由抬眼朝那人斜睨去,不料那人一双墨如点漆般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心中一惊,口里的一小块果肉还没嚼就直接吞了下去,硬是噎得她眼眶泛红。

再看过去,那人竟薄唇微勾,侧颜如削,好一个绝色。

生得比她好看,心计比她多,想必银子也比她多许多吧。这样一比,昭觉顿时忧从中来。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她举起了一杯杜康,一饮而尽。

酒不醉人人自醉,昭觉自觉并没有饮多少,却在筵席结束后,竟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一路上只能由沉香搀扶着朝清沐殿走。可是沉香毕竟是个女子,力气弱得很,搀着她自己也是摇摇晃晃,昭觉一个脚软便靠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口中还在喃喃自语。

“爸,我想回家。”

“妈,我想吃你做的饭。”

“呕…….”

夜深了这偏处的花园并没有人,沉香这些话听多了也不觉有他。只顾着心里着急,想去叫人却又不放心小姐一人在这里,不知所措,便只能伸了手拼命地去扶她。

忽然一双青缎面鹿皮靴出现在眼前,沉香抬头看去,当即就惊在了原地。

“奴婢参见丞相。”

沉香俯下身子行了行礼,然而面前的人并没有应答,只是视线淡淡地落在此时已蹲在地上狂吐的女子身上,听着她嘴里的呓语,眉心微蹙。

“爸妈,你们知道吗,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我再也不去游泳了,我讨厌这个地方…….呕……我想回家,我好想你们。”

当林相俯身将小姐抱起的时候,沉香心中一惊,却也不敢多言只好跟上去。

当昭觉被扔在榻上的时候,背部被榻边的柱子磕得生疼,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发现眼前有个人正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她嘴角的污渍,而他的面容却看不真切,但是这种温柔的触感却让她不由地想起一个人。

于是手指不受控制地抚上眼前的这张脸,指腹细细摩挲着,眼前的这个人微微一顿,却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你生得真好看。”她近乎痴迷地看着他,喃喃道,“简直比他还要好看上几分。”

面前的那人却突然别开脸,拉开她的手,垂下眼睑,薄唇微抿。

昭觉却又情不自禁地再度抚上他的侧脸,闭上眼睛,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左肩上,口中喃喃道:“容远,是你回来了对不对。”

林玠的肩膀几不可闻地僵了一瞬,复又垂眸看她,发现她往日湛然的双眸中此时只余一片萧索。

“容远,容远。”

这个名字,午夜梦回,常常萦绕在她的心间,挥散不去。

今日又如许多个夜晚一样,念着这个名字,沉沉地睡去。

翌日听到沉香说昨夜是林玠将她抱回房时,她一时间又是摩拳擦掌,痛心疾首,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落入敌人的圈套呢。那个面黑心更黑的面瘫一肚子坏水,不知又在打她的什么主意。

不过从昨夜在筵席上他还对她笑了来看,也许事态并没有那么严重,虽然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转念一想,也许人家贵为一国之相,公务繁忙,那日七色谷的轻佻之言,人家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这样盘算着昭觉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但是一段时日后昭觉便发现自己错了,因为这些日子虽然遇到林玠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每次都会接收到他冰刀一样的眼神,竟比以往还要再冷冽上了几分。

昭觉悲催地想,难不成那日自己酒后乱性了,看到美人把持不住,又调戏了他一把?

她瞅了瞅自己,觉得自己倒是很有可能做这种事情,谁让她是颜控呢。

于是昭觉嗷了一声,然后一脸明媚一脸忧伤地,以四十五度角仰望起了天空。

一月后中秋,当昭觉又谋划着溜出宫去过节时,沉香却将一封信递到了她的手上。

昭觉展开信纸。一副苍劲有力的字迹跃然纸上。

“今夜良辰美景,不知郡主可否赏脸一同饮酒,对月赏花。过往不周之处还请郡主见谅。”——觅辰亲笔。

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这白吃白喝的点心和美酒,不去白不去。

秋凉。沉香为昭觉披上了一袭黑色毡毛披风,与白色的裙裾交相辉映,更是衬得她肤色白皙,一双眸子黑白分明。

此时,昭觉和觅辰正坐在华林园的一处凉亭中,边赏着满园的桂花边品尝着美酒,时不时对着夜幕中的望舒还对谈一下诗词歌赋,气氛倒也融洽,不时还会有笑语传出。

据她近日观察下来,这觅辰的性子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张扬跋扈,反而是个真性情的人,为人也极其爽朗纯粹,待昭觉也是极好的,昭觉打从心底里已将他认作是自己人。

反观某人,工于心计,时不时还射几记冷冷的眼刀过来。想到这里她又戳了几下盘中的点心。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当昭觉听到那低沉又清冷的声音时,她总算是相信了这句古训。

“殿下好雅兴,佳人美酒,赏花对月,好不惬意。”林玠似笑非笑,徐徐地朝着亭中走来。

“丞相不也漫步于满庭花色之中,彼此彼此。”

“殿下哪里的话,臣不过是路过此处,被园中的笑语吸引了来而已。”

“相逢不如偶遇,林相若不介意的话就坐下一同品品这美酒吧。”

“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林玠还真就施施然坐下了,还不忘扫了旁边的人一眼。觅辰本只是客套一句,没想到这向来乖戾孤高的林相竟还真的应了,于是探究地瞥了他一眼,却见他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昭觉身上,一时怔住。

昭觉对他这种探究的眼神已经见怪不怪了,于是道了声见过丞相之后,她便决定缝起嘴巴,转而抬头以四十五度角仰望起了天空。

不知过了多久,昭觉也不知是神游到了火星还是彗星上。

“天上有馅饼么?”觅辰也随她抬起头。

“没有啊。”

“那你使劲看着它做什么?”

“我在看那桂月中的嫦娥。”

“嫦娥,那是什么?”

“你们这里没有。”

“那哪里有?”

“我的故乡就有。”

“你的故乡在哪里?”

“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昭觉才从金星回来,发现自己还坐在这个古代的凉亭中,而面前的所谓的殿下和所谓的丞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寂静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不妙。

“我说的故乡在遥远的大漠,一般人不跋涉上数月是去不了的。”

“可是叶氏的故乡不是在这江南么。”觅辰疑惑道。

“殿下有所不知,爹爹常年在西北边境征战,昭觉曾跟着爹爹在大漠住过一段时日,那里可谓是昭觉的第二故乡。”

“本太子竟不知郡主还有如此坎坷的身世。”

“坎坷倒是谈不上,那大漠倒是极美的,殿下可曾见过长河落日圆的景象,昭觉以为那种磅礴之感是江南所不曾有的。”

觅辰闻言,笑道:“哦,既是如此,本太子日后定要去郡主的第二故乡看上一看,看看那大漠是否当真赛过这江南如画。”

看着觅辰脸上的爽朗笑意,昭觉总算松了一口气,哪知目光一转便撞上了另一道隐隐探究的视线,硬是生生地让昭觉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那人眉眼微微眯起,蕴着丝丝酒意的墨眸好似要将她看透一般。

翌日,昭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这无人在意的生活就是好呀,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反正除了沉香也无人知晓,也没有人会将这注意力放到这清沐殿。况且衣食无忧,还有银子花,这简直就是她在现代一直向往的米虫生活啊。想到她在现代每天朝九晚五,日夜加班,累死累活,赚了钱还没有时间去玩。这样一对比,其实宫中也蛮多好处的嘛,有银子有时间,而且凭她的身手,随时想溜出宫去玩完全没问题,以前怎么就没想明白呢。

这么想着,昭觉决定,以后就在这深宫中将她美好的米虫生活进行到底。

于是她蹁跹地飞去洗漱完毕后,坐下便开始用早膳。可是转念她又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琢磨了半天,苦思冥想,终于发现,原来别人都快用晚膳了,而她呢,此时竟还在用早膳。

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堕落了。

就算要做米虫,她也要做个健康积极,天天向上的米虫。

既然如今已是一朝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那么既来之则安之,她也想在这里做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情,不虚此行。

【作者题外话】:新人练笔文,希望各位小可爱们能够喜欢,祝各位日日欢喜,事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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